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火把。肩扛猎枪。前呼后拥。我们一众青壮年在我爹的率领下向村落北进发。刚走出村落。通往秋山的土窄道躺着一个类似于死狗般的人。把这条窄道堵得严严实实。
我们一众人轰轰烈烈的奔到他的近前的时候。他也许是怕众人踩到他吧。他一个咸鱼翻身滚到路边。就这火把的光亮。我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原來是村里的游医老二河子。这倒是不奇怪了。反正这种事他都好掺和。令人可恨的是他那张乌鸦嘴。妈的。说啥啥准。他说谁今夜死。那人绝活不到天明。
此刻。我怕他胡言乱语。我真想冲上去打爆他的嘴。但。我终究无法阻止。他坐在地上望着我们被火把的光芒的照亮的脸。冷漠的说道：
“莫找了。老骡子十有**死在死在山上了”
众人听了先是面面相觑。然后。看向我。我虽然心中有怨气。因为这死老头说的话一向很准。师父的死亡时间就曾被他预言的精准。而且。精确到几时几分几秒。要知道。师父也是道业非常高深的阴阳先生。很少有人能望其项背。但。这神秘游医老二河子在很多地方好像都要比师父略胜一筹。
虽然。师父临终前一再的叮嘱我‘离老二河子远点’。但。此刻。我还不得不急切的说出。
“可我二弟也跟着老骡子叔上山了。生死不明啊”
“你是说老骡子家的二娃吗。”他神秘兮兮的问我。
“是”我十分认真的告诉他。
他沉吟一会。从地上站起身來背对着我说。‘命悬一线。赶紧去找吧。如果。你们能去到的及时点。他或许还有活下來的可能’
老二河子说完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几位青壮年说道：“你们说。这老二河子大爷。也真怪。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帮忙去找。反倒自己跑了”。
我听了不以为然。因为。从老二河子的口中。我还是得到了好消息。他说。只要我们进山及时。二弟就有活下來的可能。他话得意思就是二弟死不了。
“走。快走。上山。赶快。救出老骡子叔和二弟。不能让他爷俩喂了狼了”我对着人群大叫一声。他们便嗷嗷叫着跟我往山上冲……
秋山海拔甚高。而且山势陡峭。想要翻越山顶。进入深山搜寻老骡子叔。有三个选择。也就是说有三条路可走……
一是。从秋山怀抱中的阴沟。。死人谷那里走。直接爬上山。直线上山。节约路程。节约时间。唯一的坏处。那就是。死人谷。是过去埋葬早亡未火化的人儿的乱坟岗。阴怨之气十分重。环境十分凶险。虽然。有我这个阴阳先生在。我也无法保证能带众人安安全全的通过那里。不靠谱。
二是。走遇狼岭。遇狼岭位于秋山的东侧。坡缓路长。但是。这条路同样危险。万一在这里遭遇狼群。我们众人手里的猎枪虽然可以打退它们。。那么。我们在找见老骡子叔和二弟之前。我们手里的子弹就打完了。我们手里还有什么多余的武器对付深山里的飞禽走兽呢。放弃。
最后。就剩下最后一条路了。绕到村西头。从秋山西侧上山。虽然。这条路上尽是深沟险壑。但。相比前面的两条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们一众人成群结队。快速的向山上爬行。虽然。山体地势险要。但。对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山民來说。还算是轻车熟路。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便从秋山西侧的松林中爬上秋山半山腰。我爹轻点人数之后。我们继续前行。由于是上山救人。大家都不觉得累。我们快速向秋山山顶狂奔。只要翻过秋山山顶。我们便能进入层层大山。只要。能摸清猞猁栖息的地方。我们也许就能很快的找到老骡子叔爷俩了。
踩着脚下终年沉积的松针。冒着失火的危险。我们仍玩了命的往山顶爬。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我们快些找到。老骡子叔和二弟。死神就会绕道而行。
虽然。老二河子预言。我也推断。老骡子叔。可能已经丧命。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他老人家的遗体被那野兽吃掉啊。
等爬上山顶。我们坐在山顶上的巨石稍事歇息的时候。我爹再也忍不住。刚燃上一袋旱烟还沒抽就呛得干咳起來。他。一边咳嗽。一边哭着说：
“二蛋呀。我和你老骡子叔还有你师父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现在呢。你师父先走了。你老骡子叔也许也不在了。爹这心里难受啊……”
我爹说道动情处。眼泪簌簌的掉落。越用手擦越擦不干净。我清楚我爹的心境。他的这些老伙计都正值壮年却都走得差不多了。几乎都是遭遇横祸走得。
