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躬身敬道:“这是圣上旨意,奴婢只是奉之而行。”
林天感叹道:“圣上恩典也!”
引至勤政殿前,小太监进殿通禀,留林天在殿外等候,不多时,有人欢喜迎出,热情笑道:“朕闻我大金国功臣在此?”
林天看向那人,面露讶然疑惑之色,那人也正惊喜的看向他!。
那人身后簇拥着七位老太监,张望也在其中,他笑道:“林公子,此当今圣上也!”
林天吃惊,忙欲行礼,完颜兴胜笑着挥手,说道:“免礼免礼!”上前拉住林天之手,将他带入殿中,边走边道:“朕许林卿面圣不跪。”
林天前世看多了清宫剧,忙道:“在下惶恐。”
完颜兴胜哈哈大笑,坐至龙椅之上,与身旁张望道:“宣朕旨意。”
张望躬身道:“老奴遵旨。”退离至侧殿,取了黄绢圣旨来,微笑的向林天道:“凌云帮林天帮主接旨!”
林天做惊喜交加状,躬身接旨。
张望展开圣旨,宣道:“大金国皇帝陛下诏:……”
不多时,圣旨宣毕,林天心头暗惊:“果然不出完颜洪烈所料,这完颜兴胜为拉拢他,颇下功夫啊!”
陈仓县,又名虢县,旨意中果然封了林天侯爵之位,林天自此以后,有了个【虢侯林天】的身份了,而且这侯爵之位,还不是虚衔,因为还能“食万户”,是个名副其实的万户侯!
这虢侯之位,虽然有名有实,享有些面圣不跪之类的特权,但是实权其实并不重,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册封!
圣旨中,以其武道修为,又封其为——护国大宗师!这护的当然是大金国的国!
既然要护大金国,自然要铲除那些与金国朝廷对立的势力,林天武林中人,所以又责其统御武林、揪除(武林中的)不法(之徒)!
前两个什么虢侯、护国大宗师是名头响亮,实权轻微,但是这最后一点,却权力不小,因为这是推林天坐武林盟主的宝座啊,而且旨中还准其建一人数达万的护国军!
武林盟主!
林天的心脏不争气的急跳了几下,他不得不心动了!
“虢侯爷,还不领旨谢恩?”张望宣罢旨意,见林天弓腰发愣,笑着提醒道。
林天一惊,连忙接过圣旨,又向完颜兴胜道:“圣上隆恩,臣唯殚精竭虑,护我大金、铲除武林不法,以报万一!”
完颜兴胜哈哈大笑,抚掌道:“好好好!”张望等皆向他恭贺,曰得虢侯,便得一强力臂助,武林无忧矣!完颜兴胜更喜!
林天面上欢喜、恭敬,心里则暗暗冷笑:“昏君奸宦,岂知我林某人志向?”
林天仍站在殿中,完颜兴胜道:“来人,赐坐!”一小太监忙端了椅子来。
林天谢恩而坐。
完颜兴胜道:“林卿可有婚娶?”
林天微愣,暗道:“他问这个干什么?莫非……还想赐个公主什么的,来个政治联姻?”回道:“已娶一妻。”
完颜兴胜道:“林卿姿颜雄伟,爱妻自当也艳丽绝世啦?!”
林天谦虚道:“略有姿色。”
完颜兴胜笑了两声,说道:“时近立春,朕有一爱女,恰此日生辰,届时宫中摆筵,京中王侯重臣皆携妻带子来贺,卿当留于中都,到时携妻共来。”
林天略一犹疑,答允了下来。
完颜兴胜与林天相谈甚欢,又留他在宫中用膳,然后才准其辞别。
林天走后,完颜兴胜挥手令殿中闲杂退下,对左右道:“此人武艺如何?”
七常侍伴立左右,一老太监道:“深不可测!”
完颜兴胜道:“哦?赵伴当也看不出深浅?”
那老太监正是七常侍中武艺最高的赵嵩,赵嵩道:“圣上勿怪,老奴看不出虢侯修为深浅!”
完颜兴胜“嗯”了一声,点点头,感叹道:“如此,朕若能得其心,当如虎添翼!”
张望在旁,笑道:“圣上不吝封赏,比之赵王爷更慷慨,虢侯之心,十分圣上已得其七也!”
