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干嘛?”二锅捂着半边脸上鲜红的五指印疼得委屈不解道。
“让你闭嘴就闭嘴,废话那么多干嘛!”果倆斜睨了眼二锅,看向薛不凡,双手抱拳,低头作揖,带着敬畏诚恳道:“这位大人,我果倆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们,对不起!”
二锅原本对果倆让自己在一众人等面前出了糗心生怨念,但看到果倆对车里人恭敬的态度时立马就明白过来,车里人恐怕连果倆都惹不起,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忍气吞声,不敢再造次。
“赶快把路让出来吧,我们忙着进城吃饭。”薛不凡说道。
“好的好的。”果倆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对着一干手下立即命令道:“还不快去把车给倒了。”
给潘一应,挥手,七八个小弟连忙跑去倒拦路的两辆巨卡,让出一条道来供来往的车辆行驶。
薛不凡不再多言,让欧阳乾玉把车门关上,径直开着车驶下了山坡。
二锅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货车驶向飞峡关,心有顾虑道:“大哥,欧阳家那位小小姐还在车里,这……”
“不用再说了,我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对方至少是中级后期的觉醒师,就凭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果倆能屈能伸地说道。回想起刚才自己的盲目无知,幸好对方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两说。
“那到时候仡欢家的人问起,我们该怎么办?”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只能照实说了。”果倆沉吟了会儿,抬头看向开始遮住蓝天的无尽云海,漠然道:“仡欢家现在恐怕都自顾不暇了。这件事霍巴壹辽家肯定已经知道。接下来就让他们互相闹去吧。”
二锅眼珠一转,奉承道:“大哥英明!”
……
“薛叔,我们还要多久到啊?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都快没力气了。”诸葛小强有气无力地说道。刚刚跟二锅打嘴仗的时候还挺兴奋的,一过了那个劲儿整个人都泄气了。
本来之前肚子就有点饿了,被果倆这群拦路虎拦截耽搁了十来分钟,饥饿指数直接呈正比例函数上升。
“就属你小子话多,刚刚你跟人家斗嘴的时候不是很能吗?”薛不凡说道。
“嘿嘿,这不是为了维护我敬爱的薛叔您吗。”
“马屁精。”白起鄙视道。
“哥,你说什么呢?我可是真心实意的维护薛叔,一点水分都没有。不对,是半点掺假成分都没有。”诸葛小强振振有词地说道。
诸葛小强越是表明心意,白起就越觉得他是在给他自己脸上添金。
“你丫的不装会死啊?”白起扇了诸葛小强后脑勺一下说道。
之前诸葛小强臭美他自己帅得天妒人怨也就忍了,现在还来这一套,实在看不下去了,竟敢比自己还能装,这怎么能忍?
诸葛小强捂着后脑勺,对白起不满道:“哥,你打我干嘛?我这是本色出演,哪里装了?”
“卧槽,你竟然是‘本色’出演,真重口味!”白起将“本色”两字咬的特别重,意味分明。
作为飙车党老司机的诸葛小强当然听出了白起惊叹中的耐人寻味,立马为自己正名反驳道:“我的把儿是直的好不好!”
话刚说完,不明就里的黎蔺和欧阳乾玉都是目不斜视着诸葛小强,那眼神直盯得诸葛小强感觉怪怪的。
毕竟从前言后语的起承转合关系来看,白起说的话和诸葛小强回的话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所以黎蔺和欧阳乾玉都觉得诸葛小强说得古怪。
也幸亏黎蔺和欧阳乾玉没有入道。毕竟一入腐道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而像诸葛小强这种节操早已碎了一地的人,被看得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作为明白人的白起则在一旁好笑,叫你装,装鬼死鬼了吧(俚语:作茧自缚)。
“好了,过了眼前的飞峡关就有地可以吃饭了。”薛不凡适时地插道。
“布凡大人,待会进了城你们就去我家吃饭吧。”欧阳乾玉借机说道,“一来我可以答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二来我父亲时常念叨您,希望您能前往一叙。”
“好。”薛不凡也没矫情,直接答应。
飞峡关,以峭壁陡立的飞峡山作屏障而建,自成防御体系保护水城。而其关口,则是在飞峡山腰处人工开凿的涵洞洞口。
从山底到涵洞洞口是由一座吊桥公路连通。若战时警备时,飞峡关就会将吊桥公路吊起,隔离山底。这样一来,异兽们也就入侵无路了。
货车驶到飞峡关口,有一队军士站立在洞口左右看守,但没有对来往车辆进行盘查。因为飞峡关口处本就设计得有查危仪,可以清晰地看到来往车辆里的情况。只要保证没有异兽混入,其他情况基本不做检查。
咦?
