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蒸腾,像是无边无际。
万年不散的云海,厚达三十米,站在云海之上,完全看不到山下的景物。
虽然已经在云海上生活了二十年,但焦度的脸上仍不由自主地现出骄傲的神情,道:“这云海之上,统称为天上峰。天上峰按照十二时辰命名,主峰叫灵子峰,其余叫灵丑峰、灵寅峰,依此类推。”
他遥指那座巍峨主峰的山巅之上一座大殿,道:“那就是云阳宫,咱们玄剑门最神圣的地方!”
萧雨歇顺着焦度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云阳宫碧瓦飞檐,气势宏伟,在阳光下,闪耀着万丈光芒,不禁道:“这还真是神仙住的好地方!”
焦度一笑,道:“还行吧。”
灵韵山萧雨歇不是没来过,不过云海之上的天上峰长什么样子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只能到灵韵山的山脚,玄剑门设的招收弟子报名处。
没想到本来连人家大门都没资格进的,有朝一日却是被他们请到了天上峰。
萧雨歇欣赏了一阵,忽然笑了笑,叹道:“世事无常啊!”
焦度一怔,看了他一眼,道:“好端端的,这发的是哪门子感慨啊?”
萧雨歇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上面住了多少人?”
焦度道:“天上峰上住得有两万,我们玄剑门总共十万弟子,遍布全世界,许多人都到海外传道授业去了。”
萧雨歇笑道:“一个黑鬼在天上飞来飞去,倒是稀奇。”
焦度哈哈一笑,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天上峰上除了遇到紧急情况,是不允许御空飞行的,所以焦度带着萧雨歇从吊桥上走过去。
走在吊桥上,又是另一种感觉。
虽然吊桥是用比成年人大腿还粗的钢筋铁链加铺木板做成的,两头深入山体,十分牢靠,但行走在上面难免晃荡,有恐高症的人估计一上去就要吓尿。
萧雨歇行走在云端,轻拂浓如奶昔的白云,却感觉很是惬意。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灵韵山主峰灵子峰。
主峰上的人是最多的,走几步就能碰到玄剑门中的弟子,这些人见了焦度都客气的打招呼,见了萧雨歇则有几分好奇。
很多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萧雨歇衣袖缠起的断臂上,好奇也好,异样也罢,萧雨歇均不在意。
主峰之上当真就如一座小型的城市,一进来便只能窥其一隅,而且绿化做得非常好,保留了大量参天巨树,路径旁、院墙边,随处可见不知名的仙花仙草。
一路上,萧雨歇目不暇接,焦度不停地给他介绍,萧雨歇也记不了许多。
转了好长时间,一面巨大的墙出现在面前。
这面墙方方正正的,高十八米,宽两百米,厚六米,中间书着三个朱红色的篆体大字——道果墙!
远远看去那面墙似乎就是一块比较大的照壁,没什么特别,走近了,就会发现其实一点也不普通。
只见墙壁上竟有数以千计的石匣,上下四十级,石匣里盛放着种类繁多的灵花仙草,但每个石匣都由不同的法术禁制着,发出若隐若现的氤氲流光。
墙体位于广场中央,此时前前后后聚集了不少人,男女都有,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不时有人在不同方位向墙上石匣施展法术。
萧雨歇不明所以,问道:“欸,他们在干什么?”
焦度道:“这是检验我们修炼成果的地方,只要破除石匣禁止,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了。不过,不能使用法宝,只能依靠自身法术。”
萧雨歇笑道:“这倒挺有意思的,不但检验了自己的道行,还有奖励辅助修炼。”
焦度也笑道:“是啊,越高的地方,仙草丹药等级越高,禁制也就最厉害。”
萧雨歇道:“那你能拿到哪一级石匣里的东西?”
焦度苦着脸,叹道:“也就十一级。”
萧雨歇微微一笑,道:“亏你们祖师爷想出这么好的激励机制,搞这么多灵丹仙草当福利,气魄不小。也难怪你们玄剑门人才济济,成为一等一的名门大派。”
焦度又情不自禁地现出傲然之色,道:“那是!”
虽然经常吐槽,但骨子里焦度却是对自己身为玄剑门的一份子引以为荣的。
他一扯萧雨歇衣袖,道:“那边还有,走!”
萧雨歇跟着焦度放着小跑,转到道果墙的另一边,这一次却真的是怔住了。
只见这一面墙上的石匣大小不一,比前面的石匣都要大出很多,而里面盛放着的,竟然是造型不一的各种宝剑!
前面墙里的灵丹妙药焦度自然是垂涎欲滴,但萧雨歇却没多大兴趣,不过这面剑墙让他来了兴致。
“哇哦!”
萧雨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叹。
焦度就知道萧雨歇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满脸的兴奋,就跟来到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即使来再多次,这种兴奋依然不减。
忽听“啵”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人群中发出一片叫好的喝彩声。
两人转头瞧去,原来一名弟子破解了一个十二级石匣的禁制,得到了一把精光粲然的宝剑。
这面墙只有二十四级,能破除十八级的禁制,说明那名弟子的修为已经很了不得了。
众人围拢上去,纷纷表示祝贺,焦度也一脸羡慕,低声道:“想不到尤师兄已经到了聚精第七重的境界。”
萧雨歇道:“那你呢?”
焦度道:“我才得到不久的含光剑,是十六级。”
萧雨歇“哦”了一声,见焦度仍在看着尤师兄那边,就没有再说什么,自顾着往前走去,一路观赏着墙上各式宝剑。
每把剑的旁边都钉得有一块铜牌,上面书着剑的名字、等级和属性,让人一目了然。
过了一会儿,焦度跟了过来,指着高处的一把剑道:“我最喜欢那把赤月剑了!”
他指的是赤月剑也在第十八级。
萧雨歇道:“你怎么不想着拿最上面的剑?”
焦度嘿地一笑,道:“没一两百年的道行,那上面的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