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兴师问罪?
因为不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在隔着还有一段距离时,楚战就下令翻身下马。
之后带着人,使用轻功,迅速朝那边赶了过去。
可等接近之后……
“那是?”
楚战一愣,是真有些发懵。
只见一袭锦衣的少年,浑身沐浴着鲜血,手中的长剑也在滴滴答答地流淌着鲜血,那模样十分瘆人,人活如鬼,不过如此。
可笑的又十分妖艳,好似在享受厮杀带来的快·感。
楚战心里一咯噔,认出那少年竟然是侯府庶出的二少爷,沈轩宇!
旁边副将可吓得不轻,“好家伙!”
这可真是好家伙!
之前听说这位侯府的庶二少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论起招猫逗狗是挺能的,可没成想私底下竟然是这副模样,这活脱脱的一尊少年杀神啊!
长发染着血,在风中狂舞。
此刻,原地那边,那些紫门的黑衣人已经被沈轩宇解决了大半,他突然神色一冷,充血的眼睛往这边看了过来。
副将心里又是一咯噔:“元帅,您看?”
副将心说,这还需要咱们帮忙吗?看那位庶二少的模样,简直就是杀疯了。
楚战眉心一拧,“紫鸢尾……”
楚倾玄那边的事情,楚战知道一些,但其中并不包括这个紫鸢尾。
不过这紫鸢尾,让他想起一些往事。
那一年,继室徐氏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取名楚东尘,一个取名楚西城。
这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本来年幼时身体都不错,可有一回,楚东尘突然病了。
那天正好是楚倾玄的生日。
楚战这一生也挺不容易的,忍辱负重,没少演戏。
就算心里很清楚,那楚东尘并不是他亲生的,可他还是得演一演。正好路过一片花丛,他随手采摘了一把紫鸢尾。
后来的许多日子,那紫鸢尾被摆放在花瓶中,下人们小心供着,直至鸢尾花都快腐烂了,楚东尘又叫人制作成干花,从此小心地夹在了书本之中。
那些事发生的年代,实在太过久远,记忆早就泛黄了。可如今想起来,仍是叫楚战心情复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又敛了敛神。
“走吧,既然撞见了,那就先帮一把!”
虽然人家或许并不需要他帮忙,但能尽快解决总是好的。
他这次出城是为了见武安侯,正好等下让沈轩宇带路。
沈轩宇早就杀疯了,但自从回到侯府后,他的“不正常”,其实也慢慢“正常”了一些。
他好歹还知道,对方是他姐夫的亲爹,是他长姐的公爹,虽然他自个儿不咋待见楚战,但好歹没把长剑对准楚战那边。
楚战一加入,那解决的速度可真是更快了,直至原地留下一地的尸体。
楚战一看。噗嗤一声!
沈轩宇拎着一把血刀子,竟把那些尸体来了个碎尸万段!
楚战:“……”眼皮子狠狠一跳。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可如今仍是瘆得慌。
“武安侯何在?”
沈轩宇清醒了些,抹掉脸上的血:“您有事?”
“对!”
一个冷淡地问,一个简练地答。
沈轩宇又盯着楚战打量几眼,才说:“走吧,我给你带路。”
可走着走着,沈轩宇一拍脑门,
完了!刚刚忘了留活口,不过……好像问题也不大?
既然那些人骂他是叛徒,那应该就是为了清理门户才找上他的。
既然已经露面了,那么按照紫门的行事风格,死了这一批,迟早还有下一批。
只是……沈轩宇又忧心忡忡。
他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当年曾亲手划烂自己这张脸,后来是搞了一颗青颜丹才恢复的容貌,按理那些人,当他是个丑八怪,而他这番变化,如翻天覆地……
沈轩宇又一皱眉,更感忧心!
他从前曾为紫门效力数年,当年为了更好地控制像他这种人,曾被人灌药,以至于他稀里糊涂地失了忆,直至他恢复记忆后才逃回来。
但……那几年的经历,让他知道,紫门的水极其之深。
他并未接触到真正的核心,一时间,难以言喻的隐忧袭上了心头。
他怕,怕因为自己,连累了整个侯府。
……
“二少爷,您这是……?元帅!?”
沈轩宇带着楚战那些人回到暂时扎营的地方,众人首先看见沈轩宇浑身是血,当场就一惊,接着才发现楚战。
武安侯正在和媚姨娘商谈,突然听见外面的骚动,他一愣。当他掀开帘子出来时,神色微妙地看了楚战好半晌。
说来俩人算亲家,好歹结了亲。武安侯这边倒是还好说,可楚战……
武安侯心里一琢磨,就皱了一下眉:“元帅来此,是为何事?”
楚战也有些发闷:“为了倾玄,和你那个好闺女,沈青雉!”
武安侯眼皮一跳,旁边的媚姨娘敛了敛神,但手却悄悄贴在腰上,握住了一管白玉箫。
“元帅,请。”
武安侯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楚战迎进了帐篷。
楚战是单独进来的,副将和其他人手全部留在了外面,他们和猛虎军站在一起,并未离帐篷太近。
媚姨娘说:“侯爷,元帅,妾担心轩宇,先去看看他那边。”
这楚元帅怎么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人是被沈轩宇带回来的,媚姨娘觉得,她得赶紧去问问。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沈轩宇让人帮他烧了些热水,但柴火烧水太慢了,这会儿他自己正蹲在一个黄铜的洗脸盆旁边,用力地搓洗着沾在手上脸上的血迹。但洗了很久,还是洗不干净,这就很丧了。
算了,不洗了,等热水烧好后,直接泡个热水澡,就不信这些血迹泡不下来。他如此光棍地想着。
“轩宇……”
媚姨娘来时,就见他浑身是血。
媚姨娘脸色微微发白,瞳孔颤了颤。
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双目通红的,轻轻拥抱住了他。
还像他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
沈轩宇一怔,闷着嗓子低下头:“姨娘,我没事的。”
“我知道。”媚姨娘哑着声音,压下眼底的泪意。“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