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身上还有几百块吧,哦对了,我还有金子。”张左毅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了两块金砖。
我诧异极了,瞪着他拿出来的东西,才发现这两块金子,和我们收到的金子是一样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去看他的手,我发现,他的手指头也已经开始发黑了,可能他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胖子,他说的应该没错,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他和我们一样中了毒,估计就是那两块金子上的毒。”我说道。
“是吗?”胖子不信,走过去细看,这一看倒是让他有些蒙了,他问道:“你,你怎么也会中毒?”
“中毒?”张左毅一脸疑惑。
胖子指了指他的手,张左毅这才仔细看了起来,他越看越是不对劲,慌忙地跑到了小溪边去洗了起来。
由于长时间的跋山涉水,这家伙已经把自己搞得脏地不成样子,全身衣服破破烂烂,手就更不用说了,脏的不成样子,所以他或许真没有注意过,他的手指上,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开始出现了黑斑,那毒正在慢慢地吞噬着他的手指。
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道,不过,我们显然知道,他是被金子上的毒素给感染了。
“我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左毅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由得大惊,按照时间来算,他一个月前出发来荡山,那么他中毒的天数差不多应该有30天左右了,从这个时间,他和王教授的情形倒是有些类似,所以他的手指头上,已经开始变黑,而我们还只是表现在指甲上。
“你中的是一种毒,来源是那两块金子,这金子是你师傅给的?”
“不,也不算是。”张左毅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他皱着眉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脸上的表情此时极其难以形容。是疑惑或是后悔?又或者是一种悲伤。
许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出了他的基本情况,还有那两块金子的来历。
浙江丽水石子岭一带的深山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叫做虎跳峰,在这座山峰的半山腰上,有一座破旧的道观,叫做松仙观,如果不进入这深山里,很少人能找得到松仙观的存在。
说起来这座道观,其实它是有点历史的,虽然它并不是什么大的道观,只有一处道场和周围几幢古建筑。但是在许多年前,这里的香火还算地上是可以的。
破四旧运动兴起之后,这座道观便被当地的人民群众,给砸了个七零八落,道观里的道士也尽数被驱散离开了这里,直至这里荒废,再也没有人来这里了。
十几年后,这地方早已经杳无人烟,也没有人会再提起这座道观,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也没有人会想到,十几年后会有两个外地人,悄悄地在这道观里住了下来,一个是幼小的张左毅,而另一个便是他的师傅了,没人知道他本名叫什么,只有些见过他的人称他叫“罗道长”或者是“老罗盘”,就连张左毅这个徒弟,都只知道喊他师傅,或者“老罗”。
之所以这么称呼此人,是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江湖术士,或者说是个算命的。他给人算命,用的并非是那些铜钱,测字,龟壳,竹签等等办法,而是用一个古老的罗盘给人预测吉凶,他收费很低,但是却奇准无比。所以久而久之,这个外号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有时候天气不错,罗老道便会带着小左毅下山,到山外的小镇上去摆摊算命,因为他算的准,名声在外,所以每次都满载而归,生活基本上算是衣食无忧。
而那个时候,也是张左毅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这一晃便是二十多年。
张左毅自幼跟着罗老道住在道观里,学了许多的卦术和所谓的道术。罗老道自称所教他的东西,都是些古代道士所用的奇门遁甲术,以及预测阴阳吉凶的风水秘术,不过他从小懒散,很多都没有学会,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
这个张左毅,他从小只知道自己跟罗老道一起生活,至于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住哪里他一概不知,罗老道也从不告诉他,只是告诉他姓张,名字叫做张左毅。
那么他自己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深深埋在了张左毅心里二十多年。
2007年6月初的午后,张左毅打开道观的破门,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包裹,这让他奇怪极了,他更好奇是谁会来这里送包裹,这包裹里又会有什么?
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张左毅偷偷地打开了包裹,打开一看,却不由让他得一惊,这包裹里装的竟然是一件古老的官服,看样子,像是清朝的。
他拿出了官服,发现衣服里面还包裹着几样东西,一张道符,两块黄金,还有一张照片和一枚古玉。
看着这些东西,张左毅不由得摸不着头脑了,于是他赶忙合上了包裹,提起便去喊他的师傅。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罗老道这个时候并没有午睡,当他打开门时,发现罗老道正襟危坐,就好像是在等他一样,他不由得有些诧异,心里暗暗地觉得这包裹有些非比寻常。
“师傅,门口不知道是谁送来了一个包裹。”
“恩,你拿着吧,那包裹是你的。”罗老道说道。
“我,我的?”张左毅一下变蒙住了。
“你不用问我,也不用去想,从今天开始你便下山,去荡山找一个叫蛇仙庙的地方。”
“为什么?老罗你这是要赶走我?”张左毅显然以为罗老道在跟他开玩笑,因为罗老道以前也经常拿下山的话来威胁他。
“这是你命里的一劫,你只管去就是了,找到了蛇仙庙后你会慢慢明白的。”罗老道一改往日的嬉笑的状态,正色道。
“我不去。”
“必须去,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你不想知道了吗?”罗老道问道。
“你是说,到那里能知道我的身世?”张左毅疑问到。
“这是你命中的劫数,事关生死,渡了这劫,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去吧。”罗老道此时一改往常的不正经,面带慈祥地看着张左毅,这个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接着他说道:“把大毛它们也带过去,一路上能帮你很多,记住,你要在六月十五号之前赶到荡山,那里还有许多的年轻人在等你。”
“年轻人?是谁?”
“去了你便知道了。这些钱你带着路上用。”罗老道说完,拿出来十几张百元大钞,放到了桌子上,随后他又觉得哪里不对,翻找了一会,他终于把自己的用那块罗盘也放到了桌子上,说道:“这东西你也拿去,对你有用。”
话一说完,罗老道便闭上了眼睛,不管不问了。
张左毅此时的心里是五味交杂,他从小没有离开过罗老道,但是他知道,罗老道并非他的亲生父母,他只知道自己姓张,其他一无所知,而罗老道也从不告诉他,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每每想到这里,他心情便非常不好,自己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整整困惑了他二十年。
二十年的疑惑,终于有机会让他解开了,张左毅根本按耐不住,他向来调皮活泼,二十多年一直都很开心,唯独一想到这件事情,他便会心烦意乱,如今,他的师傅让他去找,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会去。
这个时候想太多并没有用,平常像个老顽童一样的师傅,今天这么一本正经,甚至把他的宝贝罗盘都扔下了,这能是开玩笑吗?于是他干脆不去想了,既然说自己有劫,那么就去破掉好了。
张左毅最终拿了桌子上的钱和罗盘,又跟他的师傅磕了九个响头,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