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说你们如何认出我来的?
押着我母亲的那皮裤女人冷声笑道:“你的剑,大名鼎鼎,如何会不知晓呢?”
我母亲给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泥土,瞧见了我,惊慌失措地喊道:“你真的是阿言?快跑,快跑,不要管我们……”
瞧见我母亲给人按着的凄惨模样,我的心头就像刀割一般疼痛,然而却也知晓,如果没有被认出身份来,我转头离开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但现在,我倘若是真的离开,只怕那帮家伙就真的有可能拿我母亲的性命来让我后悔。
毕竟倒吊男跟我说过,蓬莱岛的事情之后,我将会成为三十三国王团的眼中钉、肉中刺,是第一优先级除掉的对象。
面对着这样的威胁,我余光扫量了一下,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剑来。
我说我父亲呢?
男人冷笑着说道:“你放下手中的剑,自然就会知道。”
我说道:“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落到你们手里咯?”
男人开口说道:“伊丽丝,我数三声,他倘若是再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你不要犹豫,直接将他妈给杀了,三……”
他开始数数,而那皮裤大洋马则嘿然笑道:“ok!”
男人开始数:“二……”
没有等他数到“一”,与我心意相通的屈胖三已然动了手,却听到那皮裤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原本将我母亲死死按在地上的她,却给屈胖三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地一拳锤在了胸口,却听到一声古怪的响声,那女人饱满的胸脯突然炸裂开来,完全不对称,显然是里面的硅胶露了出来。
屈胖三三两下,便将人给摔翻倒地,一脚踩住那大洋马的金色头发,然后将我母亲给扶了起来,说道:“婶子,你没事儿吧?”
我母亲是见过屈胖三的,惊魂未定之余,止不住地点头。
而这个时候,却听到枪声响起。
有人开枪了,射向的却是屈胖三和我母亲的方向,不过对于这些小手段,屈胖三早有防范,扶着我母亲,便闪身落入了刚才的那山缝之中去,临走前,还对我说道:“外面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很随意,仿佛外面的这帮人都是那土鸡瓦狗,在这儿插标卖首一般。
而事实上,当瞧见我母亲安全之后,我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也的确是凶光四射,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来自于我身上那凛冽的杀气。
铛!
又有枪声响起,我横剑在了胸口,止戈剑上传来了剧烈的撞击,紧接着弹头被挤压成块,滑落了下去。
我扭头,瞧向了那个开枪射击的人。
那是一个与我们在村口瞧见那些黑社会一般打扮的人,那家伙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戴着墨镜,手中的手枪遥遥而举,朝着我指来。
不过我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万分的表情来。
他显然是瞧见了我用剑挡住了他子弹的一幕。
我笑了笑,感觉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僵硬,而止戈剑在这个时候却如同利箭一般,飞射而出,一瞬之间,穿过了那人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后面的一棵大树上。
剑尖在穿透了对方胸口的一瞬间,劲气已经震碎了他全身的经脉。
那人双目一瞪,一大口的鲜血涌出口中,便再也没有气息。
而下一秒,我伸出了手来,止戈剑飞跃二十几米,又落到了我的手上去,我瞧见骑鲸者已经红着眼睛冲了出来,与那砍下他朋友老七头颅的日本浪人搏杀,而眼看着其余几人就要冲过来了,我没有犹豫,直接冲入战阵之中。
一剑斩带着我满腔的怒火,砍向了人群。
能够被安排追杀我母亲的,自然都是了不得的高手,但在盛怒之下的我跟前,却走不了几招,特别是此时此刻的我,那一股气顶在胸口,不见血,心中是不痛快的。
铛、铛、铛、铛……
这几个围攻上来的家伙,都是日本人,大部分手持武士刀,也有人拿着其余的冷兵器,然而在锋利无比的止戈剑跟前,却很少有能够挡得住的。
除了那日本浪人,其余人基本上连着刀、带着人,给我一剑斩成了两半去。
场面一时血腥不已。
又过了十几招,我舌绽春雷,趁着骑鲸者与那浪人交手的空隙,猛然吼了一声,借着这股气势,直接撞入了那人的怀中,紧接着左手猛然一拳,击在了对方的胸口处。
那人显然是日本当地很有名的修行大师,胸口上的肌肉如同钢板一般坚硬,一拳上去,还有回响。
然而我一拳未能尽功,又来一拳的时候,对方就再也扛不住了。
这一拳,用的是螺旋劲,九州鼎的力量贯注其中,直接砸进了那人的胸口去,一拳打通了他的身体。
那浪人给我猛然一轰,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来。
他瞧见我的左臂,直接贯通了他的身体,出现在了视角瞧不见的背后去,迟疑了几秒钟,方才一口鲜血喷出,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苏裹以……”
我这回听明白了,这是日语里“厉害”的意思。
我抽出了满是血浆的手臂,瞧见经过一场厮杀,那帮人却是不敢再上前来,而是转身仓惶逃离。
我没有动,脸上却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来。
装完了逼,还想跑?
