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这黄金头骨，看起来老值钱了。不知道有多重啊。”
齐彬一脸好奇的趴在那玻璃罩的前面，一双小小的鬼眼不住地看着玻璃罩子里的黄金头骨。
毕竟在场的没有一个是活人，倒是不存在被这个黄金头骨吓一跳的可能。
“别乱碰……这玩意很有可能有问题！”
眼看那齐彬的鬼手毫不费力的钻进玻璃罩子里，范仁连忙出声提醒道。
可惜，迟了。
齐彬的鬼手终究还是碰到了那个法戒的头骨。
“轰！”
一道金光闪过，齐彬就这么被一股巨力弹飞出去。
“啊！”
落在地上的齐彬。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身体就开始抽搐起来，嘴角，还溢出了白沫子。
更加诡异的是，范仁看到他那一双惨白的鬼手，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红，而后肿成好几倍的大小，星星点点的金色火焰，不停的在那上面跳动着。
不仅如此，范仁还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烤肉的香气。
可是，齐彬，分明只是一个死了好久的鬼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个身影。在玻璃罩子顶端的空中慢慢的形成。
那是一个范仁十分熟悉的身影。在不久前，他还曾与他见过。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范仁冷冷的看着一身白色僧袍盘膝而坐，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光头，咬牙切齿的道。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已经在东胜神州就灰飞烟灭了才对！法戒。”
却原来，这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和尚。竟然是早前在东胜神州傲来国被哮天犬抽走了元神灰飞烟灭的法戒和尚。
法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齐彬，只见这个碰了黄金头骨的倒霉鬼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那还在不停的有节奏的抽搐的双腿。很好的传达着一个信息。
这货还死着。并没有魂飞魄散的风险。
“施主会这般说，那就表示。在东胜神州，已经见过贫僧了。”
法戒见齐彬并没有什么大碍，轻轻的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的道。
“南无阿弥陀佛。”
法戒佛号一声，在齐彬手上不停的跳动的金色火苗瞬间一一飞了起来，融进了法戒的身体中。
“你什么意思？”
范仁微微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法戒，一脸戒备的开口道:“你也在算计我？”
“施主这话就错了，你就是贫僧贫僧为何要算计你？”
说着，法戒幽幽的道:“施主有所不知，这里边。牵扯到了大雷音寺的事情。”
“这话怎么说？”
范仁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法戒】。
总觉得虽然他和那个东胜神州的一样两人都是法戒，但是却还是有一些不同。
“贫僧自从出生之日起，就生长在东胜神州的一座寺庙中，被那里的主持收养，并且拜他为师，精修佛门之术。师父自我开始记事开始。就和我说，我是佛前侍者阿难陀佛转世，因为犯下错误被我佛惩罚，转世修行。”
顿了顿，法戒微微闭上眼睛，似是回忆的样子道:
“久而久之，我也开始以为，我是阿难的转世，可是逐渐的我发现，或许事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范仁闻言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如果我是阿难，那么阿难又是谁？我又因为什么，被佛陀惩罚。以至于贬下凡间？成为法戒？我究竟是阿难。还是法戒”
“这……”
范仁一听到法戒的提问。瞬间有些犯了难。
我是谁，这个问题，从古到今，都有太多太多的吃饱了没事干就爱胡思乱想的伟人思考过。
而这其中。原本舒舒服服的当王子后来自虐自己成了佛的悉达多。就是佼佼者。
“我如果是阿难，那么为何我不知道我身犯何罪，我如果是法戒，那么阿难的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范仁心中一惊。突然发觉，眼前这个法戒，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悖逆了佛家的说法。
佛家原本的说法就是修来生，今生行善积德。来生大富大贵。今生作恶多端，来世报应不爽。
可就像是法戒说的一样，他为什么要给疑似是他前世的阿难，背这么大一口黑锅？
“后来。我在一次修行的时候，碰到了孔雀大明王菩萨，他告诉我说……有一日。我的转世。会来到我面前和我解释这个问题。然后他拿走了我身上的一样东西，并且把我送到了这一方世界中。”
范仁闻言微微一愣，着实没想到这里边还有孔雀大明王的事情。
爱吃人肉的孔雀大明王菩萨，在某一天心血来潮把释迦摩尼整个给吞了之后。
他就成了灵山仅有的几个有女相的男菩萨之一，不仅自己变成了女装大佬。不能吃肉，还被安上了一个【佛母】的前缀。
可以说是十分的膈应人。呃，膈应鸟了。
所以，孔雀大明王会给释迦牟尼下绊子在范仁看来，是十分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既然这里有一个法戒。那么那一个法戒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魂魄被分成了许多份，其中有半个天魂被孔雀大明王菩萨用灵山脚下的池水，大雷音寺前的沙土，再加上些许孔雀大明王自己的鲜血。筑成了一个新的我。而我，在这里枯坐了将近三百年。”
说着，法戒的眼睛突然瞪大，一副情绪激动的样子。
“我枯坐了三百年。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经历这些，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我……一无所获。”
话音一落，法戒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身影也开始变得虚幻，一副快要消散的模样。
三百年的枯坐，已经让他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一具枯骨。甚至这一具枯骨，也因为某种缘故，只剩下一个头颅。
如今的法戒，已经只能单单的靠着执念，维持着自己的存在。
“我的时间不多了，告诉我，我是谁！”
若隐若现，即将消散的法戒。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道。
“你就是你。你不是阿难，也不是我。”
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法戒，范仁幽幽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