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子翻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屋子里一时间满是尘埃,我们捂住口鼻等尘埃落定之后三个人都目光都落在了棺材底部。
“这是?”我看着棺材底部的符号大吃一惊,在这棺材底的木板上密密麻麻刻了不少符号,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那张照片,对比之下竟然一模一样。
三条短信里的三个信息我都在刘家村找到了,第一个是那有人上吊的书,其实那是鬼手蛊和百足这种蛊物,第二个是‘三更勿望月’的那一则提示,我抬头看着月亮身体会发生某种变故,老罗说脸会因为月光开花,我虽然不信但是也不敢去冒险求证。
最后一个则是那神秘的符号了,现在出现在了这棺材底部,我抬头看了看老罗,只见他正伸手感触那些符号,摸了好一会之后他对我说:“这些符号,似乎是一张地图。”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串乱码。”横竖看都不像是地图,而且就算要跟八卦扯上关系都很困难,上面歪歪扭扭的符号毫无章法可言,我问老罗如何得出地图这个结论的,他却摇头说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是在某本书上看过介绍这种作图方式的信息。
说了半天还是白搭,不过我也相信这个符号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偶然,因为不会有谁闲得蛋疼没事会在棺材底下刻这种符号玩。
一旁的张谦看着这些符号也陷入了沉思,只见他之前那种背上的情绪在脸上依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聚精会神的专注,我看着他在棺材前来回踱步时不时闭着眼摸着那些符号,然后睁开眼之后又露出惊讶不由问:“怎么?你难不成还能看出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西域的一种文字,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这应该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文字,塞语。”
张谦最后那两个字我是闻所未闻,老罗也疑惑的让他解释解释什么叫塞语,张谦笑了笑对我们说:“塞语和吐火罗语是西域最古老的两种文字,不过在塞语在发现之初人们也不知是何种语言,后来德城语言学家劳依曼把这类语言称作‘北雅利安语’,他认为是神奇国和伊朗语之外第三种雅利安语。
再之后,法国的一位叫伯希的东方学家和发现这种语言与伊朗语接近,所以又称之为‘东伊朗语’,一直到最后德城语言学家吕德斯证明这种语言与中古伊朗语东部方言中的塞语最为接近,所以又把这种语言文字定义为塞语,这个命名已被语言学界广泛接受。”
“那这上面写的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问,张谦苦笑,“大哥,我不是全能的,而且要理解塞语不是专门做这项研究的根本不可能看懂,现在事件流传的塞语文献都是用神奇国古文字婆罗谜文拼写的,这婆罗迷文也相当的难懂,所以要解开这上面写的什么还得先了解婆罗谜文。”
最后还是不清楚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老罗略微想了想问,“你能确定这符号就是塞语是来自西域,对吧?”
“现在看来应该没错了,这塞语主要发现于塔里木盆地西部巴楚、和田和克里雅古代遗址以及敦煌藏经洞,所以绝对是西域没跑了。
关于塞语,这种语言文字的文献又分三种方言,一是流行于塔里木盆地西南和田河流域于阗语,二是流行于和田之东克里雅河流域的行弥语,最后就是流行于塔里木盆地西北喀什噶尔河流域疏勒语,等我回去之后找找资料说不定能查找到这是那种塞语的方言。”
“这三种方言有什么不同?”老罗很感兴趣又问,张谦想了好一会才说道:“于阗语材料比较丰富,于阗本土和敦煌藏经洞保存有数以千计的于阗语佛教写经、文学作品、国王法敕、契约文书、户籍帐目等等。
行弥语好像是于国邻邦扜弥国的语言,不过这个王国于公元2世纪末被于阗兼并,没有留下文字材料,至于最后一种疏勒语我没深入了解过,因为流传下来的东西和文献实在是太少了,光是这个命名也是从其他文献推断出来的。”
“原来如此。”老罗若有所思的来回踱步,我没有打扰他的思考只是问一旁的张谦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得意的告诉我,自己是主修西域历史的,原本之前就是想当个考古学家,要不是因为这诅咒的事情我现在肯定已经去塔里木那边了。
我突然想起了当初在九嶷山那边的时候程队长假扮的张谦,那时候遇到的那些巨石像对方也能说出个一二三,而且我记得当时两边的石像打起来之后,有些石像的碎片上也有某种符号,此时想来竟然跟眼前棺材板上的符号有些相似,会是同一种吗?
“西夜国,莫道兄跟我说过这个地方,不知道这里的符号跟那有没有关系。”老罗说完之后,张谦摇头,“我觉得没关系,西夜国和这塞语相差了不少年份,这些还是等我回去的时候好好解一下吧,现在先帮小梦。”
老罗这才想起超度的事情,他重新踩在棺材上一跃到了横梁,然后在小女孩指的位置扣开了一块瓦片,一张符纸被他找到之后他跳了下来,然后对小女孩说:“我现在就帮你超度去轮回投胎,下一世是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女孩感激的跪在地上从老罗磕了几个头,张谦看得眼眶湿润眼泪在里面打转,我也是心有感慨,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伙人算是干尽了,我此刻有些莫道士他们为什么要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了。
老罗超度的法事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眼前的小女孩脸上就露出解脱之意,整个人的身形慢慢淡化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踪影。
“可悲可叹,可恨可恶。”张谦一脸复杂的念了一句,他扭头对老罗说:“只要能帮这些死去的人超脱,我一定全力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