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拿破仑来说绝对是终(shēn)难忘的一天,因为他的世界观被彻底的颠覆了!他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你也或许会好奇,他不是个伟人吗?像他这样伟大的英雄人物,还有什么状况是他那颗坚毅的内心和宽广的(xiōng)襟所无法承受的哪?
如果只是约瑟芬的背叛,这种小事当然无法打倒我们的“凯必尔苏丹”咯,就像韩幸之前调侃的一般,我们的哈里发为自己起了一个极具东风味的笔名——凯必尔苏丹。我很好奇如果他来到天朝,会不会给自己起个“威武大将军”、“德胜王”、“亘古大帝”、“无敌可汗”之类的中二外号。以他对天朝文化一知半解的半吊子水准,多半会给自己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外号吧!
你也许会说,眼前的场景也不过是末(rì)一般的场景罢了,呈现血色的天空、从天而降的陨石火雨,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吓趴一个人哪?拿破仑难道是胆小鬼吗?
当然不是!要知道,这世上最怕鬼的人,往往是“无神论者”,为什么哪?作为无神论者,他们根本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他们从内心否定了其存在,以及一系列的其他的神乎其神的东西。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遇到了一个鬼,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如果鬼存在,那不意味着地府、地狱也存在?上帝也存在?死后世界也存在?这是一个连锁反应,是对无神论者世界观的严重颠覆,这才是他们恐惧的根源!
而拿破仑是一个宗教实用主义者,从根本上来说,他对于宗教的看法其实和无神论者非常类似,不同点在于,他是提倡宗教的,他利用宗教来为他的政治活动服务。但就像那些天主教传教士一样,实际上,拿破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世界上有什么上帝、撒旦。
然而眼前这如同末(rì)审判般的景象彻底颠覆了我们这位征服者的世界观,这是信念崩塌的感觉。这才是他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的主要原因.事实上,换做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位其他的伟人,都会被这种不科学场景吓趴下吧!就连林肯都曾经因为事业失败,妻子去世而陷入过长达一年的精神崩溃。
当拿破仑和缪拉、贝尔蒂埃离开了司令部,手忙脚乱的来到街道上,却赫然发现远处黑压压的天空正在朝着地面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今天是末(rì)审判吗?我的主啊!”贝尔蒂埃从脖子上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十字架,一边亲吻着,一边口中喃喃有词的祈祷着。
“不不不,我不觉得那是天空,它们在高速移动着,像是某种活物!”拿破仑用单筒望远镜打量着远处朝着自己三人压来的“天空”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拿破仑一边观察着那黑压压的“天空”,一边开口询问道。
“我听不太清楚,司令官,现在到处都是人们的尖叫,燃烧的房屋轰然倒塌倒塌、还有从天空坠落的大火球落地时的隆隆声!”缪拉扯着嗓子大声道。
“我是说一种密密麻麻的嗡嗡声,像是成千上万的蚊子或者苍蝇成群结队的,朝我们飞过来发出的那种声音!”拿破仑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就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上将,我想你可以把那个“像”字给去掉了,因为的确有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苍蝇朝着我们飞过来了!”贝尔蒂埃一张脸被吓得煞白,他一边用左手食指颤抖的那越来越近的(yīn)沉“天空”,一边有右手拉扯着拿破仑的衣袖道。那哪里是什么(yīn)沉的“天空”啊,压根就是成千上万的苍蝇海啊!
“跑!快跑,回屋子里去!”拿破仑连忙收起单筒望远镜,三人互相搀扶着转(shēn)就朝着司令部内逃去。
“天哪!这埃及也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苍蝇!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我们现在暴露在外面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被苍蝇给搬走!”缪拉一把将大门拴死,然后背靠着大门舒了一口气道。
“说不听他们是被你的体味吸引来的,闻香而至嘛!它们唯一想要搬走的人恐怕就是你!”贝尔蒂埃恶趣味的调侃道,“众所周知,我们的缪拉上校一直都是大众(qíng)人,他(shēn)上浓郁的男人味就像是雄狮一样,让巴黎的贵妇们痴迷不已,争相自荐枕席嘞~”
“我会把这看作是称赞!”缪拉一脸得意的摆了个健美姿势,凸显出自己的肌(ròu)道,“以我魁梧强壮的(shēn)材,就算站着不动,它们也不可能动摇我分毫!别说是一群苍蝇,就算是你也不行!”这话基本就是在说:你贝尔蒂埃对我来说和一群苍蝇没区别,无非就是嗡嗡叫唤罢了!