“爹。你也不要难过。也许。老骡子叔。沒事呢。”
“但愿。你骡子叔和你二弟沒事”
“爹。我还记得小时候。骡子叔。经常从山上给我们带回來。一些小野兔啊。鸟啊。还有小鹰呢。可好玩了”我说着说着就张不开嘴了。骡子叔。是个好人。我们村里像我们这辈的小孩子小时候最好的玩具就是骡子叔从山上给我们带回來的这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了。在那个匮乏的童年不知给我们带來多少的乐趣。
休息十几分钟过后。我们决定从山顶走向秋山的山背。然后向山背后的层层大山前进。人手一把的猎枪全部上膛。
队伍里只有我沒有拿枪。但我确信。大伙会确保我的安全的。所以。我不用拿枪。
虽然。我们救人心切。但我还是提醒众人。前面便是层层深山。山崖遍布。山沟深涧也不再少数。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下到山背。往深山里面走了大段。全是巨石。山涧。还是成千上百年的古树。我们艰难的小心翼翼的在它们中间穿梭绕行。
按照我们同行的青壮年当中的一位也经常上山捕猎的大哥指导的路线直插深山之心。他说再绕过前面的这座山体。那里就是猞猁栖息和经常出沒之地。
走了这一段。已经不知饶过几条山崖了。虽说。几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形势还是相当的凶险。稍有不慎。坠下山崖便是粉身碎骨的后果。
绕过刚才的山体。我们便看到前方的树木上栖息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或许。就是猞猁吧。它看见燃烧着的火把受惊。飞速的树梢上跳落。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两位大哥还沒举起枪呢。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野猁子。沒有错得。其它的动物沒有这么快的速度“领路的那位大哥说道。
“怎么办。大叔。二蛋。兄弟”众人。问我爹和我拿注意。
“鸣枪。呐喊”我干脆的说道：
“只要。二弟还活着。他手里还有枪。只要。他能听到枪声和呐喊声。他。一定会回应的”
“好”众人向前一步站到开阔处便朝天放枪。‘砰。砰。砰’猎枪绽放出绚烂的烟花。野鸟受惊疯鸣着飞向夜空。随后。大家。张开嘴大喊：
“骡子叔。二弟”
“老骡子叔。二弟呀。你们在那里呀。听到了回话啊”
我们喊叫了一波又又一波。惹得。我们背后远处的狼洞崖那边都传來了狼叫声。我们喊得急。他们便叫的急。
我们喊了那么就。仍未能听见老骡子叔和二弟的回应。他们去那里呢。会不会遭遇狼群。葬身狼腹了呢。我不敢想下去。即便。老骡子叔。捕猎技能高超。而且。喜欢剑走偏锋。刀尖上跳舞。可他爷俩要是遭遇狼群。恐怕不是那么好脱身的。可在这深山当中谁又说得好呢。险山恶水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爹。我们怎么办呢”我一时之间也沒有任何对策。
“在这深山当中。到现在还找不见你老骡子叔。那么。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你老骡子叔和你二弟一并坠下山崖。而是。葬身狼腹。但。我宁愿你骡子叔是坠下山崖。那样的话。他还有活命的可能。”
“我多么期盼。老骡子叔此刻已经安全的带领二弟下山回到家中了呢。“我爹抚抚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们这样吧。分伙。三五成群。但不要离得太远。稍又风吹草动。干净折回來。一定注意安全。听好了吗“我爹安排道。他毕竟是这里唯一的长辈。也能让人信服。众青壮年回应说好。我爹。立马安排。
”也你们几个枪法好的。去那边狙击随时可能翻山袭來的狼群。你们几个继续往里面搜寻。你们几个拿着火把和手电的尽量往山崖底下照射照射看看。看有什么发现沒有“
众人得令。按照我爹的吩咐。各司其职。四五位神枪手。把枪口对准狼洞崖那边。只要。狼群敢往这边翻。他们就能百步穿杨。一击必杀。灭掉大半个狼群也不再话下。
我爹领着几位胆大的壮年继续往深山里搜寻。我则领着几位哥哥不停的往山崖下照射。我多么能希望。我们赶紧找到老骡子叔爷俩。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在这里多呆一会便多一份危险。如果。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都不好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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