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掌,波涛巨浪,惊涛拍岸,马军这一掌下,毕玄就好像是大海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巨浪滔天,随时可能将他湮没。
“吼!”
面对这一掌毕玄不闪不避,并非是他不愿躲避,而是马军这一掌将他的退路全部封死,他不得不硬抗马军的覆海掌。
覆海掌,覆海倾天,倾覆寰宇,抗天地之威。
这是马军想要创造的一门武学,覆海掌,倾天拳,虽然只是模糊的概念,但马军心比天高,倾天覆海,倾覆寰宇,天人合一下将自己武道意志融入覆海掌中,让毕玄有种错觉身处大海中,狂风席卷,巨浪滔天,这惶惶天地之威,岂容凡人抵挡?
天人合一,什么是天人合一?精神融入天地,能调动天地伟力,说白了,劳资就是老天爷。
领悟了天人合一状态的武者,和没有领悟天人合一状态的武者,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仙凡之别。
毕玄到底是三大宗师,武道意志坚定,怒吼一声,从马军精神幻象中挣脱,燃烧精气神,刺出了这一生中的巅峰一矛。
这一矛,融合了毕玄毕生的功力。
这一矛,凝聚了毕玄自身对于武道的理解。
这一矛,是毕玄燃烧了自己的精气神,精神,意志,气血,魂魄,将自己献祭,与月狼矛合二为一,人矛合一。
这不是凡间之矛,此矛从天上,从地狱,从虚空刺出。
这一矛,打破了毕玄境界的桎梏,突破了瓶颈,让毕玄的精神超脱,天人合一。
毕玄要拖着马军同归于尽!
“这是!”
马军心神巨震,面对毕玄的这一矛,竟有种避无可避之感,一种致命的威胁感,让马军心神颤栗,让马军有种想要退缩,落荒而逃的感觉,“不行!混蛋!马军你真是个废物!”
马军狠狠咬在舌尖,舌尖的刺痛让马军头脑清冽,马军在羞愧,自己居然怕了!自己居然在毕玄的这一矛下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心理,不可原谅!
马军,你他妈是不是当了二十年的叼丝,当了二十年的废物没有当够?是不是还想回去做一头缩头乌龟?
马军神情癫狂,心中爆喝怒吼:“马军,你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吗?武者顶天立地,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哪里去了?”
羞愧,愤怒,自己居然怕了,怎么可以怕?自己居然被毕玄这一矛吓得几乎落荒而逃!
马军当了二十年的屁民,懦弱已经成为了他的天性,经历了这么多,本来马军认为自己已经和原来的自己说了再见,自己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武者,但没想到面对这一矛,马军的懦弱天性又占了上风。
绝对不能退缩!半步都不可以!
强忍着心中的惧怕,强压着哆嗦想要转身逃窜的双腿,马军怒吼一声将功力运转极限,一掌按下。
你是要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愿意做个英雄,哪怕只有几秒钟?
转身逃跑,自己躲开这一矛,或许会活下来。
但是!
如果自己面对,那面对自己的就是死亡!
马军甚至已经能感觉到死神对自己的召唤。
明知必死,依然慷慨而行。
后退或许能存活,但是没有了进取之心的我,还不如死去。
身负诸天万界,穿梭了这些位面,我怎么还愿当一个普通的叼丝?
老子要掌握诸天,老子要这滿天神佛都臣服与我!老子要日光女神!
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老子宁愿死,也不愿苟且苟活!
死有何哉?
“轰隆。”
念头通达,马军意志贯穿天地,全身暗金,手掌压下,马军心思不波不动,生死看淡。
死亡一矛,毫无悬念的洞穿了马军的手掌,甚至都没有丝毫停滞。
马军面色肃然,关键时刻左手探出狠狠攥住月狼矛的矛杆,巨大的力量生生把马军掌心的肉皮搓下来一层,鲜血淋漓。
“难道,我今日就要命丧与此吗?”
看着矛尖逼近眉心,马军眼中闪过一个个人影,黄蓉,婠婠,师妃暄,如果自己死了,诸天万界,会有谁人会为自己悲伤?
“不!”
一声不甘的嘶吼,天地悲拗,创然泪下。
一柄弯刀从背后刺入,准确无误的插入心脏,狠狠一搅,心脏碎裂。
毕玄怒目圆瞪,转过头看着身后的赵德言,口中鲜血喷出,鲜血中隐隐可见碎裂的内脏。
“你,你为何...”
为何赵德言会背叛突厥,背叛自己?
不甘啊!只要一息!不!不足一息!自己的月狼矛就能洞穿马军眉心,将他钉死!为何天不眷我突厥啊!
“噗。”
鲜血喷出,如强弓劲矢,将毫无一丝防备的赵德言的面目打的稀巴烂,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后毕玄再也没有一丝气息,轰然倒地。
月狼矛尖刺破马军眉心肉皮,就在马军胆颤魂飞,万分不甘中却又坦然的复杂心情中,月狼矛失去了动力,被马军的眉心额骨稳稳挡下。
马军死里逃生,后怕不已,略微停顿后看到毕玄和赵德言的尸体后稍一思索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定然是赵德言看自己凭空血肉衍生的“神迹”后,前后思量竟悍然背叛突厥,关键时刻捅了毕玄一刀,这才得以让自己死里逃生。
赵德言身为魔门中人,魔相宗最善审时度势,背叛突厥也不足为怪,唯一可叹的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寇仲徐子陵,包括所有的士兵都还在沉浸与马军和毕玄的惊天之战中的时候,突厥中军响起一声爆喝:“突厥颉利可汗已死!头颅在此!还不投降!”
话音刚落,旗杆竖起,颉利可汗的头颅被挂在旗杆上,颉利怒目圆瞪,一脸的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人会背叛自己一样。
“颉利可汗死了?”
寇仲闻言如梦初醒,一脸茫然看着旗杆上颉利的人头,戏剧性的结尾让寇仲都有些恍若梦中的感觉。
“颉利可汗就这样死了?”
寇仲呆呆看着徐子陵,口中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