“你可以出去试试啊!”听出了缪拉的弦外之音,贝尔蒂埃面色不善的酸道。
“细细一想,虽然我很肯定它们奈何不了我,但是如果我开门的间隙它们乘机涌了进来,恐怕会威胁道上将阁下的生命安全!所以还是算了吧~”缪拉用右手握住门把手摆出一副开门的样子,然后迟疑片刻,将手缩了回来道。
“苍蝇、血水、还有天上的火雨,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听起来有点耳熟吗?”拿破仑可没心思在乎这两个活宝斗嘴,他焦躁不安的在房间内踱着步,右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状。
“该死,贝尔蒂埃,把你的圣经给我!”拿破仑忽然停下脚步,一拍脑瓜道。(shēn)为一名保守的法国绅士,贝尔蒂埃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圣经这种东西一向是贴(shēn)收藏的。
贝尔蒂埃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本小巧玲珑的圣经,体积只有巴掌大,神似古代天朝作弊考生夹带得小抄本。
拿破仑一把将这本袖珍圣经夺了过来,然后用手指蘸着唾沫翻找起来,为了减少体积,便于携带,这样的袖珍圣经每一页纸都薄如蝉翼,翻看起来需要格外的小心。所幸这本圣经似乎常常使用,所以角落都被小心翼翼的折叠了起来。
“天哪,这是古埃及的十大灾难!”拿破仑在仔细端详了一阵子之后,颓然的跌坐下来道。
“我做错了什么?上帝要这样惩罚我?就因为我说:古兰经和圣经拥有同等地位吗?就因为我说:穆罕默德和耶稣一样是来自上帝的使者!上帝与真主其实是一体吗?我在天上的父啊,求你不要抛弃我,我收回我的话,求求您收了神通吧!”拿破仑心中一阵(yù)哭无泪道。
如果韩幸知道拿破仑此时内心的想法,多半会笑得前仰后合吧!毕竟韩幸可是很清楚,这场灾难完全是伊莫顿这个复苏的巫妖招惹来的,可是我们可怜的拿破仑不知道啊!
正如前文中提到的一样,拿破仑是个宗教使用主义者,换个角度来说,他其实是个极端自信的人,他就是自己的神,他坚信自己就是天选之子,上帝的亲儿,命中注定改变世界的人!
其实拿破仑的想法很像是天朝的皇帝们,天朝皇帝不是都自称“天子”吗?认为自己是受天之命,统御万方的人间统治者。每次有点什么天灾,那些大皇帝们都会发一份罪己诏,来一句“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意思就是,老天爷,亲爸爸啊!有什么错那都是我的错,求你冲着我来吧!当然,事实上罪己诏的实际效用约等于零,和医学上的安慰剂没有什么区别,老天爷到底给不给面子只能碰运气。
“伊··莫··顿····伊··莫··顿·····”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整齐而低沉的,饱含狂(rè)的呼喊。
“你们听到了吗?”贝尔蒂埃仰起头,竖起耳朵倾听道。
“伊莫顿是谁?”拿破仑困惑道,在他的世界观中,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如果他知道这位伊莫顿其实是复活的木乃伊大祭司,怕是会把他的魂都吓出来!
“我上次听到有人这么狂(rè)、整齐的喊一个人的名字,还是在大金字塔会战后。不过那个时候都在喊“拿破仑!拿破仑!”········”缪拉不着痕迹的拍了拿破仑一个马匹,这也是他的惯用伎俩,他是一个典型的满嘴跑火车的花花公子。
“既然外面有人走动,那不就是说那些该死的苍蝇已经散了吗?”贝尔蒂埃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说道。
“不管这个伊莫顿是何方神圣,我一定要会会他!”拿破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了大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条缝,朝着外面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到四下无人,才对着(shēn)后二人招了招手。
流星雨似乎停了,苍蝇也都散了,但天空还是一片血红,就连地上被打翻的水桶流淌出来的液体也是暗红的,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这简直是在地狱才能看到的可怕场景!
“当务之急咱们是去城外的军营和大部队会合,回来镇压这场暴动!”拿破仑并不理解那些远去的人群到底为什么要喊“伊莫顿”这个名字,但是镇压暴动这种事(qíng),他可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