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了解的，这案子真的单独丢给自己来做，百分之一百抓瞎……
不过，
队友海伦娜牛批就好了嘛，这姑娘虽然‘司马面瘫脸’加‘毒舌之女王’，但是好歹办事效率杠杠滴啊，处理案件逻辑清晰！
沈浪感觉跟在海伦娜后面能学到不少的东西，比如对案件的思考方式，比如对细节的把握，这种宝贵的经验其实才是最重要！
胖老板和沈浪大吐苦水，“差佬先生，你瞅瞅我这个养殖场，巴掌大点的地方还得被本地人偷，我生活太难了啊，员工一个个还好吃懒做！和十多年前相比，现在波兰的小年轻哪一个不是好高骛远的，有几个肯乖乖呆在本地务农的？他马的会打几个字母C就敢跑去国外做游戏！？”
沈浪柔了柔耳朵，“好啦好啦，不是字母C，人家会的是C语言啦……”
“啥？字母C就字母C嘛！还整出个语言来干啥？我们本土波兰语都没学会就吵嚷的要拽那些英文洋文，我呸！”
“嘛……从波兰语转而学英语……我感觉会轻松的多哦。”
见这两货越聊话题越远，
海伦娜拍了下牛牛的屁屁，
转过身快步往回走去，
“我要一个清单，列出今年所有跟你买过牛的人。”
这算是没事找事了，因为附近没有监控，也不清楚谁偷的牛牛，所以海伦娜只有广撒网希望借此能锁定犯罪者信息，属于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操作……成功率属实不可期待……
沈浪和胖老板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老板思索片刻说道，
“我想没必要吧。”
沈浪疑惑了，
“为什么啊？”
“因为……”胖老板眨了眨他的毛豆眼，“因为只有一个地方的人来我家买牛啊？”
“嗯——！”
海伦娜和沈浪难得默契的相视一眼，
只有一个地方的嘛……
跑一趟也不累啊……
破案的方式，找线索，沿着线索搜查，线索如果断了，从头开始寻找新的线索……每一桩案件就是如此缓慢而谨慎的破解的……
沈浪逐渐明白了差佬的破案思维，如果牛牛这条线摸不到线索，那么接下来可能会从那根氟碳鱼线着手了，清查每一间弗罗茨瓦夫渔具店……
轿车在空旷的道路上行驶着，
沈浪掌握着方向盘说道，
“海伦娜，如果还是没有追查到有用线索，我们是不是应该从鱼线方面开始搜查啊？”
海伦娜闭目养神，
有些懒得搭理沈浪，
“不是……”
“诶？不是吗？为什么？”
“数据库在进行人脸对比，在我们这个‘美好’的国度，这项工程往往三天左右就可以完成了，呵呵。”海伦娜相当鄙夷的笑了笑，嘴角咧开的弧度是对波兰无情的嘲讽，这边的人工效率，机械效率，都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沈浪：“……”
阿西吧……原来还有这一招啊……高科技的确让破案率提升了哦。
由城南往城西赶去，
一路全速奔跑花费了半个小时，
这是一个建设于远郊工业区的生牛肉加工厂。
东西两栋标准欧式建筑，枣红色砖一块块垒好，铁杆搭配高大玻璃镜，西边是库房，东边是厂子，光看外表还真瞧不出来是个肉制品加工厂。
出示了身份，沈浪和海伦娜迈步进入了建筑物，不多时来到了生产间，异样的味道瞬间充满了鼻腔，员工们穿着雪白色的制服，没人都套着工作间帽子。
‘嘭！’‘咔！’膀大腰圆的男员工举着铁斧头拼命敲打牛骨，女员工负责些轻便的活计，每个人都在连轴转着工作……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如同一颗永不停息的螺丝……拧巴拧巴……直到拧烂了为止。
这里杀气太重，时不时冒出来的砸骨头响声，搞得海伦娜有些胆怯，走路速度都不由得缓了下来，沈浪看到这幕，亲切的靠在她的身边护着她走。
海伦娜看了眼沈浪，
微微点点头就算是说‘金key’了。
.
晾肉的库房里，
白花花的死牛挂了一排。
海伦娜靠在旁边，
沈浪见到了负责人，
是一位鹰钩鼻的中年波兰人，
“你们两位是？”
“差佬。”
“噢……嗯？差佬为什么来我们这里……现在杀牛也犯法吗？”
“挺幽默哦？搞牛牛在印度犯法，我们波兰这边无所谓啦。”沈浪笑着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认识这位大兄弟不？”
鹰钩鼻男子点点头，“这是波格丹·科曼，我们这里早班的领班。”
“他昨天早上来了吗？”
“没有，昨天和今天都是我负责代班的。”
沈浪沉声道，“他死了，你知道吗？”
鹰钩鼻男子表现的相当平淡，甚至还有点开心，“噢……”
沈浪：“……”这什么同事哦……
“两天没有见到人了，为什么不报警说他失踪？”
鹰钩鼻认真的解释道，“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他经常失踪的。”
撒谎不打草稿……
沈浪嘴角一歪，气场全开，指着和死牛挂在一起，不对，是挂在后面瓷砖墙壁上的相框说道，“波格丹经常失踪还特喵能混上年度员工啊？你们这里全勤谁考查的啊？嗯？”
鹰钩鼻男子语气有些不爽，“和你说了实话你又不信？！波格丹他就像独裁者一样统治着我们这远郊西区肉牛生产加工厂第二生产间加工小厂房。”
沈浪：“……”有必要说的这么细咩？越详细越捞比啊……合着独裁者就为了支配一个第二生产间咯？
鹰钩鼻继续说道，“波格丹那个比还很喜欢酗酒，但是我们的经理根本不在乎！”
听见酗酒这两个字，海伦娜的身体细不可查的颤了颤。
“为什么不在乎咯？”
“因为他是关系户啊！”
沈浪：“……”啊这……竟无言以对……
海伦娜给自己扇了扇风，“这里没有空调吗？臭烘烘也就算了，还这么热？”
鹰钩鼻自嘲的笑了，“有，空调都配齐了，不过波格丹要求不开的，他认为这样可以省下一笔‘巨额’的电费。”巨额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
从鹰钩鼻男子那边得到有关波格丹仇人的名单，满满当当塞了五十二个人，当然……鹰钩鼻男子还主动要求加上他的姓名……因为他也特别想弄死波格丹……只是非常可惜，他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沈浪咂了咂舌，“我去，那个烙印没烙错啊，这比真是个败类，这么多人恨他呢？牛批……诶？海伦娜？跑哪去了啊？”
在附近晃悠了下，
沈浪发现海伦娜坐进了员工休息室，
快步溜进去，“海伦娜，走啦……这位？”
海伦娜竖起一只手示意沈浪安静点，
两人的面前有一位臃肿的胖妞正伏案抽泣，
这胖妞看模样至少三百斤打底……
纯种的波兰人，虎背熊腰的身材，好家伙……胳膊真的比腿粗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