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用自己的鲜血为药引救治亲弟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有大批的王公贵族身坐华丽的马车朝着杜勒伊拉宫的方向驶去,就像是大家都讲好了一样,车流渐渐汇聚成了一条车龙,绵延了数十公里。
“哟,这不是阿德莱德勋爵吗?您这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是刚从瑟堡回来吗?(法)”一辆没有敞篷的马车一路加速,超过了数以百辆的马车朝着杜勒伊拉宫的方向火急火燎的驶了过来,在经过一两豪华厢型马车的时候,忽然那马车车夫甩了甩马鞭,示意其减速,这时候厢型马车的车窗被撩起,一个肥胖的脑袋伸出了窗外,笑着对着对面的马车上的阿德莱德勋爵致敬道,“听说西北方向的英国似乎又有大动作了吧?国王陛下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军事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据说这次马赛的事件中,有神圣罗马帝国的影子,是不是这样?(法)”
“哦,原来是高德佛里侯爵大人,您最近的气色似乎很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法)”阿德莱德勋爵强撑起疲惫的头颅看了过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讶,“大人,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这人来车往的,不太方便吧?(法)”
“哦,是的,阿德莱德,还是你最懂我,被你看出来了,我这都是强装出来的。(法)”胖子侯爵点了点头,将头伸了回去,车夫会意的驾驶着马车示意阿德莱德勋爵的车夫跟随自己,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冲出绵延的车队朝着一旁拐角的酒肆疾驰过去。
两位老板先后走进了酒肆的包间内,早有眼界的酒肆老板亲自招呼着上到了三楼,那里幽静的不会有人打扰,光是两人这样的装束和阿德莱德勋爵身上似有似无般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让酒肆里面一些混混流氓都变成了乖宝宝一般,连之前的大声喧闹都忘记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几人上到了楼上的包间后,才松了一口气,将酒钱一丢就灰溜溜的冲出了酒肆。
“这真是倒了大霉了,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喝顿酒,找个妞好好发泄一下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杀神阿德莱德,那个魔鬼好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法)”一个流氓缩了缩脖子,看了眼那熟悉的不能再过熟悉的马车车夫,连忙跑出了很远才喘着气对同伴说,“你们以后在这巴黎城内混可得要小心这个家伙,他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你们大哥我以前跟的几个大哥都被他一刀结果了。(法)”
几个混混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似乎那停在路旁的马车会突然朝着他们呼啸而来似的,加上他们的现任老大平时的彪悍,被他们老大称为杀神的人,那是什么摸样的?想到这里,这些混混完全打消了要报复的想法,跟着自己的老大一路踢翻了几个商铺外设的商品货柜,仓皇的逃窜了。
“侯爵大人,这是您最喜欢的白兰地,刚刚从干邑小镇运到的新货,您尝尝。(法)”老板殷勤的给高德佛里侯爵满上一杯酒液,这才看向了阿德莱德勋爵,“厄,您…您不是以前巴黎的城卫军守备大人吗?失敬失敬!有您治理的巴黎城区比起以前充满了秩序,现在那些地痞流氓只要听到您的名字,还是会吓出一身冷汗的。(法)”
对酒馆老板这种人阿德莱德勋爵一向是没有好脸色看的,被阿德莱德的眼神攻势落败后的酒肆老板几乎是从三楼滚到一楼大厅的,还让大厅内的一些酒客吃惊不小,当得知那个风尘仆仆的家伙是阿德莱德后,一些胆小的家伙也纷纷交了酒钱离开了酒肆,和这样的一个杀神共处一起,就算那酒再美,也喝不下去了。
“好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侯爵大人您可以放心的说了吧?(法)”见高德佛里扫了眼自己身旁后,阿德莱德连忙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福格纳,瑟堡港的总督。这次我带他来巴黎,就是要亲自面见国王陛下的!(法)”
说开了就清楚了,高德佛里侯爵这才放下了手里把玩了良久的酒杯,那杯中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酒似乎根本提不起侯爵大人的兴趣。
