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位于布伦垒的小战役也许不是拿破仑一生中那些惊天动地的大战役可以比拟的,但却是他军事生涯中面临的第一次艰巨考验。
而这对于韩幸来说,同样如此,这是他在拿破仑时代第一次以一名骑兵的(shēn)份加入大规模战斗,在【冰与火之歌】世界也许韩幸饱受战火淬炼,可是在【拿破仑时代】,韩幸却是一个没上过战场的菜鸟。曾经的骑士时代已经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中,骑士的荣耀已经陨落,火枪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仅有一些骑士精神被流传了下来。
土伦湾的海面上,无数艘英军战舰沿着天际线朝着布伦角驶来,风帆时代的战舰真的很美,她们有着高高的桅杆,上面挂着美丽的白帆,在海风的吹拂下,高高的鼓起,仿佛是少女的裙摆。木质的船(shēn)上有着各色的船首像,雕刻的惟妙惟肖,朴素的木板上着一层清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数十艘战舰就这样行驶在碧蓝的大海中,在和煦海风和明媚阳光的衬托下,仿佛是一个个在蓝色舞台上,(shēn)处美光灯下,翩翩起舞的白衣少女。
不过韩幸可没有心(qíng)观赏眼前这美景,因为随着舰队的逐步(bī)近,那庞大的船(shēn)让韩幸心中一阵哆嗦,不(jìn)为拿破仑和那些(shēn)处于布伦垒中的法军捏了一把汗!想想吧,拿破仑不过区区几十门炮,就已经打出了惊天动地的气势。
而皇家海军最雄伟的那一艘战舰上,光是一舷就有几十门炮,而且还有足足几十艘其他船只,少说点,也有十几、二十门火炮啊!别说是齐(shè)了,就算是吐口唾沫都能把拿破仑和那座土木结构的三流工事——布伦垒给轰个稀巴烂!当然,舰船可不会吐唾沫这种高难度动作,也就是(shè)个炮弹那么简单的事!
“我的汉森爵爷,你老人家能不能快一点啊!再晚一点,咱们就可以给拿破仑收尸了!”韩幸看着已经进入两千米的英国海军巨舰,立刻对着汉森爵士催促道。
“催什么催,我正忙着哪!现在又不是饭点,你让我怎么把他们请来吃饭啊?我不得先去旗舰上吗?”汉森爵士不耐烦的回答道。
就在韩幸焦急的等待中,下方的英军已经开始包围拿破仑所在的布伦垒了,此时火炮因为(shè)击角度以及城墙的阻挡,已经无法发挥任何作用了,幸好步兵们手中的滑膛枪却是及时开始发挥作用了。
在各队长官的指挥下,法军轮番从城墙后面起(shēn),将手中的滑膛枪瞄准下方的英军,开始了三段(shè)击。法军占据城墙,居高临下,而英军队形密集,所以第一波(shè)击效果极其出色,足有三、四百英军在第一次(shè)击后应声倒下。
而红衣军的高素质在这一刻展露无疑,他们面不改色的绕过那些伤亡的同伴,继续朝着布伦垒步步(bī)近,这就是英国红衣军的可怕之处,他们擅长步步紧(bī)的“骑脸”战术,虽然看似他们伤亡惨重,但是比起敌人即将遭受的伤亡,他们的伤亡根本就是小意思!
在第一排(shè)击完毕,开始俯(shēn)装填弹药的时候,第二排立刻紧接着起(shēn),开始(shè)击英军,接着是第三排,这就是三段(shè)击的优势——不间断的火力!在遥远的早期火绳枪时代,这种(shè)击方式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火枪装填速度缓慢的劣势。
大名鼎鼎的红衣军这次却要吃瘪了!因为法军如今固守城中,有着城墙掩护,即使他们(bī)近到百米内,依然难以伤到躲在坚固的工事后面的法军!几次(shè)击也收获甚微,大多子弹都只是打在了布伦垒的外墙上,尤其是这布伦垒的工事还是英国人自己修得,这就是妥妥的讽刺意味了!
而针对这些红衣军的火力压制,拿破仑立刻下令己方士兵改变了(shè)击方式,让他们蹲在垛口处,只伸出滑膛枪朝着下面(shè)击,这就意味着——他们几乎不需要将(shēn)子暴露在英军的枪口下!
这就导致英军在两轮(shè)击以后毫无收获,反倒是法军,靠着防御工事,斩获颇丰,占据几乎是一边倒的向着法军。
而聪明的英军指挥官立刻试图改变现有的局势,他们立刻发现了布伦垒北面的那个缺口,于是开始集中人手,试图将之视为突破口。
但拿破仑对此早有所料,又怎么可能放他们轻易进来哪?当英军涌向这个缺口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十几门火炮的怒吼,其中更是有两发霰弹。冲向那个缺口的红衣军立刻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大量端着火枪的士兵惨叫着被炮弹掀翻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无意识的抽搐着。
如今英国海军也已经(bī)近布伦垒500米内,那艘最大的英军战舰已经开始转舵,即将露出侧舷那密密麻麻的狰狞炮口,开始摧残布伦垒那薄弱的防御工事了!
一瞬间,旗舰还是开火了!
韩幸几乎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他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这段时间的相处,韩幸和拿破仑已经建立了一种友谊,对他来说,拿破仑不再是那个课本上的历史人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让他看着拿破仑被撕成碎片,他做不到!耳边隐约响起拿破仑临别时嘱托的话语,“你是我们胜利的唯一希望!”“今天我们将会一起谱写历史!”
