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冒昧叫你一声刻木,你是已经决定要收我为徒了吗?牧惜尘探过头去追问,刻木立马转过身来,自己笑的样子差点被他瞧见。心虚地双手环胸故作冷漠,我是不会收徒的。
胖子心急地拉过尘子,左脸和嘴角处还紫了一大块。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与疼痛诽谤刻木。
这神经兮兮的东西咱们还是别跟他接触好,说不定他根本就什么都不会打脸充胖子咧!胖子还故意放大声音,显然,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刻木别过投去,把目光更长远地投向出口深处,淡然道:如果你能走到最后,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牧惜尘兴奋得精神大震,一言为定,说好了啊!他又拉着何胖子的手摇个不停,胖子他终于肯收我为徒了!胖子故作深沉,摸摸下巴像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嗯看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兴奋之后的牧惜尘精神可就没那么好了,他突然缓身蹲了下去。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空虚得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刻木也紧跟着蹲下来扶住牧惜尘欲倒的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刚才施展的阵法,元气被榨干挤压得不剩一丁点了。
胖子接过牧惜尘的身体,面露仓皇,那怎么办?他不会有事吧?
刻木不再理会胖子,剑指用力打出,点上牧惜尘身上几个关键穴位,再以掌渡气。
尘子微眯着双眼,原本无力的身体顿时充满了力量。柔和的气息渐入他的手心,流淌进血脉里,亲吻他每一寸心田。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有着冰冰凉凉的感受,他抬起头来盯着刻木的那双眸子煞是好看。
刻木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掌心与他的手掌对上,气息在不断地传递过去,顿感阻塞。刻木不适地皱了皱眉头,两股气息先是十分不融洽地排斥,最后竟有完美地融合了!这是什么情况?放过心中一闪而逝的疑惑,他松开了对住牧惜尘的手掌。
缓缓睁开眼帘。
牧惜尘先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然后才看了刻木一眼,你刚才做了什么?我好像突然不那么累了。
你之前心里想的什么自己清楚,不然为什么会引来怨灵?刻木事不关己地一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好了,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胖子睁大了眼睛,趁牧惜尘休息的时候将整个事情地来龙去脉都给刻木一字不漏的描述了一遍,刻木则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后淡淡扫了眼二人,不再多说什么。
"刻木,你那把剑什么来头啊?"何胖子好奇地往刻木那边挤了挤,记得自己当初还说把这剑拿去卖了准能赚个好价钱呢。不过他现在对于这个念头也不是不抱有想法,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脑子里尽是想打这把奇剑的主意。
死胖子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死回来!牧惜尘还真是伸手去拍了一把胖子圆润的屁股,抓着他后背的衣裳就给拽了回来。
刻木不做回答,转身便要离开。时间不多了,赶快走吧。顿了顿,他沉着头,眼中的光辉与分明棱角的面容掩藏在黑暗里,除非你们想一辈子跟这些怨灵作伴
抬脚走上黝黑深长的木梯,扶着石壁一层一层往下。牧惜尘与胖子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不走?
何胖子站在木梯上,看着底下黑幽幽的洞穴,木板咿咿呀呀不稳固的声音,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站不直脚。他立马抓住牧惜尘的衣袖,抖着嘴唇道:老牧,你看我这么胖,万一把木梯压塌了怎么办?
牧惜尘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想太多了吧?说完不再理会胖子自顾**索着往下走去,倒扣的九层妖塔,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们。衣服被人扯了扯,牧惜尘不耐烦地挠挠后脑勺,胖子,别闹。
扯,扯,扯。
这个动作还未停止。
胖子别闹了,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玩。尘子正在好好回味着刚才触发阵法的莫名其妙感受中。双手一开一合似乎能握住一股无形的东西。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曾好奇过为什么武侠片那些高人都是会法术或者发气功什么的。如今,自己略到了这其中的奥妙,心中打不出十分喜悦,自己坚信的东西被自己亲身证实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扯扯扯。
胖子你烦不烦!心中的臆想被扰乱,牧惜尘回头朝胖子吼道,可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猛地往头顶望去,自己竟走下去了这么远?胖子呢!刻木呢!?
