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鬼娶亲
我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山神诅咒,不过是这位表面医德高尚的老先生自己的手笔。
“可是那些孩子,那些无辜的人,他们犯了什么错?”
“错?”老医生突然激动起来,歇斯底里的怒喊:“错就错在他们散布谣言!”
“如果不是他们散布谣言,我的女儿怎么会疯?怎么会失踪?”
“你错了,”我摇了摇头,“你的女儿没有失踪,她只是服了这种药,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怪物!她何其无辜?”
老医生转过身来,“你说什么?我女儿素绡……”
“她只是被你害了而已!”我毫不留情的说出了实情。
“怎么可能?素绡早就离开了,怎么可能会……”老爷子有点疯狂了,低着头自言自语。
“素绡两次出现在我面前,我见过她的样子,满口獠牙,见人就咬!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素绡呢?”老爷子激动地冲了过来,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血盆大口张开,亮出泛着寒光的獠牙,朝我咬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来不及挣扎,便觉颈间血流如注!血腥味很快散开,弥漫在空气里……
“放开我!”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我猛地睁开眼睛,急喘着粗气,那窒息和疼痛依稀犹在。
“呼——”
一阵阴风吹过,窗台前,黑影迅速闪过!
我赶紧打开床头灯,再看时,便什么都没有了。
狠狠松了一口气,跑进浴室洗去身上的潮湿和汗味,回到房间,我越想越不对劲。
奇怪,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奇怪的梦?
如果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怎么可能那么真实?就好像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而我不过是去经历了一次。
直觉告诉我,刚才梦到的,未必是假的!
看了看旁边的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天也渐渐苏醒。我快速地换好衣服,跑去厨房准备早餐。
向南比我起的还要早,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本破书翻来翻去,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看到我出来,问:“起这么早?”
“是啊!”我在思考别的事情,便没有认真回答的他的问题,只随口一答,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拿了些东西。
一只手出现在眼前,那只手晃了两下。
我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向南。
“你拿这么多牛奶干嘛?”
我低头一看,怀里抱了好几瓶牛奶,赶紧放了回去。为了掩饰尴尬,拿了两瓶,递给他一瓶,“喝啊!”
向南打开牛奶,喝了几口,“琬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想了想,关掉冰箱门,郑重道:“我们去趟青唐镇!”
“还去啊?”向南坚决反对,“不行!那里太危险了,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你就别想了。”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我把昨晚梦到的一切全部告诉了他,向南听后,沉思良久,他犹豫不决,“我觉得我们还是请示一下冥哥的意思吧?贸然行动风险很大!”
“少废话,”我瞪了他一眼,“这事听我的,关他什么事?”
“额……”向南大汗。
“难道我要去哪里,还得听他的意见?”我将牛奶重重往桌上一放。52文学
向南以为我在生气,忙妥协道:“好好好!姑奶奶,听你的!都听你的!”
我嘴角上扬,“这还差不多!”
……
早餐过后,我和向南便开车朝着青崖山方向而去,看着窗外的大雨倾盆,回想起上次和越锦冥一起来的时候,那时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一条不归路。
我打开车上的多媒体,选了一首抒情的英文歌播放,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向南的车技并不比越锦冥差,一路上都很平稳,坐他们的车,简直是种享受。
车里有淡淡的,如同薰衣草的味道,我的手指放在旁边,随着音乐缓慢地点动,后来,渐渐的陷入了浅睡眠。
半梦半醒中,忽听耳边急踩刹车,我惊醒过来,身体倏然向前倾,好在身上的安全带很是牢固,才不至于受伤。
愣了半晌,才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扭头准备质问向南,却见他喘着粗气,呆愣愣的盯着前路。
“怎么了?”
向南镇定下来,重新启动车子,“没什么,刚才看到有个人,以为真是个人。”
“小鬼来找麻烦了?”我似笑非笑。
“少说话,这路邪得很。”向南扫了我一眼,提醒道。
我闭上了嘴。
再邪不还有捉鬼师在身边?
“咱们这是到哪里了?”我看着周围陌生的路,问他。
“遇上鬼打墙了。”向南的车速很快,根本不在意周围是否有车。
我担心会出意外,交代他开慢点,却听他说:“你觉得阴间的车,能和阳间的撞上吗?”
“你怎么把车开阴间去了?”我皱起了眉,难怪此时外面不下雨了。
“我也不想,谁叫我这车上有个倒霉鬼呢,这人家鬼娶亲的事都能撞上……”
“鬼娶亲?”我不甚明白。
向南抬了抬下巴,“看到前面那辆婚车了吗?”
我随他的示意看过去,就看到一辆满是鲜花的车子远远开着,再看向后视镜,有几辆纸扎车跟随着我们,仿佛我们也正参与其中。
我的喉咙“咕咚”一声,下意识抓住向南的胳膊,“怎么办?”
向南叹了口气,“看这情形,只能等它们拐了弯才能出去了。”
“那他们会不会来找麻烦?”
“嘘——”
向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低声嘱咐道:“待会儿,如果遇到什么,千万不要慌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是冥主,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也不知究竟开了多久,我有点坐不住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想聊点什么调节气氛。
然而还没开口,忽然觉得车后一沉!
有寒气顺着皮椅飘过来…
我不动声色,抬眼看向头顶的后视镜。
一个身穿嫁衣,头戴凤冠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她的头上盖了一层红色的薄纱,略微下垂,仿佛下一秒头颅就要掉下来,扭曲的五官透过纱,呈现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
在她的身边,正做着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男子垂着眼睛,狭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眶的一切,他的唇干裂,且带有凝固的血迹,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