完颜兴胜眼中一亮,说道:“哦?”
张望道:“圣上封其为侯、为护国大宗师,此虽虚名,然可得其心二分;圣上推其为武林至尊,准建护国军,此权势也,有权自有横财来,此当可得心五分!如此,老奴以为圣上已得虢侯之心七分矣!”
完颜兴胜大笑,深以为然,说道:“朕那侄儿失算矣,是为朕送良将来也!”
赵嵩、张望等皆道:“圣上英明!”
△
林天回至府中,将圣旨扔给黄蓉瞧了,黄蓉看罢,说道:“这金国皇帝倒是大方!”
林天对此倒是赞成,较之重文轻武的宋国,金国的确大方至极了,轻叹一声,说道:“唉,无怪宋国要被金国夺了半壁江山!”
黄蓉收好圣旨,放在一旁,看了他许久,也不说话。
林天道:“你看什么?”
黄蓉道:“我在看你的脸。”
林天嘿嘿一笑,说道:“是不是觉得为夫英俊潇洒,百看不厌?”
黄蓉白眼一翻,说道:“我是看你脸皮究竟有多厚!”
林天道:“那里看出来了吗?”
黄蓉道:“我看你拿着圣旨回来后,脸上一直挂着自得之意,做金国的侯爷、将军,你是不是觉得很光荣?”
林天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黄蓉道:“要是是的话,你就是真的脸皮极厚;不是的话,那就还不算厚。”
林天道:“那里是希望我脸皮极厚呢,还是不算厚?”
黄蓉道:“脸皮在你脸上,问我干什么。”
林天道:“我们是夫妻啊,岂能分彼此?”
黄蓉又翻白眼,“你也只说得好听。”
林天道:“知我者夫人也。”
黄蓉道:“所以呢?”
林天剑眉微挑,面带得意的笑道:“我不过而立之年,凭一己之力,便建功立业,封候拜将,我难道不该自得吗?不该感到光荣吗?”
黄蓉道:“你这话也是说得好听吗?”
林天岔开话道:“哦,对了,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七天后立春……”
○
是夜,林天又悄然入了赵王府书房中,将白天进宫的事情,都给完颜洪烈给说了。
七天后,林天携黄蓉去了皇宫,原来今年的这天不但是立春、完颜兴胜的爱女——岐国公主的生辰,还是其及笄之日!
岐国公主长相秀丽,但并不算绝美,看起来倒是温婉秀慧,令人喜欢,再加上其公主的身份,身上自有一股皇室的贵气!
宴会中,在京王侯列左,重臣列右,都皆携妻带子,皇帝居中于上高座,皇后、惠妃相伴。
左列中,亲王完颜洪烈居于首位,他是金国唯一的亲王,其下还有六位郡王,数位公、侯。
林天虢侯之位,其实并不算高,但是却被安排在了完颜洪烈左手旁,亲王之下,众王侯之上,这让很多王侯心生不满!
完颜洪烈本与诸王侯、重臣关系颇好,但是他心中却没有对林天的不满,因为林天的位置,是完颜兴胜安排的,他已经猜出,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他既然已经知道,那又岂会上当?
完颜洪烈没带包惜弱来,但完颜康、穆念慈都来了。
宴会一开始,除了主人翁岐国公主引人注目外,那么最吸引人的便是林天这位新晋的金国虢侯了!
而注意到了他,便自然而然的会看见他身旁的黄蓉。
黄蓉艳丽绝伦,便是皇帝身边,向来以美貌夺得恩宠的惠妃,也逊色三分!
男人好色,见之无不暗吞口水,女人善嫉,看向黄蓉的眼色,总有几分敌意。
林天的心情有些奇怪,羡慕嫉妒恨的眼球下,他竟然感到十分得意!
完颜兴胜眼神不时瞥向黄蓉,有次被林天对上了,竟然索性直目以看,出言赞道:“林卿的夫人,真乃倾城倾国之姿也!”
林天心道:“看吧,看吧,看瞎你的狗眼!”嘴上笑道:“圣上谬赞。”
黄蓉神情有些羞恼!
△
宴会散去,完颜兴胜酒喝得有些多了,神志有些恍惚,太监宫女侍候于温泉池中沐浴,忽然说道:“那黄蓉真乃国色天香,恨不为朕所有!”
