城门破了,抵挡大商官兵小半年的玉门,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面对如潮水般的大商官兵,叛逆军脸色霎时苍白,经过数个月的鏖战,他们已经精疲力竭,兵员得不到补充,许多有伤在身的将士,都不得不拿着武器,与大商官兵战斗。
而城门,就是他们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城门不破,凭借玉门之险要,足以像往常一样,把大商官兵杀退下去。
然而,当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无情的撕裂后,高昂的战斗意志顿时犹如潮水般涌退,疲累的身心也迅速地被无边恐惧占领,许多小家族的部曲开始溃逃,慢慢地,甚至一些小家族族长也带着心腹,仓皇的往内城逃窜。
“不许退,谁敢撤﹍﹍”督战队的一名修士,狠厉着脸庞,拿着一柄斧钺,血腥般的把三名溃逃的步卒拦腰斩断。
噗!
突然,一杆尖枪刺来,贺申杀到,一枪就结果了那名修士。
随即,贺申带着数十个后天修士,专攻督战队成员,没有了督战队的约束和威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溃逃。
帝辛立于人群中,冷眸望着远处的白枫,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如闪电般交织,少许,白枫双手微颤的转身离去。
败了,他彻底败了﹍﹍
若是帝辛负了伤,他还有把握击退大商官兵,然而,见到帝辛的勇武后,许多贪婪赏金的修士想要去杀他,可结果都被他反杀掉,至今还有一人的尸体,被帝辛挑在枪尖上,枪柄握于手中,这般凶悍的做法,别说是一般人,哪怕是将领们也是胆颤心惊。
“杀!”帝辛厉喝,他驾起一片云雾,身先士卒的朝着白枫等人撤离的方向追去。
见到帝辛冲锋在前,众人士气大受鼓舞,脸庞狰狞的割下倒毙在面前的敌军的一只耳朵,如饿狼一般,疯狂的朝着撤退的敌军追去,哪怕是有伤在身的人,也随便的用布条包裹一下伤,浑身血淋淋的大叫着冲去。
白枫骑着一匹神驹,望着兵败如山倒的贵族联军,又看了看凶悍如虎狼的大商官兵,嘴角顿时浮上一抹苦涩的悲笑,如此悍勇的军队,别说纵横小小的西域,哪怕涿鹿中原,都有这种资本吧?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莫非只是单单的‘军功授爵’作用使然?
“人啊,不外乎利也。”白枫长叹,神色落寂的转身,风驰电掣的带着近侍心腹朝东逃窜。
“殿下,白枫跑了!”吴狗儿指着白枫离去的方向,连忙叫道。
帝辛眸光深邃,略微沉吟,扭头对陈梧喝道,“陈梧,你率领三千精骑去追他,并派人传话陈桐堵截白枫,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原本驻守在黎城,后被帝辛调过来的陈梧听后,立马抱拳应诺。
虽说陈桐远在郝城,但白枫逃窜的方向,是位于郝国方向,往北是东林城,帝辛的地盘,借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率领这支残兵败将,去攻打城坚墙厚的东林城,而往南则是郝城,因被大商官兵,围堵在玉门之内,消息闭塞,对于郝城失守的消息,想必也是来不及得知,只要陈桐率领部下,沿着西北方向围堵,白枫就绝对跑不了。
王富贵也逃了,只不过他没有逃亡东方,而是朝着漠北方向逃窜,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
“他这是找死!”目睹着王富贵离去的背影,帝辛冷冷地一笑。
巴察达等人能够甩掉大商官兵的追捕,逃亡漠北,是因为巴察达等人都是西域人,对漠北很是熟悉,麾下族人从小就长于马背上,随父上山打猎,下海捉鱼,适应各种险恶的环境,哪怕逃亡漠北途中,会有许多人死去,但终究是能保存下一点人马。
但王富贵呢?不说那些纵情于声色犬马的权贵,哪怕是普通族人,从小就生活在文明社会,接触的都是中原文化,逃入茫茫的戈壁滩后,又有几人能安全的越过漠北,抵达生机勃勃的另一头世界呢?
“朱威,吴狗儿,你们率领五千轻骑去追击,能活捉最好,实在不行就地格杀,带着人头回来,我重重有赏!”帝辛大喝道。
“得令!”吴狗儿、朱威抱拳应诺。
当白枫、王富贵弃守玉门,远逃而去时,这就是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许多人都无心恋战,纷纷跪地投降。
“被杀我,我降了﹍﹍”被数个亲卫,簇拥在中间的韩天生,哭丧着脸,垂着头被大商官兵绑了起来。
七大豪族之中,三个家族或逃或降,剩下的小家族早已被官兵凶威吓破了胆子,只是象征性的抵挡了一阵,就丢弃武器,向大商官兵投降。
望着被数个官兵押解过来的韩天生,帝辛嘴角轻翘,淡笑道,“韩族长,好久不见啊。”
韩天生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谄媚道,“是啊是啊,几日不见,世子殿下依旧是这般英俊勇武,倜傥潇洒﹍﹍”
“哼,姓韩的,少扯这些没用的,你以为你降了我,我就能放过你吗?”帝辛冷叱,压下心头的杀机,冲数名官兵挥了挥手。
“世子殿下饶命啊,我这也是被白枫那个叛逆蛊惑的,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韩天生凄厉的大喊,不停地挣扎,但仍旧被绳索牢牢地束缚住,调动不了半点法力,渐渐地声音消逝,被数人合力压了下去。
战局已经到了尾声,面对士气高昂的大商官兵,这帮残兵自然是难以抵挡,更何况犹如旗帜的七大豪族,几乎倒了三分之二,要么逃亡,要么投降,更是无心恋战。
夜幕时分,喊杀声渐渐地停止。
大商官兵开始清理城内的残余。
帝辛感到了一丝疲累,他身先士卒,与叛军厮杀了一整天的时间,倒毙在他脚下的将领也是不计其数。
地面被血液染红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尚处于弥留之际的人,也紧皱着眉头,无力的轻哼,被路过的大商士兵无情的补死,割下其一只耳朵,揣入腰间的兜里。
这,可是军功啊!管你受伤不受伤,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对于这种现象,帝辛并没有阻止,战争,向来就是这么无情,除了最开始投降的人,尚能保证人生安全,对于那些在抵抗中受伤的叛逆,死了也就死了,也免去了一大笔疗伤费用。
“处理好这些尸体,别招来瘟疫。”帝辛嘱咐了几声,随后就在亲卫簇拥下,抵达了七大豪族原本歇息的府邸。
府邸很破旧,毕竟玉门乃是一处苦寒要塞,且多余的材料,都用来修缮城墙,制造兵器了,所谓的玉门将军府,不过是大一点的茅屋罢了。
但帝辛并没有那么多讲究,行军打仗,相比许多普通士兵席地而睡,能有个落脚的住处就已经是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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