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四等,宗师五等.......宗师七等!
那节节攀升的境界高涨,才终是止住了。
汹涌澎湃的灵潮,也终究是停了下来。
展宜年只觉着自己浑身充满了充盈的力量,无不所用。
眼睛缓缓睁开,那暗藏其中的旋锋寒芒,也旋即点出。
这便是凡尘丹的力量。
展宜年捏了捏手,似乎那道力量,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可是那境界,确是宗师七等。
现在的他,有把握在莫如云手下,走上三招。
不会一味着受着莫如云的拳拳到肉。
即使用了一仗倚天,自己也不会因为灵力而枯竭。
终是离那最后的宗师一等还剩一小步的坎儿。
不过这只有三个小境界的坎儿,却是没有那么好跨越。
每个境界的后三段,是武者最难修至的境界,有的人,即便是终其一生,也没能冲破桎梏。
也是执念的翩翩不断。
展宜年只觉着身上有些黏糊,低头冲胸口一看,浑身的黑泥不断从那皮肤里钻出来,好似一条条小黑蛇,阵阵欢歌。
他一拍额头,才记起来。
吃了那仙丹妙药身体里的杂质会被那灵潮一一冲出,将自己的五肺六脉洗刷个干净。
忽地,房中飘起一股恶臭,展宜年皱了皱眉头。
紧捏着鼻子,似乎这一次洗刷出来的污垢比那之前的还要多上几分。
赶忙查看了一番木门关紧没有。
察觉那紧的发怵的木门,才好宽衣解带了起来。
虽说那房中洗浴的水早已经变得冰凉,但是丝毫不影响展宜年赤身潜入水中。
“啊。”
洗刷了那阵阵污垢,展宜年只觉着身心都有些愉悦起来。
不知道回到那境重山府后,那三人会是什么表情。
他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是因为自己出走的这区区几天,就踏破了宗师七等的坎。
如今的他,也不是那山府最后的绊脚石一般的人物了。
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些沾沾自喜了起来。
想着想着,展宜年便是进入了那美梦的乡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远远不足那辟谷不息的境界。
这般劳累打斗几天,确实有些身心疲惫。
他两手别在木桶周围。
头一倚着,沉了过去。
天色逐渐变暗,天鹰寨今日又是热闹的时候。
王书之死了后,那青鸳城的百姓虽然没了城主,却人人都得以喜之。
倒是近几日,那中州太史都统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说是副尚书林从石被人行刺,死在了青鸳城城主府里。
那太史都统统领‘火霄王’屠行风,怒如风雷,拂袖呵斥,势必追查出林大人的死因。
想来也不知道,那林从石到底是个什么豺狼的狗肺东西。
倒是那一向嫉恶如仇的屠行风,也是被蒙了双眼。
于是乎,太史都统出动了大批人马,为的就是查明那林从石的死因。
不仅如此,其中还牵连了一丝祝静程的原因。
倒是副统领祝和泰,他一向与林从石不交好感,可谓是水火不容。
谁也瞧不上谁。
一听这消息本是在那祝府笑开了花,直叫肚子疼。
可回念一转,说那林从石也是被一剑斩之。
忽地牵紧了心弦,似乎记起了当初自己的得力下手,‘听风刀’程鼎也是被迎面一剑斩之,如此身亡。
莫非,那二者有什么关系?
祝静程事到如今还是陷入那昏迷之中,虽然未有大碍,但是一直这般,也是不太行。
看着那一天比一天消瘦的祝静程。
祝和泰本一头的黑发,也白了尽数。
便是召集了府内十二路精英火速朝江南赶去。
更是鲜有九境之下的高手。
不乏方刚,锻玄的那般人物。
展宜年当然不知道此消息,只是在那梦里,飘飘欲仙,潇洒的走了一回绝世高手的风范。
“砰砰砰!”
忽地,夜色撩人的门外,一个娇小的身影不断瞧着屋里的动静。
正是那白今歌。
本与展宜年约好,月晚在那上次练剑的地方约着一同习武。
却被这便宜师父跑了趟,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
便是找上了门来。
见屋里没动静,白今歌也是疑着。
心中忽地萌生一个念头。
难不成那便宜师父觉着教我这般麻烦,偷偷跑了?
白今歌也是心里大惊,一把把那关的紧实的木门推了开来。
见那床头还挂着几件内衫。
可屋里丝毫不见展宜年的身影。
于是蹑着步子,轻轻踏了进去。
“师父?”
