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特输了!
尽管他竭力想表现得漠不关心,可全身上下筛糠一样的动作,早已出卖了他,他现在就是个死鸭子。
南特从未见过父母,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就像他们不在意自己的前22年一样。但是当得知他们陷入危险的时候,他心底还是有了强烈的救援冲动。
“真的?”
“真的真的!我发誓,你带我走,我会告诉你他们在什么地方,我还会给你提供武器装备。”
“你会这么好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会难为一个要救爹娘的英雄呢!”眼看着南特的思维被带着走,督军语调渐渐轻松,似乎主动权已经易主。
“世道这么乱,多少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妻离子散都是轻的,你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双亲,我给你做个直播能感动天感动地感动5亿人!”
“我不信,从任何角度,我都是一个你处心积虑想弄死的杂鱼。”
“呵呵,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啊,你不是杂鱼,你要是杂鱼,我们这些人就只能算是饵料了!”
“哦?”南特的兴趣又一次被勾起,虽然他无数次猜测过自己的身世,可思来想去也只有一张无限额度的信用卡,证明自己的亲爹很有钱罢了。
可是他还年轻,并不懂得钱与权力的关系。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一个很有钱的人,背后都会有权力的影子。
南特对自己的身世越发迷惑了,他现在很想找一本书,找一本介绍严刑逼供的书,好把督军脑子里的秘密都压榨干净。
可是督军明显已经拿捏到南特的七寸,不紧不慢地耍着无赖,一副谅你也不敢弄死我的表情。
南特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骑虎难下,因为刚刚进门的时候,为了诈他,特地说外面的人都撤了,可一旦出门就穿帮,外面的防线还好好地存在着。
其实不用出门都能知道,只是督军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不能动,脖子可是能转的,扭头看看就知道了,因为作战指挥室里各个监控屏幕都显示着外面的情况。
督军从来都不是一个硬气的人,如果耍心眼,南特还真玩不过他,但是他记得老马说过的:“遇到不会的数学题,你就直接跳过去吧,反正你猪脑子也想不明白!”
于是南特毫无征兆地又电了他一下,这让刚刚安下心来,自觉稳坐钓鱼台的督军很崩溃:”小伙子你不讲道理啊!惹毛了,老子一点消息都不告诉你,让你爹妈死得很难看!”
“我讲你妹的理!你现在就说,不说我就电死你!”
“你电吧,电死我吧,反正有你爹妈偿命!”
“那我也不在乎了,能在末世活下来的,谁没经历过几次三番的生离死别,我只当这对于我来说来的晚了一点。”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刺啦……”
“卧槽,狗日的你真电电电电电电啊啊啊啊……”
“说不说?”
“不说!”
“刺啦……”
“操操操!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不孝子!”
“刺啦……”
“我说,我说行了吧!”已经被电到大小便失禁的督军终于服软,他开始捡一些边角料往外倒,比如南特的亲爹叫南留,曾经是为国家安全部门工作,长期驻外,公开身份是一个贸易商人。“你妈是一个生物研究所的教授,为国家工作的,档案保密那种!”
“我没工夫听这些陈年往事,我现在只问你,他们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在沦陷区,在变种人的世界里!”
“在哪!坐标和地址!”
“你带我出去,出去我就告诉你具体的地址。”
“刺啦……”
“啊啊啊啊,你电死我吧,反正都是死,比你电死也比被变种人活啃了好!”
又回到了无解的问题,南特还真舍不得弄死他,只好再次跳过去。
“换个问题,军事法庭开庭前一天,你把张洋叫到自己屋里,跟他说了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督军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他自以为这件事做得极其隐蔽,没想到却被一个重重囚禁的犯人揭破。
“他向你描述了我们在外面遇到的一切,然后就失踪了,你杀了他?”
“不不不,他还活着,他……我不能说啊,我会死得很惨!”
“你现在就会死得很惨!”
“哎呦,哎呦,你弄死我吧,求求你,再电我两下,电死我!”督军彻底崩溃了,但是他宁可死也不说出张洋下落,反而让南特不敢弄死他了,这背后的秘密可能通天了!
张洋是扛着督军离开作战室的,途中迎面遇上几个忙忙碌碌的后勤,他不等对方开口,先大叫起来:“让开让开,督军的合金装甲出故障了,要去修理车间,别挡道!”
那几个人赶紧推开身后的补给品让开道。
督军的嘴巴被堵上了,外面套着那个打碎面罩的头盔,趴在南特肩上像拨浪鼓一样晃着头,可惜没有人意识到这是一次绑架,那几个人打个敬礼目送他们离开。
离着修理车间还有好一段路,“二爷”的私聊来了:“你扛的谁?”
“督军!”
“哦?揍过了?”
“没揍,折磨过了!”
“好,那我就不下去了。”
接着是其他小队的人,坐那儿正轮换休息,看到南特过来,像是卸麻袋一样“哐当”一声把一个人丢在地上,有好奇的人过来瞅瞅,被南特冷着脸打发了:“看什么看,坏了,需要修修!”
那几个好奇宝宝看到了督军的军衔,立刻就懂了,有些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要不然以后会说不清的。
南特把他挂到修理位上,悬挂装置卡死的时候,一直被堵了嘴还呜呜叫个不停的督军终于收声了,他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害怕。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位置,因为修理工位是机械臂操作,它可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只会按照指令拆卸或者维修,修理工随便输入个什么指令,都可能会给他弄一截肢。
南特拿枪再地上打了一道线:“各位,咱们平日里接触不多,不过到底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这位是咱们督军,他合金装甲坏了,瘫痪了,还漏电。我把他从没人管的作战室救出来的,暂时就先安顿在这里。”
“我要带他一路突围,还得保证他安全,所以,是兄弟的,谁也不能越过这条线,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南特把黑的说成白的,督军听着都要哭了,其他人明显不信,可嘴上却都应承着懂了懂了,一定看护好督军,不让变种人接近。
南特满意地点点头,换上一个弹夹走上前面火力线,那里稀疏的枪声,他的兄弟们正在战斗。
老马和刘浪照旧负责爬上码头的变种人,他们俩守得比前线要好,因为每过一会儿就要开着推土机去清理一下码头上的尸体,也不用怎么麻烦,直接都推到海里去就行。
所以码头上虽然血水能粘掉鞋底,可尸体却只有刚击杀的百十个。
附近海域已经看不到海浪了,因为整个海面全是漂浮着的尸体,海水都染成了黑红色。其他人就守在海岸线5米外,目光扫视着这片海。
哪里的海水中尸块被推开,就说明那里有活着的,几个点射之后就没动静了。
有个别泅渡到岸边的,手往岸上一搭,立刻就会有至少4个人发现,露头就挨打,就算皮糙肉厚能扛几枪的,也架不住“二爷”的狙杀。
南特走到老马旁边,举枪瞄了瞄,发现抢不上射击的机会,干脆拍了拍他的肩膀:“到点了,下去休息!”
“我说,你这小子过分了啊,拉屎拉了快一个小时!听二爷说还拉了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