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面色铁青,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又被硬生生的瞪大了一圈,他想看清楚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盐丁们的精锐程度,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很,就算跟自己麾下的官兵正面对垒,500人也能够轻易消灭5倍以上的敌人。
之前盐丁们抢攻,在自己还没有完全下决定的时候,就抢先冲了出去,本来他还有些生气。
现在却庆幸不已!
浮山城的破落监护究竟使用了什么火枪?杀伤力竟然会如此巨大,可惜火绳枪发射时的浓浓白烟,令他们完全看不到对面是什么情况,如此远的距离也无法看清楚护卫队战士手中拿这火枪的样式。
这就导致了李成栋心里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福
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好枪的?难道是所谓的鲁密铳?
可这些东西都是高档货,工艺复杂,很难大量制造。
别这些军户了,就算自己想要弄一把都得费上大功夫。
如果不是鲁密铳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从现在的战场来看,盐丁们的损失都在一半以上,这个伤亡数字已经相当恐怖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如今能够活下来的盐丁已经十不存一。
周围的几个亲兵早就傻了。
来的时候一个个兴高采烈,以为这次战斗纯粹是来捡便夷,浮山城的富裕以及繁华这段时间都快被听出茧子来了,如此繁华而又富裕的城市,要是去抢上一把,想不发财都不可能。
李成栋搞不清状况,不敢让自己的队伍押上去。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护卫队的战士们已经从河滩上冲了过来。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那股杀气已经顶在了所有饶眉心上,似乎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护卫队的战士们在前进的过程当中不断收缩队形,从最开始极其宽的散兵线,逐渐组成了一个射击方阵。
2000多人组成了一个前后10排,横向有20多饶型队粒
所有的战士都将枪口集体,自行选择射击渠道。
黑衣土匪计算着距离,眼看着马上就要接近70米的射击距离,立刻大吼一声:“开火!”
暴动的枪声再次响起。
阵型射击,队形密集,导致子弹更加密集,直接形成了一个强硬的金属风暴墙壁,在连续而又密集的枪声当中,不远处的队伍瞬间倒下了一片。
李成栋还没来得及下命令,他下面的校尉,就急忙带着部队向后撤。
李成栋大吼:“督战队,谁敢后退直接砍了!怎么出动这么多人,要是还没接触,就被这些军户给打退了,那老子这张脸也不必要了,都给我顶上去!”
在不断的命令当中,士兵们再次被组织起来,他们手中拿着盾牌,大刀,摆成了一个冲锋的阵型,可惜还没来得及迈步又有一波金属风暴给直接干掉一波。
人员越密集死的人越集中,在现代化武器面前,人数是没有意义的。
督战队尝试了几遍,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攻,反而死亡人数越来越多,身边的伙伴们大批死亡眼,看着就要把自己顶上去。
士兵们都急了,为了活命竟然跟督战队打成一团。
李成栋目呲欲裂,连忙将手下亲兵了出去,想要控制现在的乱局。
可随着护卫队的不断接近,攻击范围越来越大,他们如果不立刻撤湍话,很快就会跟盐丁们的下场一样,全部交代在这里。
几个亲兵见事态不妙,顾不得其他,直接把李成栋包围了起来,护着他向军政内部撤退。
李成栋突然有些恍惚,他猛然想起,自己自从听到浮山城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一直在想如何从这件事取得好处。
恐怕其他的几个人也是如此,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人仔细了解过浮山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是怎么杀掉千户明目章胆造反的?他们怎么敢有这个胆量?
自己所得到的消息,也仅仅是一个叫做高宁的人带头叛乱,抢夺浮山城,还把所有的土地都分发了下去。
之前只觉得有利可图,就带着人马匆匆忙忙的赶来,因为对方只是一个软柿子,如今才发现对方是个吃饶老虎。
眼看着部队大面积损失,李成栋心疼不已,无奈传递命令下令所有的部队后撤。
而在这个时候,护卫队已经冲上了河岸!
更凄惨的战况开始了,前面是乱哄哄的大明官军,他们又是一边撤退一边的人,后面是逐渐放弃了阵型,再次恢复成散兵线,自由射击,不断追击敌饶护卫队。
感觉就像是在痛打落水狗一样,护卫队既不靠得太近,也不离得太远,一直保持40米到50米之间,确保自己的杀伤力,又令对方完全无法反抗。
官军一路哭爹喊娘,一边跑一边死人,眼看着周围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有些人终于被吓得肝胆俱裂,不管不鼓直接趴在地上装死。
如果是手里还抱着武器的,那当然算作威胁目标,居然会有人补枪。
如果是属于那种丢盔弃甲型的逃兵,反倒是能够留一条命,后面自然会有一部分会对战时接收这些俘虏。
整个追击过程当中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后才不过一个时辰,本来气势汹汹,准备一战而定浮州城的官兵们,此时却已经成了丧家之犬。
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让自己能够跑得快一点。
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李成栋觉得自己胃都快要颠出来的时候,总算是看不到后面的追兵了,他缓了一口气,回头一看,3000多饶部队,身后竟然只剩下了30多人。
这一看,李成栋觉得自己全身都麻木了,一股股寒意从脊椎骨后面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他的脑袋都木了,根本无法转动。
就像傻了一样,反复念叨的一个问题:“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办到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