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菩萨,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我没有动,任这几个人四处逃散,等隔了一些距离,我感觉到对方的防范心稍微低了一些之后,直接遁入了虚空中去。
五分钟之后,我提了唯一一个还能够站起来的家伙,回到了之前的山缝之前来。
这个家伙,就是刚才出言威胁我的那个老外。
我将他扔在地上,没有立刻审问,而是招来了骑鲸者,让他帮忙看着,随后我走进了那山缝之中,开口喊道:“妈……”
我喊了两声,屈胖三扶着我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不但如此,里面还走来了四个人,三个人浑身都是伤,站着都够呛,而第四个人,则是我父亲。
很显然,他们之前是躲在山缝之中,结果给人堵住了。
我母亲被那皮裤女擒住,而我父亲则被人带向了更深处的地方,就在这帮人准备往里走的时候,我正好赶到了。
我走上前去,抱住了我母亲,喊道:“妈……”
母亲显得很害怕,给我抱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哭着说道:“阿言啊,阿言……”
我父亲这时也走了过来,在旁边打量着我,说言伢,你没受伤吧?
父亲是个闷葫芦,能够开口询问我,已经算是很关心了。
我说我没事,你们还好吧?
母亲抹着眼泪,说多亏了你哥的这些个朋友,要没有他们一路护送,我们两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没有了为了我们,好多后生仔都没了,一想到这个,我就难过啊……
她说的是老家晋平的土话,我听在耳中,越发难过,扶着母亲和父亲的肩膀,说你们放心,现在安全了,不会再有人受伤了。
说罢,我转身看向了那三人,朝着他们拱手,说几位,多谢你们的一路护送,大恩大德,陆言没齿难忘。
几人慌忙摆手,说客气了,客气了,我们都是黑狗哥的手下,这是应该的。
这时骑鲸者押着那老外走进了里面来,瞧见他们几个,开口说道:“凯伦、豆豆、十三,只剩你们几个了么?”
这几人瞧见骑鲸者进来,赶忙上前行礼。
骑鲸者拦住了他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被叫做十三的男人说道:“是肥罗,那家伙受了共济会的收买,出卖了我们的人,一直给追杀我们的人提供线索,而就在刚才,他还试图说服我们,让我们将人给交出来。”
听到这话儿,骑鲸者双目一红,恨声说道:“肥罗?怎么会是他?黑狗哥救了他全家性命,他怎么敢背叛老大?”
十三也是恨得牙痒痒,说对啊,谁曾想这狗日的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骑鲸者说他人呢?
十三指着旁边一个留着锅盖头的年轻人,说刚才在里面的时候,豆豆耍了一个小聪明,假意臣服,然后将他结果了。
骑鲸者猛然一拍手,说好,做得好,只可惜没有能够亲手了解那白眼狼。
我让骑鲸者给我介绍这三人,简单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又安抚了一会儿父母,让屈胖三带着他们,绕开外面的尸首,去角落里缓解心情,然后走到了那个被我特意留下来的家伙跟前,蹲下身子,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我顶着那人的脖子,然后缓缓说道:“告诉我,我哥陆默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倒也硬气,听到我的问话,却是笑了起来,说你想知道?
我点头,说对。
老外说你求我咯,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老外趾高气扬地正待说话,我的手却猛然一抹,将他左手上的五根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十指连心,老外痛苦地惨叫着,我捂住了他的嘴,免得影响到我父母的心情,然后又问道:“说么?”
老外哭了,说他没事。
啊?
加更送上,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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