胖子?他拧紧眉头,脚下的木梯咿呀咿呀发响,这声音几乎能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出来。
咿呀——咿呀——他挪了挪脚步,松口气抬手擦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原来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还以为又有什么东西靠近他了呢。
不过这里也是真够黑的,根本看不见胖子和刻木的身影,或许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一想到这,便提起脚步往下走,每走一步木梯总是会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听的人怪心慌的,再走几步,又呼喊胖子和刻木的名字,仍是没人回应。再抬头看上边的入口,根本没了踪影,漆黑一片。
他在心中暗自腹诽:这第六层怎么下得这么慢,地宫到底有多深啊?
咳咳!胖子!呼喊中,脚心传来一阵刺痛,右脚深深一陷,卡在了碎木里。真是倒霉,这木梯都坏成这样了还怎么让人走?
牧惜尘小心地把右脚从碎木里拔出来,小小的碎木屑一块一块扎进鞋子里,锋利一点的更是直接刺到了脚掌。无耐之下他只好手扶着一面墙,重心稍微朝里脱下鞋子在黑暗中胡乱的拔掉木屑。
呼呼底下传来了重重的呼吸声。他惊喜,难道他已经赶上胖子了?
胖子,是你吗?
未曾有人回应他,牧惜尘急忙穿上鞋子,太阳穴突然刺痛刺痛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刚才出发阵法的副作用吧。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往下走,连试着叫了胖子和刻木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牧惜尘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难道说自己又遇到了鬼打墙?那刚才在后面扯他衣服的东西是
想着他不禁汗毛倒竖,紧靠着冰冷的石壁,竟连呼吸声也是压得那么低,相反他更容易听见自己跳的砰砰直快的心跳。
是谁,这次又是谁要来找他呢?恶灵?那具女尸?大粽子?还是筱萧心中恍若低落的海平面,没有一丁点波澜,静得快要让人窒息。
尘子有人在轻唤他,牧惜尘讷讷地抬起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黑暗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白,洁白如雪的长裙委身,栗色的卷发使眼前的人平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没有了当初的惊讶与恐慌,尘子只是默默地靠在墙边问道:你是谁?
女子抿唇一笑,我们才见过面的,你忘了吗?
良久,女子都在等待着牧惜尘的回答。尘子怪笑,低着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眸子,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他的表情神采。半天之后才蠕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或许你会觉得我认为你是姜雪娟,可是你不是。
笑阉如花的女子表情突然凝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藏在一张粉润的樱桃小嘴里。为什么我不是姜雪娟?我以为我模仿得很像。
牧惜尘摸了摸鼻尖,不去看眼前的鬼魂,你模仿的只是她在我心中的样子,而不是真正的她。
那只女鬼突然欺身上来,牧惜尘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尸臭味。不适地抿紧了嘴唇,说吧,一直跟着我们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鬼撇撇嘴,年轻的脸蛋上竟露出一丝倔强可爱的表情,千年未曾有人能出现在第二层妖塔,我本是觉得好玩跑上来想逗逗你们,可没想到最后你们竟散出来怨气扰我清宁,还砸了我的棺材毁了我的肉身!我才不会让你们好受!
牧惜尘眼角抽搐,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大量了这个女鬼一番,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凶恶,这样也好,省得又要拼死厮杀了。
好啊,原来那些东西都是你搞的鬼。牧惜尘打趣道,说吧,这次你又把我朋友弄哪去了?
牧惜尘挑眉,这次算是反客为主了。你是想继续给我招几只恶灵还是大粽子来杀我?还是又给我设计些机关让我中招?
女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转个身,只见她虚无缥缈的灵魂渐渐变得真实,她突然笑着拍了一下牧惜尘的肩头,嘿,怎么样?我好看吧?她扯着自己一身娟秀有喜鹊的红衣裳转了一个圈,华美的发髻扎起了乌黑的长发。牧惜尘眯了眯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相信自己穿越到了秦朝。
她的容颜确实与姜雪娟有几分相似,可美得完全不是两种风格,而她的风格是温文尔雅中活脱脱带着一些俏皮的,这又跟棺材里的那个她打扮略不相同了。
你怎么知道这只女鬼没有恶意,牧惜尘也放下心来。你怎么能变成实体?
女子吐吐舌头,我都死了千年了,这点都修炼不出来那还让我怎么活?牧惜尘惊讶地张了张嘴,你都已经死了还想着活?
她不好意思道:下一层便是紫瞳镇守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被他杀死,就必须变得强大。自从紫瞳出现在第六层,所有鬼魂都被赶上第五层了,越是想生存下去,你就必须强大
正在尘子都快要为她感慨的时候,她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