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杀人的经验,萧雨歇这次并不如何害怕,心中更无内疚之感,那四名侍卫一进来便乱砍,比起他们来,他算仁慈得多了。
萧雨歇越来越认识到,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仁义但绝对不能心软,而且仁义也只是对仁义之人而言。
上一次杀李全、齐涛二人和这次杀侍卫,之所以能够成功,一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再者,这些人其实本来就很菜,日后真正与高手对决时绝不会这般顺利了,因此,还是得向高人请教,最起码要能运气自如。
这次陆小银没能杀了他,必定还会派人来刺杀。天京是陆小银的地头,眼线众多,要发现他的行踪,杀他灭口都太过容易,所以最好离开一段时间,待过上几个月,陆小银盯得不是那么紧再回来。
不过如果能与游香取得联系就不用担心这些了,有皇太后罩着,他陆小银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想到此,萧雨歇立刻付诸实施。
这时距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他悄然打开房门,正准备出去,却刚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转过墙角不见了。
那是个美丽的倩影,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萧雨歇却能肯定她一定就是霍橙心!
萧雨歇一颗心跳了起来,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她,不过她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
萧雨歇好奇心起,提气跟了上去。
他知道霍橙心修为颇高,不敢跟得太近,出了酒店,就看见霍橙心前面还有一个人,正是她的师姐容杏妃。
萧雨歇心中又燃起火来,霍橙心师父陈雪谣的境界不见得就比风际云低,一定要拜她为师,还能亲近心仪的美人,何乐而不为?
那些修真门派人多事杂,他也不屑去,这次绝不能再失之交臂。
只是现在没见着陈雪谣的身影,但陈雪谣来无影,去无踪的,哪有那么容易见到?只要跟定霍橙心她们就行。
只见霍橙心与容杏妃说了些什么,然后容杏妃拦了辆出租车,霍橙心则将手里貌似纸张的东西撕碎,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两人一起搭车离开。
萧雨歇迅速跑过去,将霍橙心刚才扔了东西的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整个都取了出来,也拦了辆车,让司机紧跟上去。
垃圾袋里什么都有,发出一股恶臭,司机叫道:“哎哎哎,什么东西,你给我下去!”
萧雨歇坐在后面,一拳击穿副驾驶座椅,恶狠狠道:“你开不开?”
司机吓的一阵哆嗦,二话不说,赶紧猛踩油门。
萧雨歇也就吓吓他,好不容易再次遇见霍橙心,怎能再错失良机?
好在天子脚下,修真人士也得守规矩,不允许高来高去,皇城里的侍卫可不都是吃干饭的。
至于捡霍橙心扔掉的垃圾,或许从中就能找到与霍橙心甚至陈雪谣沟通的方法,要不然,即使与她们会面,也很有可能跟上次一样吃瘪。
萧雨歇将霍橙心撕碎的纸屑一一捡出来,仔细拼凑在一起,随着最后一片纸屑拼接完毕,萧雨歇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那张纸原是一张照片,照片里赫然就是当今皇帝嬴臻,而照片上还用朱红色的笔写了个大大的“死”字!
大秦律法极为严苛,尤其像这种大不敬,是要诛九族的。
萧雨歇赶紧将废纸收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心中喃喃道:“搞毛啊,碰见的人个个都是反贼么?”
他又替霍橙心庆幸:“橙心啊橙心,幸好是我被发现,要不然你就惨了!”
过了二十来分钟,前面那车果然在皇宫附近停了下来,萧雨歇忙让司机转过去离远点再停车。
下了车,萧雨歇悄悄接近,瞧了瞧四周,只见此处浓荫遍地,人车稀少,在天京这样人口众多的巨型城市里,算得上是极为幽静的地方了。
萧雨歇不由暗赞,看来霍橙心她们踩点已经不止一次,比自己下的功夫足多了。
可是她们是要行刺皇帝么?
二女忽然飞进树林里,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萧雨歇正欲再往前靠近点观察,背心蓦地一痛,动弹不得。
萧雨歇大骇,想叫却又发不出声来!
他更惊,这下真是遇到修真高手了,自己远不如想象中那般厉害,他简直连身后一只鬼影都没察觉到。
就在这时,霍橙心和容杏妃突然串了出来,落在萧雨歇跟前。
二女脸现惊异之色,轻声叫道:“师父!”
原来萧雨歇身后之人就是陈雪谣,难怪如此神出鬼没,萧雨歇心中更加敬佩。
陈雪谣突然以传音如密的方式将二女叫了回来,霍橙心和容杏妃不知情,自然惊诧,待看清萧雨歇面目,二女也就更加惊讶了。
陈雪谣没出声,抓住萧雨歇手臂,迅速往树林里隐去。
她显然没想到萧雨歇重得不一般,萧雨歇一旦没提气,质量已不下五吨,几头牛都拉不动,只是连萧雨歇自己现在都还不清楚。
不过陈雪谣已进入会神境,五吨的重量对她来说,只是鸿毛和豌豆的区别,反正都轻而易举提得动,但就是这样的区别也够让陈雪谣意外的了,因为修炼得再强悍的人,体重始终都跟普通人没多大区别。
而萧雨歇已被制服,已无法用法力抗衡,怎么还会如此沉重?
萧雨歇在陈雪谣的挟持下,虽没有御风飞行,仍是风驰电挚,陈雪谣都还没用最快速度,霍橙心和容杏妃已很难才跟上。
陈雪谣似乎对天京城的角角落落都十分熟悉,走的地方都十分僻静,很快就离皇宫很远了,但因为太快,萧雨歇简直连路都没看清。
直到快进入闹市区,陈雪谣才慢了下来,提着萧雨歇从后墙跃进一个幽静的四合院里。
院子里无人,房屋破败不堪,很久没人住过了。进到屋里,陈雪谣将萧雨歇放在屋中央,只听“呛呛”两声,两把冷冰冰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橙心冷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指使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