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绝望
“求你们了。”苏焕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请求地看着他们三个。随后,我背对着他们躺下,把被子蒙到了头顶上,不再理会他们。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门又被关上了。
我抱住脑袋,眼睛酸涩起来。我真的好想念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他,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连呼吸都是一连串无法承受的痛。
“越锦冥……越锦冥……”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真的失去了他。
脑海中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那时的他还是无比强大的存在,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伤害一点点累积起来,竟把他伤的体无完肤,为了我,他不再像曾经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失去了自己原有的光辉。
到如今,他彻底消失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他我会怎么样,我甚至觉得没有那种可能性,而现在,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曾以为能改变预测结果,却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不要哭。”
我抱紧了身体,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越锦冥正躺在我旁边的位置,用自己那苍白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伸出手,却停留在半空,不敢去碰触他,生怕他会再次从眼前溜走。
“越锦冥……”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越锦冥的表情变了一下,严肃地盯着我,他用指尖轻抚着我的轮廓,而后捧起我的脸,不满地说:“怎么变得那么憔悴?”
“没有你在,你要我如何活下去?”我含着泪水,浅笑着对他说。他的眼眸中浮现出心疼,摇了摇头,“你不能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知道吗?锦冥。”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眨一下,轻轻地靠在他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气息,“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全部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弃我而去……”我哽咽着说。
我用自己那无力的双手抱紧了他,他冰冷的身体仿佛是真实的,我把脸紧贴在他胸口,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不分开的吗?”
“别哭,琬琬……别哭……”越锦冥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他留恋地盯着我,最终化成了空气里的一部分……
“越锦冥!”
我嘶吼着醒来,眼睛睁得很大,我能感受此刻的惊恐,我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姿势,身上出了很多汗。迅速掀开被子,视线慌乱地扫向房间,只见陌陌正站在离我不远的位置,担忧地盯着我。
“陌陌!”我赶紧下床,她闪身到我面前,把我按了回去,我躺在枕头上,心中仍有一丝期待,“陌陌,你见到你兄长了吗?他现在还好吗?他在哪?”我的手死死抓着陌陌的胳膊,我相信,如果她是一个正常人类,一定早就被我抓伤了。
陌陌只是盯着我,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可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陌陌,你笑了,是不是你兄长他没事?他回地府了对不对?”我也露出笑容,我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敷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舒服一些。黑客
“嫂嫂,”陌陌抓紧了我的双手,坐到床边,“生死之事,兄长他早已看透,若嫂嫂因此弄坏了身子,兄长必不会安心。”她平淡地说。
我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绝望地盯着她,确切的说,是盯着视线之外的世界,我听到自己的心又一次破碎了,在经历过几次缝缝补补之后,碎成了粉末。
“请你离开。”我十分平淡地说,比她刚才还要平淡。我继续抱着双腿,将下巴撑在膝盖上,我的眼睛顺着白色的被子,看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是谁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亡?
我不知道陌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边只有林伊泽,他正用一种猜不透的眼神盯着我。我扫了一眼旁边柜子上那碗热腾腾的馄饨,猜测那大概是给我准备的晚餐,毫不犹豫,把它们吃光了。
“琬琬,你……”林伊泽想对我说什么,我躺下,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他好像又看了我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又问了一遍之前问过苏焕的问题。
林伊泽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对他说话,惊讶了一下,回答我说:“一个月,你需要恢复的时间。”
“最少?”我继续问,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最少也要20天。”他艰难地说。我把自己空洞的眼睛转到他脸上,却不是在看他,“我希望能更少一点!”这次我的语气里多了些怒气。
“最少20天!”他重复了一遍。
“听着,林伊泽!”我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坐了起来,镇定地盯着他,我的语气很强硬,“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是不会容许你把自己搞垮的。”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的心沉了下去,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心口的位置密密麻麻的疼着,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自己的心跳停止,我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今天一整晚我都会留在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再理会他,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
浑浑噩噩的在医院里度过了半个多月,我终于坐上了出院的车,林伊泽和苏焕一起护送我到了公寓,一进门,满室都是越锦冥生活过的痕迹,沙发上乱糟糟的,苏焕嘀咕着走过去,她想整理一下,被我阻止了。
我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这里还残留着他的气味,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我还记得我们分别前,和他相互依偎在这里的画面,茶几上还有他为我剥好的,没有吃下的橘子,它已经生了许多的苍蝇。
“琬琬你还好吗?”苏焕靠过来,担忧地问。她的手揽过我的肩膀,大概是想借此给我一些力量,面对这一切。
“没什么不好的。”我站了起来,从屋子里走了一圈,绕到卧室门口。胸前的项链又在发亮了,滚烫的触感灼烧着皮肤,却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