“怎么了?”黎蔺看向面露疑色的诸葛小强说道。
“刚刚在山坡上那里的时候阵仗那么大,怎么现在到了这里反而没人‘夹道欢迎’了?”诸葛小强不解道。
诸葛小强这么一说,白起几人也都觉得有些奇怪。
敢那样光明正大拦路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军方的人相护,那可是在城防军眼皮子底下任意妄为啊!
薛不凡想来也是奇怪,原本他都做好了在飞峡关口大战一场的准备,要不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果倆他们,旨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没想到到头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之后很长时间里都要生活在这里,少一点麻烦也可以更清闲自在点。
随即,货车畅通无阻地通过飞峡关幽长的涵洞。
见光后入眼处便是一座吊桥。估计和七桥城的吊桥设计意图一样,如果战时飞峡关不幸失守,那么这里可以作为一道保险进行二次屏障防御,隔离入侵的异兽。
驶上吊桥后,往货车的左手边望去,只见湍湍流水从西向东由高地到低势汹涌,其势之大,清晰可闻拍打其上的磐石哗哗的冲击声,急而猛烈。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条河叫做子来河,对于我们苗族有着重要的意义。而这座桥,叫做明暗桥。”欧阳乾玉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给初来乍到的白起几人进行水城环境和风情的讲解。
“乾玉姐,这条河和这座桥有什么含义吗?”白起说道。
蛋蛋一感觉到白起来精神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它也跟着兴奋起来,在欧阳乾玉的怀里蹦啊蹦的,一副“宝宝也要听”的模样求讲解。
欧阳乾玉也没嫌蛋蛋闹腾,笑着轻抚了下蛋蛋,随后蛋蛋就安静下来。然后她解释道:“嗯。子来河有一个传说:曾经有对夫妇,男的叫垢包,女的叫务扁,夫妇俩勤劳忠厚,吃穿不愁,就是无儿无女。
一天,一只喜鹊落在他们家门前树上叫个不停。垢包和务扁就问喜鹊:‘喜鹊,喜鹊,你这么高兴,知不知我们夫妇的苦愁啊?’
喜鹊回答说:‘垢包、务扁啊,你们只要给我缝件白色短袖袄,让我穿上挡挡太阳光,我就告诉你们怎样才会有娃崽。’
垢包和务扁就说:‘喜鹊啊,只要能有娃崽,莫说缝件短袖袄,就是一百件,我们也心甘情愿。’
于是,务扁找出自己织的土布,给喜鹊缝了一件白短袖袄。喜鹊穿上非常高兴,再也不脱。为答谢垢包和务扁夫妇,喜鹊就说:‘娃崽从天上来到凡间,路上常常遇到溪河,因腿短过不来。你们只要到河边去搭桥,娃崽就会到你们家来。’
垢包和务扁照喜鹊说的话去搭了桥,果然生了个儿子。之后有很多夫妇效仿垢包和务扁夫妇,也生了娃崽。久而久之,大家就将这条河叫做子来河。”
“乾玉姐,那这桥为什么叫明暗桥而不是接崽桥呢?”旁听的诸葛小强好奇道。
欧阳乾玉笑了笑,大概每个听过这个传说的小孩都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后面还有故事。
随即她接着道:“子来河上的桥一开始的时候的确类似接崽桥,被认为是生命桥,是无子的人家祭祀保佑上天送孩子来的地方。但随着祭祀活动的展开,一些有子的人家也开始来到这里祭祀,祈求上天保佑孩子除病消灾,健康成长。长年累月下来,就形成了在这座桥上的祭子活动。
而这种祭祀活动,又分为明和暗两种。明的也就是一般人做的祭祀,在这座桥上烧纸焚香,供奉贡品。而暗的是由巫师‘巴代雄’来做,不是一般人能一目了然的,高深莫测。于是就有了明暗桥的叫法。”
(PS:巫师‘迷拉’和‘巴代雄’不同,前者一般是通过跳舞祭祀,后者是祭词祷告等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