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呼吸之中还带着些许未散的酒气。男人轻声又极富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耳边,而她却有些神情恍惚。
她微微仰起头朝坐在身边的男人看去,一张英俊而又冷峻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已然忘记了昨夜醉酒后的疯狂,哪里知道,醒来居然看见身边坐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几乎好看的有些让她痴呆,但还是立刻便想要尖叫起来。
“啊~”高分贝的嗓音才发出一个音节,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嘴,将她的声音硬生生压回到喉咙里。
“嘘!别叫!我不是坏人!”男人的声音极轻,仿佛怕人听见,她心里觉得更害怕了。
“唔…唔…”出声不成,女人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掌心,几乎要将他的皮肉咬出血来,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男人带着一脸淡淡邪气的问道,“好吃吗?”
女人近乎痴呆地望着这个男人,难道他就不吃痛么。
“再用点力,那样就能把我的手咬出血来,那就可以成功地把周围的丧尸全吸引过来了!你行的!”
丧尸?她下意识地联想起那些披着人皮全身腐烂的恐怖怪物,心中咯噔一响,要紧的牙齿立刻就松开了。
“喂?你要干嘛?”
砰!一声轻响,猝不及防之下,这个男人居然突然倒在她怀中,男人的身体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几番想要挪动之后她发现徒劳无功,只好无奈地放弃这个打算。
几番缠绵后又守护在这女子身边,几乎彻夜未眠,楚原的神色显得有些疲惫,此刻见她已经醒来,楚原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
暴走模式虽然威力强悍,但弊端则是对身体潜能的巨大透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到以前的水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他太累了。即便他想要多说几句话都不能够。
他的确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情况?
她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肩上披着一件男式羽绒大衣,想来是这个男人的。这个再平凡不过的小举动,却让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暖意。
有时候,寂寞并不是因为孤独。
她不知道昨夜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守护了一夜。
很久未有人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了,想到这里,她将他的脑袋又往怀里紧紧挪了一点,好让他睡的舒服一点。
冷不防,一只魔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先是抓在她的腰间,好像下意识想抓点什么,一阵乱抓却没抓到能抓的东西。她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却见最后那只大手终于停在她的心口附近不在乱动,又将脑袋靠在手掌上,这才微微打起酣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但却丝毫没有安全感。
她却能很敏锐地感觉到,这样的男人,绝不是她这样每日出入风烟之地的女子能够依靠的。
待他醒来再离去就太迟了,趁他没有认出自己就走吧,也许以后见面便自当未曾见过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过打火机,点燃一支细长的520香烟。带着心形印记的过滤嘴上散发出淡淡的茉莉香味,爱抽烟的女子都知道这种烟,但男人,却未必喜欢抽烟的女子。
她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在空气里吐出一个圈圈,两只纤细地手指夹住烟头,轻轻地将烟灰弹落在装满清水的烟灰缸里。抽烟,已经成为她排解寂寞的一种方式。她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起,是怎么爱上了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了。
一只烟的功夫很快就过去,她知道,她该走了。
刚刚男人身子一阵乱动,重心大半移已经到了沙发上。又轻轻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出来,缓缓地放下他那沉重的上身。
她想临别前再吻一吻他的额头,但是又怕把他吵醒。她不敢奢求更多,只要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就足够了。
她悄悄的走了。她走的如此决绝,仿佛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原才悠悠醒了过来,他好像又做梦了,梦里的天空是血红色的。他依稀记得自己昏睡之前明明有个女人在他身边,但此刻已经不见踪影。
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在丧尸横行的都市中活下去。
想要在这样的时候寻找一个安全藏身的地方?那真可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算了,想再多也没有用,何必自寻烦恼。
那把斩过丧尸的消防斧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此刻已经被安放在一块毛毯之上。
楚原走过去弯下腰去将消防斧捡起,这把斧头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已经完全看不见血迹的存在。隐隐能闻见淡淡的女人香水味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血腥味道。
楚原想起那个不辞而别的女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将斧头别在腰间的皮带上。
茶几上传来一阵震动,他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手机里一大堆获得经验和属性奖励的信息已经刷了满屏,他还没来得及看。
以前他看过生化危机类的无限流小说,大小说里的主角大多在现实里青涩软弱的呆子,但一进了末世就好像变了个人。不说对恐怖的场景个个毫不受影响,那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压根都不需要学,算计队友杀人夺宝更是比老江湖还老江湖,对任务中的时间更是争分夺秒,恨不得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成任务杀死对手拿到奖励。
虽然这一觉并没睡几个小时,虽然脑袋还是有些宿醉的头疼,但楚原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楚原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305那些个坑爹损友,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段耿他们,不管为什么他们抛下他,他也要找到他们。虽然那几个家伙平时里嘴里不饶人,但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地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他相信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被耽误了。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些放不下那个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