白今歌小心翼翼的喊道。
可那房中给予的,只有寂静,除了那空无一人的屋子,便是还有个洗浴的内阁了。
她又小心翼翼的朝内阁走去。
见内阁没点灯,也是没怀疑展宜年正在沐浴。
将那内阁的遮帆一打开。
白今歌傻楞的站着,那脸上的殷红从脸上转到了脖子根。
甚至觉着耳里都有些涨红。
她一向是那府里的千金大小姐。
哪见过男子沐浴的场面,即使是露了个上半身。
对她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场面。
默不作声,她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展宜年的身上没有什么赘肉,反倒是在石山村忙弄偷食时,将那身体锻炼到了极致。
分刻有明,一横一竖都有那独特的模样。
像是那石雕一般的精致人儿。
白今歌壮着脸红,却是慢慢朝展宜年踱步而去。
她有些好奇男子的身子摸起来是如何感觉。
白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是那清一色的女子。
她倒是不少捏捏人家的脸蛋,戳戳下人的肚子。
觉着那女儿身是一般软塌塌的东西。
很是舒服。
看那月光透着纸窗照在展宜年的胸膛之上,还泛着阵阵白霞。
白今歌伸出一只小指。
从展宜年脖子根划到了胸膛的位置。
这般坚硬,像是真是那磐石一般。
由于房中没点灯,也是看不太清,只觉着身子骨十分硬朗。
忽地,展宜年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见白今歌用手指戳着自己胸膛,也是一愣。
两人四目对着,好生不尴尬。
“呃。”
展宜年刚想开口,见那白今歌大气不敢出,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撒溜烟儿的比兔子还快。
只听那木门重重的沉了一声。
“砰!”
展宜年木楞着还没明白过来刚才是个什么场面。
见自己赤条着身子泡在那木桶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两下擦净身上的水珠,穿上道袍,将那桌上丈青枫赶忙拿起。
就一脚踏出了小屋。
果不其然,那白今歌正在门外等候着。
小脸还有些微微的扑红,额上也有些蹭出了滴滴晶莹。
还不断用小手儿扇着冷风,似乎是有一阵燥热于其中。
展宜年见她这模样,也是有些新鲜。
“咳咳。”
见那白今歌背着屋子丝毫没有见到自己出来,展宜年便假装咳嗽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白今歌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师父,你洗完了。”
也是面色璨了璨,露出一丝尴尬的笑道。
“是啊,洗完了。”
展宜年装作没事的样子,背着手走着,走到那白今歌前面后,又不幽的转了一声。
“白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下次这般的时候,记得要注意点。”
白今歌一听这话,那耳朵上的殷红又再次露了出来。
细弱游丝的嘤了一声。
“好。”
小的连自己都要听不见,只见那满脸通红的白今歌。
捏着自己的小指间,强忍着尴尬,低头跟着。
展宜年微微瞟了一眼,他也不知道这什么也不怕的混世小魔王在这男女差别之上。
也是一个别样的模样。
甚是有点讨喜。
不由自主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两人缓缓走着。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前几日练剑的地方。
展宜年将丈青枫连同剑鞘一起,甩给了白今歌。
“师父,你不用剑鞘吗?”
展宜年整理了一番身形道。
“师父我又悟到了新的东西。”
“你便看好了,什么是以指为剑。”
展宜年跳上一块儿石台。
忽地摆起一抹架势,悬着手中的二指。似乎真想那般神武似的,锋锐无比。
只见展宜年二指朝天,在空中拉出一抹弧度。
一道白光乍现而隐。
惊雷般炸响,有九幽雷霆之势。
白今歌眼里满是艳羡,她定然想学这一式风雷无痕。
这是展宜年在那入了宗师七等的坎儿后,自己仿照衔金芒,慢慢度着摸索出来的招儿。
虽然威力不是那般衔金芒的强劲儿。
但是速度,却是一流。
如同那不问君的杀无极第一式,一仗倚天似的。
快的就连肉眼也捕捉不到。
“这一招,叫甚?”
白今歌道。
“叫甚么?”
展宜年思索着摸了摸下巴,他也是没定这招要叫什么名儿。
其中含有的是衔金芒的斩金伐铁之意。
甚是有一丝迅雷听风之意。
还有自己的征道神念。
“不如就叫风雷无痕。”
白今歌揉了揉脑袋,忽道。
三千断念风,万道斩痕雷。
风雷无痕,好俊儿的名字。
“好,就叫它风雷无痕。”
展宜年揉了揉白今歌的脑袋。
后者那般显然已经习惯了展宜年粗糙的大手,很是享受。
展宜年忽地有一种感觉。
眼前这只到自己腰间的娇弱姑娘,不像是自己的徒弟。
而更像是养女儿一般。
不过如此,也不太差。
展宜年笑了一番。
白今歌早就已经将衔金芒练的滚瓜烂熟,甚至是那新学的风雷无痕,也是不过尔尔时辰便能行云流水。
展宜年有些惊叹。
白今歌这般好的苗子真去学那琴棋书画,可真是屈才。
可自己的本事还没到那真武大陆上遮天的手段,他本想回了白府后好好劝说一番白焕生。
可是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这资格插手人家的家事。
转念又一想,如若这白今歌真被拉去相夫教子。
自己这般授于的衔金芒和风雷无痕,也是不容答应。
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即便是那白焕生不接受自己的言辞,也要为白今歌说上一番。
忽地,又想到自己在这青鸳城待的时间确是不早了。
事情也办完了,凡尘丹也拿到了手。
自己也该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了。
看着那月色下娇弱的小人儿,使出的剑招却是那般雷厉风行。
还不时对展宜年露出个笑容。
他又坚定了心中那股决心。
即便是出走了白府,也要让白今歌真正走上武道这条通天的大道。
见展宜年没有回应自己,白今歌也是心中有些许疑问。
三两步从那石台跳了下来,走到展宜年面前。
雪白似鹅绒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展宜年忽地闻到一股香气。
便是回过了神来,怔的看着白今歌。
后者眼神中那股疑问,却又让展宜年露出了一丝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