还有自己的那句答案,“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那话音仿佛刚刚落下,还在韩幸的耳边回(dàng)着。
“对不起,拿破仑!我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韩幸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鼻子中传来一阵酸楚。
想象中的炮声并没有出现,相反,远处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放(pì)一样滑稽,韩幸甚至听到(shēn)边的法军骑兵们全都狂笑了起来,“英国人的大炮也吃坏肚子了!就连钢铁铸造的大炮都经受不起黑暗英国料理的摧残!哈哈哈!”“他们的大炮放(pì)了!”
韩幸连忙看向海面,却发现没有一艘英军战舰发(shè)出炮弹,他们的舰船边上都是黑色的浓烟,此起彼伏的响起火炮哑火的声音。
“理查德,你是怎么做到的?”韩幸立刻就想到了汉森爵士,立刻联系了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到是我这个大功臣哪!我事先弄湿了他们的火药,就这么简单!”画面中的汉森爵士看起来行色匆匆,漂亮的金发湿漉漉的,粘连在一起。
“这么多条船,这么可能?”韩幸诧异道。
“怎么不可能?你还记得我有一支私人部队吗?何况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土伦之战我早有所料,拿破仑的经历我也事先做过功课,这事我早就开始准备了!”汉森爵士忽然点燃了一根火柴,照亮了周边的空间,然后点燃了一根引线。
“好消息,你在英国依然是受欢迎的!坏消息,你欠了我一个大人(qíng)!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准备看烟花秀吧!”画面中的汉森爵士没命似的跑了起来,一直来到甲板上,然后毅然一跃,以优美的角度跳进了海里,最后爬上了一艘救生艇朝着远处划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韩幸看到远处那艘最大的重型战舰——对方的旗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的源头似乎是它的船尾,火焰瞬间吞噬了它。等到火光消失,它已经冒着浓烟开始倾斜,几分钟后,它的(shēn)影渐渐被大海吞没了。
失去了旗舰,群龙无首的英军舰队被迫开始撤退,他们的白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无垠大海上。
此时下方的布伦垒攻防战已经进入了白(rè)化阶段,随着英军的步步(bī)近,步兵们已经开始上刺刀进行(ròu)搏了!
“骑兵们!我们的机会来了!让我们去把下面的那群英国佬干掉吧!冲锋!”韩幸知道自己该出马了,于是他拔出碎心朝着(shēn)后的600余骑兵们喊道。
“冲锋!为了伟大的法兰西!”骑兵们右手持着马刀,将刀尖对着前方,催动战马从北面的森林中冲出,接着居高临下带来的冲击力,如同一把剔骨尖刀般朝着下方的英军背后刺了过去。
一时间,如同惊雷的马蹄声在英军背后的山坡上响起,地面都随之震动起来,但是(shēn)处前方的英军对此毫无察觉,因为火炮声音的掩盖和已经进入白(rè)化的战斗让他们聚精会神,对于(shēn)后自然毫无防备咯!
最先倒霉的是英军的炮兵,这些家伙在这场战争中几乎没有露脸,英军只有区区十门炮,比起法军的几十门炮,简直少的可怜!所以他们根本不敢露面,只好躲在后面打酱油,好不容易在步兵的掩护下接近了布伦垒,由于角度的缘故,法军的大炮是打不到他们了。
他们正打算一展(shēn)手,出出那一肚子窝囊气,却不料成了韩幸所率法军骑兵的一个“刀下亡魂”!这些炮兵在见到韩幸率领的轻骑兵的时候,仿佛是见到了鬼,他们根本无力抵抗居高临下的骑兵,一瞬间就被冲垮,受到了超过三分之二人的伤亡。
接着轻骑兵们在韩幸的率领下开始冲向步兵们的后背,可惜之前的炮兵还是起到了一点点作用,他们的大炮使得法军轻骑兵不得不放慢马速,甚至绕行,这使得轻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大幅度下降。
不过轻骑兵还是杀到英军步兵的后面,战马撞得后排的英军腾空飞起,重重的砸在前方同伴的背上,他们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遭遇了背袭。而骑兵们锋利的马刀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脊背,划过了他们的咽喉。
韩幸也用碎心刺死了好几个红衣军,即使速度受到影响略有下降,但是这一次冲锋依然战果斐然,几乎一次(xìng)杀伤了对方500多人。
如果按照这个状态继续持续下去,法军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支英军骑兵,大约三百人的样子,从山丘的后面杀了过来,直(tǐng)(tǐng)的就冲到了法军轻骑兵的后方。
“该死,那些炮兵居然是个(yòu)饵!”韩幸立刻就明白了英军的意图,他们将炮兵作为弃子,来了个引蛇出洞,并且利用沉重的大炮减缓法军骑兵的速度。这是个聪明的战术,毕竟骑兵的马刀对大炮能造成什么伤害哪?大炮是不会受到损伤的,最多就是伤亡几个炮兵罢了!
骑兵的加入立刻鼓舞了英军的士气,英军步兵开始反击,滑膛枪+刺刀,长度也已经达到了接近两米。只有马刀的法军轻骑兵开始在前后围攻下一一落马,这就是骑兵战损率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战局正在向着对己方不利的方向的方向发展。
拿破仑在看到韩幸骑兵的那一刻,眼中绽放出一阵异彩,可是随着战局陷入僵局,就连他的灰蓝色眼睛中也开始失去了光彩,就在这时,东方的士兵忽然爆发出阵阵欢呼。
“是法军!是法军,我们得救了!援军来了!”在布吕奈平原上,出现了一支打着象征革命的三色旗帜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