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噗!”我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暴风雨已过,海面恢复平静,但天上的星象依然是刚刚模样。“难道还有事情发生?”
“大锚、小苗、李姑娘!”先找人重要,其它事情等安全了再说。
“我去!憋死爷了。”大锚窜了出来,小苗也在不远处露出了头。
“你俩没事吧?”我大声问道。
“没事。”他俩异口同声。
“老帆,刚刚太神了!我觉得你可以修道成仙了!”大锚死前都要贫,更何况现在没死。
“这是两码事。赶快找人!”我打断他的话。
“找谁?”
“废话,当然是李姑娘。”
“不用找了,我在这。”这是李静流的声音,她居然在我身后。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了?”我问。
“怎么?我一直在你后面啊。”
“李小姐,你误会老帆了,他只是想英雄救美,结果泡汤了……”大锚发出“嘿嘿”的贱声。“咕咚……”呛了口水才闭嘴。
“这样啊?要不要我再沉下去?”李静流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
“谢谢你。又救了我。”李静流把散开的头发往后撩了撩,那精致的五官如上好的温玉雕刻而成,在夜空中眼睛“闪闪发光”。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发痴。
“老帆,你简直太神了!”大锚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呱唧呱唧跟跟个鸭子似的把我又吵回了现实。
“神也没用,变不出水跟食物。”我说。
“那怎么办?”大锚说。听他口气真以为我能变出食物一样。
渔船早已没了踪迹,周围除了我们,只有海水。表面上看,海水很平,但下面的海水依然暗流涌动,伴随着巨大牵引力,身体换来晃去。
“静流……静流……你在哪里?”远处传来呼唤声,依稀看见有光束再来回晃动。
“有人救你来了。”我说。李静流沉默。
“这群人命真大,这样都不死。”大锚说。
潘森关切的问:“静流你没事吧?”这时,潘森跟金灿同时划了过来。某种程度上讲——这俩人还挺有默契。
“这小子怎么还没死?之前的事情不算完。”甘教授坐在后面指着我说。
“之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我可以作证。”李静流说。
“四具尸体去哪了?”甘教授问。
“你是不是被海水呛傻了?船都没影了,你还扯尸体?”大锚回怼。
“静流,你可不能被他人的花言巧语迷惑。”金灿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而且以后……你还是称呼我全名吧。”
“都不要吵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逃生吧。”弗兰克林说。胡梅一直没有说话。
“没错,如果没有救援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李教授说。救生筏上的食物早被冲走,现在必须找到落脚点或者等待奇迹出现。
胡梅跟金灿的队伍缩减了不少,那些跟救生筒分离的,恐怕是凶多吉少。加上我们仨,现在也就二十多人。
大伙都是九死一生,很多人还未在恐惧症走出。沉默是维持生命的最好办法,多说一句就可能少活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谁喊了一声:“有船!有船!”此人很激动,可能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激动。
“真的有船!我们得救了!”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劫后余生的人要比普通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确实有一艘船正向我们慢慢靠近,这船像是忽然冒出,更像是等候多时。等船靠近,发现,这竟然是一艘帆船。
这艘船漂到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此时,仰望已经看不见船上建筑。这船要比胡梅的船大上十几倍,甚至比我听说过的“郑和宝船”还要大。
帆船从远到近这个过程,并没有发现一点亮光,大伙不傻,凭空出现这么一艘船,谁也不敢冒然行事。
金灿的人划到船边,用刀子划了划船壁,说:“这船绝不是现代产物。”这些人是有些本领的,应该不会说错。
“管它是什么船,先上去再说。没人更好,说不定还有宝贝呢。”皮特教授说。
“有问题吗?金掌门。”胡梅问。
“就是一艘破船,没什么问题。”金灿像是回答领导的提问,往往这种回答没有可靠性。
“那就让你的人先上吧。”胡梅说。
金灿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对他手下说:“抄家伙,上!”
“老帆,这么大的风暴我们都没死,现在又遇到个救命大船,真是走运。”大锚说。
“上船一切听我命令,不准乱动乱摸。”我说。大锚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情况吗?”金灿问道。此时,他的手下已经爬了上去。
“没事,上来吧。”上面的人放下云梯。
上了船,眼前的一切惊住了所有人。正前方是一个两人多高的牌坊门,牌坊后面是一块“照壁”。照壁挡住前方视野,只能看见两层以上的建筑。整个建筑就像是一个家。
微微的海风不知吹到了什么地方,发出“呜呜——”声,像是午夜里女子的哭泣。
“几位教授,有什么看法?”胡梅问。
“从外表看,这应该属于明朝的东西。”甘教授说。
“那谁先到里面看看。”胡梅这么一问,大伙不再说话。进里到面,可跟刚刚上船不同,金灿也默不作声。
“金掌门,让你的人进去看看吧。”胡梅说。
“胡老板,就算轮,也该轮到你们了吧……”金灿笑了笑。
“怎么?我可是花了钱的,你想破坏规矩不成?”胡梅说。
“金灿,你别不识抬举。”潘森指着金灿说。双方火药味十足。
金灿回道:“我是收了你们的钱,但是条约里可以没有这一出。如果按照计划,我依然会听您的。”到了这时候,谁不为自己着想?不管胡梅跟金灿之前有什么交情,但是现在各为自己。
僵持不下,也不能一直如此。胡梅跟金灿还有甘教授等围在一起,不知商量着什么。不管商量什么,军阀之间的战争,受伤的总是老百姓,自古如此。
他们商量完,胡梅对我笑了笑。她这一笑准没好事。胡梅咳嗽了两声,说:“杨少侠,要不你去?我知道你有本事。”胡梅挺会给人起外号,这次又成了少侠?
果然“军阀”之间的战争受苦的还是像我这种老百姓……
“我们为啥要去?说用就用,说抓就抓,把我们当什么?”大锚气冲冲的说。
“不去也可以,没关系。”胡梅笑道。
胡梅话音刚落,她跟金灿的手下——十几杆枪对着我仨。胡梅说:“现在去不去?”她话锋一转,又说:“只要你们去,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也没人欺负你们。我保证。”
“除了你们欺负,还有别人吗?”我说。
他们把枪对准小苗,胡梅说:“你不去,他现在就得死。”
“胡姨,您这是干什么?”李静流摇了胡梅一下。胡梅慈祥的看着李静流,说:“没事,没事。”
我不想让别人因我为难,更不想兄弟为我丧命,我沉默片刻,说:“我去!”我对李静流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替我们说什么。
“好——!”胡梅说。
“我们需要武器。”我指着枪说。
“枪没有,只有刀。”胡梅说。这女人真是老奸巨猾,现在她的面具才一点点揭开。
为了安全,我想把小苗留下,这种情况只能做最坏打算;但是小苗不愿意,他说跟这些人一起,还不如见鬼安全……
“给他们一人一把刀!”胡梅说。
走到牌坊下,牌坊上有两个不知挂了多久的灯笼飘来飘去,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就像古代打更的人,提着灯笼敲着铜锣。
我长长的输了口气。这确实是明代建筑,但是这些建筑全是按照阴宅风水所造,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是给死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