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微眯的双眼愈发迷离,整个人正不由自主地向刘月心靠近,竟对刘月心越来越长的红色指甲视而不见。
看来这就是刘月心的大招了吧,催眠魅术?
这招她之前对友哥用过一次,使得友哥进入第二重梦境中,看来这次中招的要变成张剑了……
其实我好奇的是:她之前怎么没对我用这一招?
如果他能优先弄死我的话,友哥和张剑可能就永远也走不出十方六合鬼墙阵,最终活活累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眼看张剑即将跌入她凶险的怀抱,我用仅存的一只右手撑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用力过猛之下,我仅存的一半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只是不由自主的转了一个圈,再次翻身倒地。
这时我才理解了“力不从心”这个成语的意义……
这时,刘月心那鲜红锐利的十根长指甲已经几乎碰到了张剑的胸膛。
她娇滴滴的一笑,用极尽暧昧的声音说道:“张剑哥哥……给我看看你的心,好不好?”
张剑咧开嘴巴,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好……好……”他色眯眯的说道……
这时,我右手正好摸到了一样东西,连忙抓起来,随手丢向刘月心。
仔细看时,竟是我随身携带的那把尼泊尔刀。
然而刘月心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将“魔爪”继续缓缓伸向面前的小胖张剑……
铛……
尼泊尔刀打在刘月心的指甲上,然后轻轻落地。
与此同时,刘月心的十根指甲已经插进了张剑肥肥的胸膛!
鲜血淋漓!
然而张剑似乎已经被深度催眠,双眼紧闭的他脸上只有得意YD的笑容,没有半点痛苦的神色,与之前友哥被深度催眠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刘月心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张剑哥哥……你的心一定好好吃哟……”
忽然……
“去尼玛的吧!”五字真言一出,必然有英雄横空出世!
在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只听到“呼”的一声,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知如何竟从刘月心身后冒了出来。
在我还来不及合拢嘴吧的刹那,刘月心的脑袋忽然像带头发的皮球那般从身体上滚了下来,滴溜溜滚出好远!
哗!
鲜血喷溅之下,一个妖异美女的娇躯就如同枯萎的白玫瑰般缓缓枯萎倒地……
仔细看时,只见友哥双手紧握唐刀,正摆出一个酷酷的POSE,冷哼道:“刚才你就是这么催眠我的,你丫的真当我想不起来吗?”
这时我才意识到:就在我担心刘月心会杀死张剑的时候,友哥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刘月心身后捡起我被打掉的唐刀。在刘月心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照着她的后脖颈结结实实的横砍一刀。
“牛B!太盖了!”恍然大悟的我立刻大声喝彩。
刘月心刚一倒下,张剑所中的催眠魅惑术立刻解除。回过神来的他睁开双眼,看到刘月心尸首分离的惨状,只惊的合不拢嘴:“啊?发生了什么?刘月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我杀了她吗?”
“没有。”友哥连忙收刀,上前搀着摇摇欲坠的张剑,安慰道:“贱哥……没事,都弄清楚了,刘月心才是那个妖魔鬼怪……”
张剑脸色惨白,颤颤的说:“好,那咱们继续走。”勉强挣脱友哥的搀扶,大踏步走了出去。
然而也只是颤颤巍巍的走出两步,随后立刻口喷鲜血,忽然没头没脑的摔倒在地。
噗通!
友哥连忙上前:“贱哥……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就是胸口有点疼……怎么回事?”张剑满嘴是血,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胸口摸,也只摸到满手的血……
友哥连忙抓住张剑乱抓的手:“别动!别乱动……”
“我是不是快死了?……”说完这句话,张剑又呕出一大口血……
我知道事态紧急,如果噩梦空间里的张剑真以为自己死了,那他可能就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这样想着,我用仅存的一只手爬到奄奄一息的张剑身边,用一种快而平稳的语速说道:“张剑,你确实快死了,你好好听我下面的话,这有可能救你一命。”
“我都死了……你还要废话……”张剑苦笑一声,借着又咳了起来,他的嘴唇已经变成病态的紫色,一张脸苍白的犹如死人……
“这个废话你必须听!”我重点强调道:“我们现在并不在现实里,而是在别人构筑好的噩梦空间中。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设计者的布局。这里的布局极为阴险毒辣,目的就是要我们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此时,奄奄一息的张剑已经没有力气反驳我了,友哥却听的大为纳闷:“这……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梦?怎么可能?”
“听我说完!”我连忙加快语速:“张剑,你千万要记得,你是在做梦,死了也只是在梦里死,不是现实里死!一定要记得知道吗?这样你才有机会活下去。否则的话,你必死无疑,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我虽然说的很快,但张剑还是在我没说完话的时候就翻了白眼。我亲眼看到他的瞳孔扩散,整个人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弱了下去,一直弱到再也没有呼吸了……
真的……死了?
友哥看到张剑的尸体直挺挺的僵在哪里,眼泪立时抑制不住,稀里哗啦的就流了满脸。哭哭啼啼地拉着张剑的双肩,“贱哥,你不能死啊……贱哥,贱哥……”
“别哭了!”我连忙打断哭的极为认真的友哥:“他死不死还不一定呢,什么都还没定论的时候,就先别婆婆妈妈!”
友哥又哭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我,愕然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林霖啊……”我下意识的看看了自己仅存的半个身躯,忽然觉得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话,“好吧,我现在只是半个林霖。”我说。
友哥点了点头:“半个林霖也是林霖,至少你还没有害我们!”
“对,就是这个理。”我挣扎着,用仅存的一只手一只脚站了起来,对友哥说:“友哥,咱们走吧!”
“走?走哪去?张剑都死了啊……”友哥抬头望“天”,脸色眼神极为尴尬茫然……
“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地上传来一个女子近似啼哭的阴笑声:“刚才只是想跟你们玩玩,没想到你们这么认真,呵呵,居然真敢砍掉我的脑袋,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