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回神,惊诧莫名的望向孙宁。
不错,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发生的可能性太低。
低到令人遇见之后,一时半会儿,甚至反应不过来,须得有人提醒的地步。
闻言,江别离眉头一皱,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他淡淡的问道:“孙宁,这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队长兴许还能看在秦姑娘的面上,对你宽大处理!”
好狗一定是长了一副好鼻子。
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宋秋风,从江别离的这一番言辞中,探查到了太多的信息。
原来队长对此人非常不满。
刚才之所以没有发难,或者难为这小子,只是因为不愿在秦姑娘面前,留下心胸狭隘、不能容人的印象。
就算这小子真是秦姑娘的师弟,焉知他们没有别的关系?
看方才秦姑娘看见他时的言行举止,哪里仅仅像是师姐弟的关系,看上去反而像秘密的情人。
那就弄死这小杂种!
宋秋风不怀好意的目光,再度将孙宁牢牢锁定。
他的脸上,又露出来颐指气使的傲慢之色,冷冰冰的道:“队长问你话,还不跪下好好禀明,小子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猪油蒙了心?竟敢在我们江大队长的跟前,有所隐瞒?”
说着又气势汹汹地向前跨了一步,好像随时都会伸出凶狠的铁掌,将这个只有神海境七重的小蝼蚁,一巴掌拍死在当地一般。
孙宁静静而立。
他仍是不悲不喜,神色平淡清冷,从他的脸上,你实在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落在你宋秋风为首的神威大队众队员眼里,那就是这小子怕了。
他已经被彻彻底底地震慑住了,被吓得呆住了。
所以已经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只能像个呆子一样,愣在当地。
在第八神威大队内部,一些心思聪慧和玲珑的,早就将善于察言观色的宋秋风,视作如何讨江别离欢心的晴雨表。
一些更隐秘的举动,他们都看得出来,何况是此刻,宋秋风用如此严厉的态度,来清清楚楚的表达队长对这小子心中的痛恨?
胡长乐紧随其后,厉声斥责道:“小东西,你还不速速跪下?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你若是仍然没有像一条狗一样,跪在队长面前,从今往后的日子,我就让你像条狗一样躺着,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另一名青年剑客,七火金丹修为的邓剑飞,当然不敢落了下风,只听锵的一声,他已然拔出手中之剑。
顺时间一泓如同秋水般的长剑,划过三道花哨的剑气后,锋利的剑尖,已然指向孙宁的咽喉。
剑尖喷涌出的剑气,无疑是锋利的,他距离孙宁的咽喉,只有短短七寸距离。
其他人也是不甘示弱,纷纷指责和训斥起来。
“邓剑飞,把你的剑给我拿开!”
本来还对孙宁甚为着恼的秦樱,看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娇叱道:“这么对待孙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已隐隐猜到,先前情动之下,一时没有留意,和孙宁亲昵的姿态,已然招来了某些人的忌恨。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便开始对孙宁毫不留情的出手和打压。
在第八神威大队,江别离无疑是最耀眼的人物。
他今年只有二十一岁,修为却达到了九火金丹,踏入玄门妙境,板上钉钉。未来甚至有可能进入九劫,成为大圣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同时,江别离在丹道,也是天赋异禀。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修成丹尊,连神妙无比的道品丹药,他都能够炼制出来,乃是不知多少人拼命攀附与结交的对象。
最厉害的是,他还是神丹宫三大少宫主之一,未来极有可能出任神丹宫宫主的存在。
所以,在进入元界战场不到两年,江别离就成功出任神威大队的队长。
如此快的速度,放眼整个大圣世界界盟,也绝不多见。
在如此多的名誉光环之下,围绕在江别离周围的人,从来都不会少,乐意为他溜须拍马之辈,一茬接着一茬。
在秦樱进入神威大队第八队的第一天,江别离就看中了她。
从此,便对她开始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不温不火,不会让你觉得冷淡,又不会让你觉得他过分热情的追求,人人看在眼内。
所以面对秦樱这种绝代佳人,其他人只能心里想想,万万不敢染指。其中就包括胡长乐,和邓剑飞。
秦美人心里暗暗后悔。若不是先前表现的过分亲热,也不会将孙宁置于这种境地。
“这一次,不论如何都要将他保下!”
她暗暗地咬牙。
邓剑飞非但没有将长剑拿开,反而又靠近了一寸。
他阴阳怪气的道:“秦姑娘,我邓剑飞当然万万不敢招惹你。不过但这小子来路不正,说不定已经叛出我们大圣世界,成为海族的奸细,意欲阻止我们进入接天剑宫!否则,如何解释他既然身为俘虏,却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此言一出,又得到不少人的附和。
不错!
没见过这么衣着光鲜的俘虏!
但凡被俘之后,因为各大星辰大陆之间近乎水火不容的关系,俘虏总是会被残酷对待,有一些幸免于难的,最后被救出来时,往往已经成为废人,奄奄一息。
秦樱面罩寒霜,娇声斥道:“你要说话可以,先把这把破剑给我拿开!”
胡长乐贪婪的瞧了她高耸的胸部一眼,阴阳怪气的道:“秦姑娘,你怎么对这小子……不,应该叫这个小白脸如此上心?他应该不仅仅是你的师弟吧,难道你们瓜田李下,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你才会如此着急?”
对各位队员的表现,江别离心里正自非常满意。
胡长乐这番挑拨离间,顿时令他心中暗暗一动。
不错,以秦樱的心性,万万不可能对寻常男子如此在意。。
而且瞧她分明在按捺着的愤怒,定然同样也是按捺着的感情。
这个小子,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