“阿德莱德,既然都是朋友,我也就直接问了,听说新教在西边势力很大,不知道阿德莱德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消息?(法)”高德佛里虽然放下了戒心问了句,但是阿德莱德勋爵听得出来,这位素以谨慎出名的侯爵大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绕着圈子在询问有关新教的事情。
“侯爵大人的意思是什么呢?是惧怕新教会卷土重来吗?还是担心天主教会发动新的一轮十字军行为彻底解决掉新教这块心病?(法)”阿德莱德勋爵说话比较直接,他将几个可能性都分析了出来,等着高德佛里侯爵表态。
似乎时间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拿起一杯自己面前的白兰地,放在嘴边润了润干裂的嘴唇,用叉子插了一小块鹅肝塞进了嘴里,不断的咀嚼起来,“唔,还是这顶级的鹅肝和美酒配起来,才够美味。福格纳,来尝尝,别浪费了侯爵大人的一番美意。(法)”
与高德佛里侯爵和阿德莱德任何一个人都没得比较的福格纳,听到阿德莱德这番毫不在意的话语,他知道老朋友这是要玩什么诡计了,明明自己过来就是和那些负责新教事宜的人一起前往的巴黎,只不过阿德莱德特地对港口附近的舰队进行了一次巡视,才会来的比较晚,当他们得知巴黎突然有很多贵族成为了新教的信徒的时候,他们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消化。
“阿德莱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已经放下了姿态跟你一个小小的勋爵说话了,你不能给我一点哪怕仅仅是一点点的尊重吗?(法)”高德佛里肥胖的身子忽然站起身,指着阿德莱德的鼻子迫使他就范。
福格纳插着鹅肝的小银叉被吓得掉在了餐桌旁边,他看了一眼仍然在那里自顾自喝着小酒吃着鹅肝和奶酪的阿德莱德,心里不由得要替自己这位好友担心,人家好歹是实权的侯爵,能够这么放下身姿来和自己这两个地方上的官员说话,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福格纳很想在桌子下面拉一拉自己的好友,让他随便忽悠几句,这种环境他福格纳是不擅长的,冷汗已经吃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鹅肝,虽然那鹅肝是那么的诱人。
阿德莱德自然知道福格纳的小心思,他只是将一块奶酪丢给了福格纳,那眼神里分明就是吃定了对方的意思,一小盘的鹅肝已经只剩下了一点残渣,至于奶酪,阿德莱德就像是一个无赖一样,直接拿在了手里,一个劲地掰扯着丢进嘴里,双眼却一刻不停的盯着高德佛里侯爵,一刻也不见眨过。
包间里面除了咀嚼的声音之外,只有心跳的声响,就算此刻丢一根针下去,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好吧!阿德莱德,那么多年了,你每每总是会将我逼出原形,你就不能让我一回吗?(法)”高德佛里“噗嗤”一声,白了一眼对面的阿德莱德,重新坐下,将面前的白兰地一口喝干,然后将空酒杯丢在了一旁,“我只想知道新教能够维持多久?虽然现在有南特特赦约束着天主教派系,但是私下里的斗争就一直没有间断过,我担心新教只是昙花一现,我怕站错位置。(法)”
“我也怕,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表哥!(法)”阿德莱德在叫出表哥的时候,福格纳忍不住给了阿德莱德一拳,这家伙至始至终都在演戏,这个混蛋是个天生的演员,把自己的小心肝吓得都快停止了,搞了半天,这两个混蛋是亲戚!
“你好好给我说说看,你一向是非常谨慎的,你的舅舅也就是我的父亲一直都在我的面前夸赞你的谨慎,可是为什么你现如今变得那么疯狂,你难道…你难道不知道天主教此刻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吗?(法)”高德佛里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说…难道说你已经有了什么好消息吗?难道说最近的一些传闻都是真的吗?真的…真的有神之子存在吗?(法)”
阿德莱德忽然用手堵住了高德佛里的那张厚嘴唇,一旁的福格纳也是一个劲地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似乎像是预先排练了多次才有的默契,几乎是不约而同做出的反应。
“表哥,我敬重你才这么做,你千万不要怪我,要是你刚才的话让…让上面的那位听到的话,随时都会派遣天使下凡要你的命的,难道杜勒伊拉宫旁的教堂被摧毁是假的吗?(法)”阿德莱德勋爵好久才松开了手,高德佛里侯爵急喘了几口粗气,刚想要发飙就被阿德莱德之后的话吓得将话都咽了回去,教堂虽然不是完全被摧毁,但是别人不知道,他这位转管营造的侯爵是清楚的,带着一对手下进到教堂里面只是逗留了一小会儿,这位实权侯爵就觉得有种“危房”的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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