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龙神薛空想要对下位面进行观测也需要分出灵魂凝聚肉身投放到下界，这是你给我的仙界基本认知。”
金焱没由来的突发话题引得黑衣人微微一愣，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金焱究竟想要说什么，当下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从遮掩面容的兜帽下传出。
“你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缜密啊，金焱。”
语罢黑衣人抬起手将兜帽摘下，一副清秀的姣容便出现在金焱眼中，这人正是程纤音。
“我早就疑惑为什么我出手都不能让你醒过来，因为霍天根本没有那个本事能让你沉睡不醒。”金焱哼笑一声继续道：“这么看来，你我当时在满春园相遇并不是偶然吧？”
“谁知道呢？”程纤音甜甜一笑很是随意的耸了耸肩：“神话大陆的那具身体已经完成了使命，所以也很自然地没有必要醒过来了。”
“那就别给小婷添麻烦了，让你那具没用的身体消失吧。”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金焱就扯回正题的平静道：“供我吸收的九十二圣之一在哪？”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好奇呢，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
程纤音的笑容中透着几分俏皮与神秘，与周围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突兀至极，也让那原本甜美的笑容变得有些渗人。
“你什么身份，又持有什么样的想法与我何干？”金焱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的眼眸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这个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无趣呢。”程纤音哼笑了一声侧过身道：“跟我来吧。”
眼见程纤音在前面慢悠悠的带路，金焱也没有多说什么缓步跟在她的身后。
而似是要打发这段路程的无聊时间，程纤音率先发问道：“你觉得这里的毒瘴如何？”
“这算是考试题么？”金焱瞥了一眼身后的一滩血水，那是带自己来到这里的老头化解成的。
要知道从来到这片瘴林到现在才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一个没比他弱多少的人就这么死了，这足以证明此地毒瘴有多么恐怖。
可这瘴气的威力远不止于此。
“随便聊聊，看看你对毒这种东西了解得有多深。”程纤音颇显轻松的说道。
“这瘴气不仅能将生物的五感敏锐度降到最低，还停止了时间的流逝，并冻结了整片空间，我从来没见到过一种物质能对这两种抽象的概念产生影响。”
听得金焱这么说，程纤音颔首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被称作毒仙的原因。”
“确实厉害，我也没见过哪个玩毒的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要不是你掌握生命秩序之力，早就不知道在哪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变成一滩血水了。”
金焱的语气虽平淡，但其中的讽刺之意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可程纤音却并不在意的咯咯一笑：“看来还是瞒不过同样掌握生命秩序的人啊，总能看出一些常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每时每刻都在忍受剧毒腐蚀之痛，悠久的寿命对你来说能算是一件好事么？”
大概是同样遇到了掌握生命秩序之人，也或许是二人都对疼痛一词感觉迟钝，金焱难得地提出了问题。
“那你呢？”程纤音偏过头瞥了一眼金焱那淡漠的眼眸反问道：“对你来说活着又有何意义？”
金焱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愚蠢了。
然而程纤音也没打算给金焱回答的时间，继续说道：“你或许是为了复活黄珊，亦或许是为了实现那个伟大的梦想，但无论是为了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欲望的一种。而我活着也是为了达成内心的某种欲望。”
“看来你想做成的事情足以让你在这个无趣的世界忍受着痛苦。”
金焱平淡说道间目光也看向远处五花大绑的巨牛身上。
“为了捉住打昏它我可是废了不少的力气，至于它掌握什么样的力量等你吸收完就知道了。”
听得程纤音这么说，金焱身形一动瞬移到了巨牛面前。
这头浑身棕黑色的巨牛目测站起来差不多有万米之高，一颗小脚趾甚至比金焱整个人还要大。
“九十二圣之一的魔牛么？...”
