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议长埃迪大人的话音落下,是与会其他众人聚集的视线。中文w≈w=w.=8=1≈z=w≠.安格斯罗森塔尔并没有就此长篇大论,他只是从牙缝里淡淡地迸出了一个名字:
“斯派克。”
“那个家伙”埃迪格里高利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那位隐居在地表世界的巫妖,因为一个多月前的“意志迷雾”事件,“断剑骑士”斯图亚特前往诺戈进行追捕,可是并没有达到目的,斯图亚特甚至因此而负伤。并且,他还从斯图亚特口中得知,斯派克现在对于议会方面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和极深的怨念。
被驱逐者,虽然斯派克与亡灵议会失去了联络,但是他的身份,到底决定了他所属阵营无法改变。那么,要不要试着去找上那个家伙呢?
他好像并不知道议会正在进行这个伟大的试验――议长埃迪一时沉思,他分析着往昔斯派克卡尔文的性格:冷酷、偏执、对于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不过埃迪却很清楚,这位巫妖终日醉心于炼金法术,虽说身为亡灵议会的正式议员,但是每一次的墓园城例行会议都很难令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没有提交过议案,也没有反对过其他人的议案。总是在具体的事务讨论落定后,他才象征性的挥他的职能――那个时候,议会长桌边高举的十九支手臂表明着议会还有十九位议员,而不是十八位再加上一座安静的石头雕像。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三年之前,斯派克卡尔文与安格斯的那次冲突。
两人在议会大厅中辩驳、争吵,进而离座上升到人身攻击――在迪尔亡灵的会议记录中,因为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并不是奇闻。在埃迪的印象里,斯派克一直对于安格斯的血肉生长试验持有异议,认为这些,从根本上违背了炼金学的基础原理。
可惜安格斯向来言语不多,每一次遭受斯派克的质疑,他通常回应以一个看待白痴的不屑眼神――这让自认为知识渊博的斯派克大为恼怒,尤其对于他那种内敛沉闷的性格,两人之间矛盾不断积累,最终就像积蓄热量的火山一样,彻底爆开来。
安格斯在仓促的交手中取得了上风,斯派克卡尔文忿忿不平。而按照亡灵日常行为管理规范以及墓园城公共场所治安条例,斯派克属于过错一方,安格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符合规矩的判决成为了导火索――例行会议结束后,斯派克直接回到了他的灰寂领地后,开始征召麾下的亡灵军团士兵,迪尔的内战一触即但是,亡灵议会强势插手了。
这种动内战削弱迪尔整体实力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恶劣行径。十五票赞成,一票反对,两票弃权,亡灵议会随后通过了关于斯派克卡尔文的驱逐法案。
之后,那个家伙很光棍的离开了墓园城,据说前往了地表世界。
“可是找到那个家伙就有办法了吗?”
巫妖罗伯特问道。他与斯派克虽然同为迪尔权力核心,亡灵议会的议员,但是彼此的交情谈不上有多么深厚。不过他立即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看到一时无人应声,他突然为自己这一脱口而出不经大脑的话语有些懊恼。
但是很快,他释然了,并没有人在意他刚才所说。参会的众位老家伙们陷入了沉默的思考。
许久。“水晶颅骨”抬起手臂,将一只骨掌摩挲着光溜溜的脑袋。
“如果那家伙愿意帮助我们,也许并不算违背卡尔萨斯协定。”
“当然不算。”
埃迪点点头。在座这些经历悠长岁月的亡者们都是一群思维清晰、理智得几乎冰冷毫无感情的存在,稍一思索下来,他们现,若是将获取血肉的事情交给斯派克,正好完全回避了卡尔萨斯协定中的条文约束。
“但是,这样做的话,斯派克很有可能引起教会方面的注意,这对孤身一人的他而言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麻烦。”
其中一位对于斯派克遭遇抱有同情的死亡领主说道。
“呵,这正好是他的赎罪。要是他完成这件任务,我们可以不计前嫌接纳他的归来。”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偏擅武技的“断剑骑士”斯图亚特不属于试验成员,从诺戈回来后,他一直呆在血歌圣堂中闭门不出。因此,除了议长埃迪以外,其他与会的亡者们并不了解斯派克现在对于议会的态度,他们就此事顺理成章的讨论开来――最后基本形成了共同的认识:第4号试剂的原料短缺问题,落在斯派克身上,很容易就可以得到解决。
“我们需要说服那个家伙。”
安格斯静静聆听好一会后,又淡淡地说道。他好像对于自己与斯派克的矛盾不以为意。
可议长埃迪只能苦笑――说服斯派克?谈何容易。不仅人手选派是一个大问题,眼前的这些上位亡者从来都不是什么高情商擅长交际的人物,而且,该如何交涉也是需要仔细考虑的事情。
这样的人选?
活了上千年的老巫妖一时犯了难。
北地,诺戈。
十月之末的阳光柔熙而温暖。从远处山峦直射而来的金色光线照耀在山林里头,抬眼望去,视线之中满目绚烂的光晕,树木在萧瑟的秋意中褪去了繁茂和苍郁,那些仍然残留枝桠上的树叶,泛起了片片寂寥的失去水分的枯黄。脚步行走在厚厚的落满枯叶的泥地上,出一阵阵轻微的“沙沙”声音。
距离第六次埃塔战争,已经结束近两年了。
叛乱者依旧盘踞在贵族们曾经的城堡,而野外盗匪的数量也未见明显的减少。不过好歹,战乱过后的土地恢复了一些生气,农夫们自的回归了村庄,种上了一些蔬菜和粮食。曾经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的小镇也在避乱平民和远行商人的辛劳和滋养下,慢慢变得富有活力――战争的伤痕虽然还未痊愈,但至少正在愈合。
一座无名的小村庄,聚居着十来户人家。夯土、茅草和树木枝干搭建的简陋屋子远远望去只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轮廓――泥土和枯草的颜色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了一体。而在这些茅草屋子的附近,有着一座两米来高、不停“吱呀”转动的木质水车。
清澈的溪流从山林的彼端向下游汩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