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花江市西城区的公交上,我一脸晦气,心里问候了老家伙全家。
啊,不对,老家伙一直是光棍,真要算上家人的话,那么我算是他半个儿子,那样不就是在骂我自己么?
丫的,今儿真是倒霉透了。
更倒霉的是我身边坐着一位喋喋不休的大妈,高嗓门,话不停,几乎集结了大妈们所有让人讨厌的地方。
我打量着身边这位隔壁老王的老婆,王淑芬,看着她的水桶腰、贼亮的眼睛和笑起来发黄的牙,再想想我妈四十岁了依旧风韵犹存,叹了口气,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就在两个小时前,老家伙把我包装成一个以前在殡仪馆负责给人盖棺,而且是有本事的年纪人给推出去,让我去负责帮忙处理王淑芬弟弟,王八蛋的事情。
一开始王淑芬还不乐意,嫌我太年轻了。而我正好也不乐意跑腿,但是老家伙舌灿莲花,硬生生的忽悠了屋子里我们三个人,连我也被忽悠进去,跟着王淑芬去处理她弟弟的事情。而直到上了公交车,我才反应过来,丫的我又被老家伙卖了还帮他数钱。
我心想这自打到了花江市以来,倒霉事儿就没断过。先是晚上莫名其妙被南阳的古曼童袭击,又是大清早给一群混混动手。
结果现在我饭还没吃上呢,又被老家伙坑来给人盖棺。
这花江市是不是跟我八字不合啊!
这次死肥狗没跟着我,老家伙说要帮它减减肥。只有信鸦一直蹲在我的肩膀上梳理着它那乌黑的羽毛。
“唉,小飞,你这是八哥?”王淑芬看着我肩膀的信鸦,问。
我笑了笑:“不是八哥,是乌鸦。”
“啊!”王淑芬脸色一变,“你怎么能带着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去我家?”
我不乐意了,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得好像是信鸦害得她弟弟死的似的。
这很多人就是这样,自己倒霉就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让其他东西背锅。这乌鸦有灵性,的确能感知人的生死,在人死之前会飞到院子里来,去偷吃贡品。
但是这事情得分先后,是人要死了,乌鸦才来的。又不是乌鸦来了,人就死。这口锅乌鸦背的很冤枉好么?
就因为它们模样不好看,就让人家背锅啊!
我严肃的警告王淑芬道:“我这乌鸦很有灵性,不是一般的乌鸦,王婶你以后不准这样说它。”
王淑芬似乎是被我的脸色吓到了,阴阳怪气道:“一只扁毛畜生还看的这么娇贵,又不是儿子……”
我去,这些老婆娘真会嚼舌根,难怪老家伙会派我来,我都快要气炸了好么?我可是来帮忙的,这老婆娘不会说好话就算了,至少也别说难听的话啊!
坐在另一边的老王则是瞪了老婆娘一眼,说:“你给我少说两句!”
王淑芬还有些不乐意,不过看到丈夫对她这么凶,也没敢再阴阳怪气。
“你王婶这人就是嘴笨,直来直去不会说话,小飞你别往心里去啊!”老王跟我歉笑道。
“没事没事。”我连忙笑着回说。
大概是被自己丈夫警告了,剩下的路上王淑芬一句话也没说,我享受了好一会儿清净。但很快公交车停下,到了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地,位于花江市西城区西面的一处城乡结合部前。
花江市西面靠山,但这山不是什么风景名山,就是一座光秃秃石头山,连狼门山都不如,因而根本没人来观光。
又因为靠山山路难通,因而西城区在花江市整座城市的经济水平最低的地方。在花江市其他地方早已高楼林立之时,这里依旧是半楼半平房的构造。
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一处与卖不出地的高楼相邻的老村子。
从公交站牌出发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三个人才走到了那个老村子里。我心想这老王两口子可真够抠的,连个车都不打。
就这样我肩膀上站着信鸦,跟着老王两口子,来到了一处大门敞开的老房子前。
这栋老房子是很常见的那种带院子的农家房屋,跟我家的屋子差不多,不过屋顶要比我家的稍微缓一些。
我对花江市地区的民俗并不怎么感兴趣,转而抬头打量院子里面。
然后我发现这院子可真够寒酸的,我家也是农村的但我都觉得它又破又烂。
屋顶塌下来一大块,看断口处被冲刷下来的泥土就知道它很久都没被人修缮过了。
还有院子四周泛黄的墙,以及坑坑洼洼的水泥地,这是多懒多邋遢的人才会住的地方啊!
门口黑色的木头大门也不知道是几年前才刷的一次漆,漆掉了之后露出的木面都长蘑菇了。
不过在院子正中央摆放着的那口棺材看起来倒还不错,只是此时棺材周围站着不少人。
看到这一幕,我感觉挺奇怪的。不是说都没人敢靠近王八蛋的棺材了么,怎么还站着这么多人?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老王夫妇,老王夫妇互相瞅了眼后也很奇怪,连忙向院子里走了进去。
我心想感情这里面的人不是你们请来的啊,你们的心可真够大的,院子门都不关,也不怕被山上的也够给把你弟弟的尸体给拖走啃了。
“哎哎哎,都让一让,怎么都围在这儿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王淑芬掐着腰大嗓门,对这院子里的人喊道。
人群中一个看上去贼头贼脑,一看就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喊道:“淑芬妹子,你运气真好,这里有两个会用法术的人,在给你弟弟超度呢!”
王淑芬听了后脸色一变:“谁让他们超度的,先说好了,我已经请来盖棺的了,我可没说要给他们钱!”
这时从中央的棺材那里传来了一个臭屁的声音:“哼,市井小民就会盯着那点儿钱不放。你放心我们姐弟两个不收你的钱,真要是让我们姐弟出手的话,你把这房子给卖了都出不起价钱。”
这声音好耳熟啊,我想。
我踮起脚尖朝人群中央看去,等到看清楚棺材旁边的人是谁后,我赞叹了一句,这世界真tiothy的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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