心中喃喃间金焱偏过头看了来到自己身后的程纤音一眼，因为二人身高的原因只有少年模样的他还需抬眼才能看到程纤音的面容。
“这可是魔仙的手下，吸收了它惹恼的不仅仅是魔仙本人，更是会激怒统管魔仙界的魔神。”
听得金焱这么说，程纤音吐了吐舌头耸肩俏皮道：“所以呢？”
“看来我注定是要上你的贼船了。”金焱哼笑一声，右手抵在巨牛身上。
此时的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了能快速变强保护自己，程纤音的“投喂”他不得不接受。
就算会惹上一大堆麻烦事。
见到身形如同山岳般雄伟的巨牛在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具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尸体，程纤音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但却并没有出声打扰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感受着力量的金焱。
半晌，金焱缓缓睁开那对冷漠的眼眸，语气平静道：“你要死的邢风扬还是要活的？”
“不论死活，就算你把一具只剩下皮包骨的尸体交给我也无所谓。”
程纤音轻笑着继续说道：“感觉怎么样，仙界的强大生灵还合你胃口么？”
“还算不错吧。”
金焱随口应道间低下头望着来回张握的白皙手掌，原本的他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七道灵格，吸收完魔牛以后灵格总量一跃来到了七万六千八百九十二道。
拥有这等灵格数量的修士实力有多么恐怖是天界的修士无法想象的，但放在仙界他的实力也顶多就是和封圣的生灵差不多。
距离以仙之名自居的生灵还差得很远。
“除了空间和时间的法则和秩序之力，其它的法则和秩序之力并非通过灵格的增长而领悟，这对你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吧。”
程纤音的话不无道理，金焱深知自己的悟性极差，没法通过长时间的闭关去领悟新的法则之力确实是一件坏事。
而好事就是他可以吸收他人的法则或秩序之力。
但前提是他能接触到对方。
“和我说过时间倒流的力量吧。”金焱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你给我的仙界基本认知里没有说明这股力量是什么水平的生物能够掌握的。”
“除了鬼仙界的咒仙天芝因为诅咒的缘故而粗略的掌握时间倒流法则外，剩下掌握时间倒流法则的家伙们都是半神。”
程纤音的面色逐渐凝重继续道：“就算拥有达到上限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灵格，只要没掌握时间倒流法则就不可能是半神的对手。”
“哪怕掌握众多法则和秩序之力？”金焱反问道。
对此程纤音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对漂亮的眼眸中蕴着一丝恐惧，看这样子似乎曾经见识过时间倒流法则的恐怖之处。
“你觉得因果的力量能凌驾于时间倒流之上么？”
金焱的再度反问让程纤音不禁一愣。
如果说时间倒流法则是仙界明面上最强大的力量，那因果就是最神秘的力量。
因果涉及到了未来与过去，这种力量哪怕是薛空都触及不到，更别提程纤音了。
“我也不确定，这只能你自己来验证。”
程纤音的回答让金焱心底有些失落，他本以为像程纤音这种级别的存在能多少为他解除一部分迷惑，但事实上一切谜团都还是需要他来解开。
“我要先在鬼仙界逗留一些时日，虽说我通过这头牛掌握了空间大秩序、时间暂停秩序和力之法则，但还是需要变得更强才有把握解决邢风扬。”
听得金焱这么说，程纤音也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不急，时间对我们这种级别的老家伙们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你玩个几亿年再去对付邢风扬都没关系，只不过我无法离开瘴林护你周全。”
稍稍一顿，程纤音继续说道：“但是当你离开毒瘴林后有个人会代我保护你的性命，你只需要记住那个家伙很诡异，而且不要随便答应她提出的交易，也不要尝试吸收她。”
对于程纤音卖的这个关子金焱没有起半点好奇心，同时他也对程纤音为什么不能离开毒瘴林不感兴趣，只是摆了摆手金焱就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通过程纤音送给他的记忆，金焱知道仙界有许多目前他没法抗衡的强大存在正等着他来到这个位面。
所以此刻他最应该做的事便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并且尽可能的在与那些强大存在交手之前掌握更多的法则或是秩序之力。
随便利用千颜灵能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灵魂波动，金焱身形一动飞过数颗恒星在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鬼仙界中最着名的鬼罗狱，这里也是整个仙界最混乱的星球。
在鬼罗狱，身为高等智慧生命应有的底线道德是最没用的东西，心软的家伙在这里只会成为残破街道上一具尸骸。
但这里对金焱来说无异于是快速提升实力的经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