有两老太监随侍在旁,互瞧了一眼,他们了解完颜兴胜的习性,不由都露出了惊色。
一老太监道:“圣上,那黄蓉乃虢侯夫人,又是天下四绝之一东邪黄药师之女,不可窥伺啊!”
另一老太监道:“是啊圣上,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那些江湖武人若是能为我所用,自能如虎添翼,令江山稳固,但若被逼的发起狂来,也能官僚不安、江山不稳啊!”
完颜兴胜怒道:“朕乃天子,富有四海,岂得不到一女子耶?!”
君王发怒,侍候他沐浴的太监宫女都不由战战兢兢!
两老太监跪伏在地,说道:“圣上息怒!”
完颜兴胜醉眼朦胧的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长叹一声,说道:“唉,夏伴当、郭伴当,起身吧!唉,朕也只是一时不忿!”
两老太监起身,“夏伴当”名夏忠,七常侍之一,说道:“圣上,天下绝色,岂只那黄蓉一人?圣上若是有意,可令各地官僚择绝色献之。”
完颜兴胜来了兴趣,“嗯?”眼中放光,随即摇头叹道:“不妥不妥,若如此,朝堂百官又该非议朕行了,朕那侄儿又要落井下石了!”
那“郭伴当”名郭让,郭让道:“若圣上信任老奴等,老奴等愿为圣上暗中选美。”
完颜兴胜闻言,大喜,说道:“你们与朕相识数十年,朕自是相信你们的!”
两老太监感谢了皇帝的信任,夏忠忽道:“圣上,老奴想到了一个主意,有一举三得之效!”
完颜兴胜道:“哦?夏伴当快快说给朕听。”
夏忠道:“此事不需我等去做,圣上可吩咐虢侯去做,此一来可得美色,二来也可探察虢侯是否心向圣上,三来赵王沽名钓誉,虢侯若干此事,也可离间之!”
完颜兴胜喜不自禁,呼道:“妙计,妙计!”当下吩咐夏忠明日去林府传口谕。
△
翌日,夏忠至林府,传口谕,林天奉之,夏忠道:“此圣上密事,虢侯不可告人知道。”
林天道:“圣上拖此密事,本侯甚为惶恐,请夏公公回禀之,本侯绝不辱命!”
夏忠道:“如此甚好!”
林天送夏忠离府,后入房中,便将事说与黄蓉知晓了。
黄蓉看他,讥笑道:“你竟然答应了这样的事?”
林天道:“暂且答应,不过权宜之计。”
黄蓉道:“既然答应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林天道:“还未有主意,所以与你商量。”
黄蓉道:“我才不帮你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林天微微一笑,说道:“绝色佳丽岂是普通民户所能有?必出自豪富、权贵之家,而这些人家又有几个干净?嘿嘿,掠其女而献皇帝,怎么伤天害理了?”
黄蓉一愕,翻白眼道:“你总能有歪理。”
林天道:“这些人家未必不曾强抢民女,只是手握财富权势,无人敢惹,这次不过是报应不爽而已!”
黄蓉撇嘴,说道:“‘未必不曾’,你这不是莫须有罪名么?”
林天道:“可以这么说。”
黄蓉道:“不过你说服我了,我帮你了。”
林天道:“哦?为什么?”
黄蓉道:“这些人家就算没有强抢民女,也一定干过些害人的事!”
林天道:“没错!”他眉头紧皱,说道:“只是千金小姐身居闺阁,外人不得见,我又怎么知道其相貌,怎么掠取呢?我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偷溜进去察看吧?”
黄蓉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叫帮手去干。”
林天狐疑道:“帮手?”黄蓉已经知道凌云帮的一些事了,翻白眼道:“你不会是说要我让彭连虎他们去干这事吧?”
黄蓉笑道:“自然不是。”
林天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黄蓉道:“唉,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林天道:“嗯?”做愿闻其详状。
黄蓉笑道:“金国皇帝既然推你做武林盟主,你何不让那些武林中人去干?他们耳目众多,自然知道哪门哪户有美女。”
林天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这可真是灯下黑。”又抚掌赞道:“蓉儿真乃女中诸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