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委派了“史上最难”的菜谱,一开始还在嘀咕会不会因为对方是德国人而不喜欢国内的菜式,不过后来便渐渐竖起了信心,曾经有个歪果仁扬言三个月要吃遍中国,结果在四川被困了三年,同样拥有国内四大菜系的鲁菜,即便黄贤手段粗浅,但也能将鲁菜的魅力略展一二了。
不爱吃肉的白河,长身体的小时,工作劳累的小舞,同时满足三个人的需求,包在自己身上!
一边浏览着两旁的时鲜蔬菜,一边盘算着怎么决定菜式,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跟在身后的白河已经没了踪影,向来镇定的黄贤突然有些慌了,就算是身高矮发育看起来挺慢看上去像个小孩子,但明明是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成年人,这种孩子走丢了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黄贤迅速的沿着一路走过来的路线寻了回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杂物货架边看到了白河的身影。
黄贤缓缓走到白河身旁,她正对着最下面一排的木头相框看的出神。
“你想买这个?”
“这个相框。”白河伸手拿起一个不算大的相框递给黄贤
黄贤接过瞅了瞅标签,80元的价格对于这件“工艺品”来说显得过分的贵了,,木质的边框有很明显的机械加工痕迹,框变打磨和刷漆浸油的工艺也略显粗糙,像树皮一样的螺纹状棕色边框造型一般不会受年轻人喜爱,不过看样子白河很中意。
“好的,”黄贤把相框放进了购物篮,“你自己随意转转,十分钟后我在收银台那边等你,有什么想买的一起拿来。”
“恩。”
交代完了白河,黄贤迅速的奔向蔬菜柜台,来不及细想,按照四人份的量飞快的将蔬菜扔进篮子,生菜,胡萝卜,青椒,黄瓜,五花猪肉,一瓶炒菜用的黄酒等等,林林总总买下来装了小半篮,眼看差不多,便朝收银台赶了过去,可是心里盘算着白河,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时间才过去五分多钟,收银台边上看不到白河的踪迹,可能她还在浏览商品吧,那就再多等一会。
然而不远处的骚乱如同钢针一样刺激着黄贤的神经,隐约之中,黄贤在人群中央瞥到了白河的身影,用右手捂着左手腕,身体微微蜷屈着。
血,指缝中渗出的血宛如一道电击命中了黄贤的神经,他撇下手中的购物篮,飞快的穿过排队的人群,努力的挤入围观的人群之中。每天都在和鲜血战斗的黄贤,在此刻却好像对血液起了不良反应,阵阵眩晕感鼓荡着大脑,让他无法准确的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拼命挤到了白河身边,第一时间确认了手臂上的伤口,仅仅是擦伤,虽然伤口不大,可是这个出血量却让黄贤心存忧虑。视线扫到旁边倒在地上的几筐鸡蛋,从隔板上掉下来的已经用他们的内脏告诉了黄贤全灭的结果。松动的墨镜也掉落在地,镜片上沾满了蛋液,镜腿联通镜片一起被踩断了一支。
“大白,你的手……”
“没关系,常有的事情。”
“就是,让这位妹妹小心一点,外国人嘛?弄坏了商品也是要赔的!”一旁搬运货物的大叔一脸怒容,碍于白河是个女性,仅存的绅士精神让他还没有发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赔偿的,不过能不能先让我送她去医院?”黄贤连忙赔礼道歉,谁对谁错不要紧,白河这个异常的出血量让黄贤的心揪了起来。
“那不行,你跑了我找谁去,先把钱交了,一箱鸡蛋一百二,没碎的我们也卖不出去了,一共六百,一分不能少。”
黄贤皱了皱眉,六百,身上的钱远远不够。黄贤的视线扫过了现场的状况,白河站的位置,货箱运输的方向,很明显是在白河左边视野死角的位置被运货员推了出来,双方都没有看到对方的情况下发生了碰撞,“大叔,那这样,我是华斯大学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我刚才买的菜还在那边,我待会肯定回来的!”
“赔了钱再走,这种小伤死不了人的,你的学生证能值几个钱?”
明白了,这是打算在黄贤还没有彻底了解现场状况的情况下,让他们单方面承担损失,如果黄贤想的没错,对方只是想转嫁责任而已,但是黄贤没法拖,白河伤口的血液已经开始落到地面上,和浑浊的蛋液混在一起。
黄贤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强硬的解决了,“大叔,我现在答应赔给你,你最好先让我们走,学生证在这里我会回来一五一十的赔偿清楚,但是如果你再纠缠,我不介意咱们到监控录像哪里好好说说,是谁操作失误撞上了顾客,鸡蛋钱没了你应该不心疼,不过这孩子伤口治不好出了事情,倾家荡产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怎么说话呢臭小子,今天你和她谁都别想走!”大叔伸手去抓被黄贤护在身后的白河,黄贤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容。
黄先松开了抓着白河肩膀的手,主动迎上前去,用手臂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大叔想要绕过黄贤,结果黄贤的手臂却随着他的手向前倒去,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满地的蛋液之中,顺手还被黄贤又拉倒了一筐鸡蛋。
飞溅的蛋液让四周围观的人不由的后退了几步,然而在黄贤逼真的演技之下,有人开始责问起那位有些小心思的大叔开始动手的不是。责问声越来越多,那位大叔看来要百口莫辩了。
黄贤努力的保持平衡,从光滑的地面上站起来,想要护送白河出去,可是浑身的蛋液却让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你还好吧……”白河却先开口问道,脸色却有些苍白。
“赶紧走,我菜还没付钱……”
“那个相框……”
得,这家伙还惦记着相框,“你的伤口要紧啊!现在还管相框干什么?”
白河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被黄贤敏锐的发觉,这个离了家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大小姐,却依然保持着的固执。
就在黄贤两难头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河?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