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厚照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狙击枪,整个身子缩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眼前漆黑的环境,让他的心跳一直很快。
在他拦截住那一群剃刀恐兽后,很快就发现了那个,曾经被他射穿眼睛的剃刀恐兽,让他料想不到的是,这个独眼的剃刀恐兽居然只身离开了队伍。
熊厚照清楚的知道,这只独眼很可能是这群剃刀恐兽的领导者,他的改良型AWP狙击枪大大延缓了这群剃刀恐兽,它们前往血色医院的速度,
但那只独眼冲出了包围圈,让所有人都大为吃惊,更让他感到恼火的是,这家伙明显是在挑衅自己,居然用受伤士兵的身体,来抵挡子弹。
这家伙似乎相当清楚,只要我在那里,他们就很难去往血色医院,熊厚照心中的怒火猛地燃烧了起来,这家伙故意把我引到了这里。
真正的狩猎绝对不是一种静止的状态,不是你等在那里,而你的猎物走到了合适的地点,等着你开枪!
他的脑海中慢慢的回忆起父亲熊远平离开的那个时刻。
靶场内,熊远平用手猛的一拍身前靶子,脸上的神色明显相当的愠怒,“厚照!十五年了,你练习狙击枪的时间已经快十五年了。”
“我没有看到你的进步,你的开枪精准度,气息的调整,以及身体的平衡感,使用枪械的动作,所有的这些,和我的要求差很远。”
“爸!我之前一直按照你教的去练!但后来,我发现你的方法,是有问题的!我要用自己。。。”
“自己?”熊远平斜过头,用一种带着明显轻视的眼神看着他,“你所谓自己的方式,是跟那家伙学的吗?”
熊厚照不敢直视他父亲的双眼,轻轻的点头,“是!我觉得那种用狙击枪的方式更好!”
“荒唐,我告诉你,凭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加入狩猎部队,如果强行出边境长城,只有死路一条!”
“或许,我天生并不合适用狙击枪!”熊厚照耸了耸肩,“如果是M4机枪,或许。。。”
“那根本就不是狩猎的工具!只是一种射击的工具!你是狩猎人的后代,应该。。。”
熊厚照抬起手,“爸!我不想去做什么狩猎人,我想去加入守卫部队!”
“什么?”熊远平身子往后倾了倾,“你要去边境长城?”
“是的!边境长城那边正在招募士兵!我想去应征,这样我就能继续使用那种狙击枪的方式!”
“你怎么会想去加入那种低级的部队?”熊远平一脸的不解,狠狠的指着他,“狩猎人才是真正的士兵!”
“可他们只是为了获得资源,金钱,矿场和变异生物身体有用的部分!”
“这难道这些不是为了保护边境长城的举动?”
熊厚照摇了摇头,“边境长城遭到攻击的时候,狩猎人帮助过守卫部队吗?他们。。。”
“不是他们,是我们!”熊远平用愤怒的语气纠正道,“你和我们是一起的!”
“不!我不会变成狩猎人,我要加入守卫部队!守卫边境长城!”
“你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洗脑了!蓝星政府对你做了什么?去了一趟边境长城,你的想法居然变成了这样!”
“这不是什么洗脑,是我认识到了人类面临生存的危机。”
“你的那种认知只是无聊透顶集体思想,当了解狩猎人后就知道,你随时都有可能享受到无穷的财富,就会明白现在的这种思想,只是那些无能人的抱团!”
熊远平抬起手放在眼前,他慢慢的捏紧拳头,“弱者才需要抱团,强者永远是孤独的!”
“可是每次狩猎部队出去,还不是一大帮人!”
熊远平脸上的皱纹在一瞬间挤到了一起,“无知!你要知道变异生物倒地后,它体内的子弹上雕刻着谁名字,那变异生物就归谁了!”
“可您要想到,是边境长城,是守卫部队保障着生存区的安全,没有他们,什么狩猎人,什么精英组织,全都是变异生物嘴里的食物罢了!”
熊厚照将枪递回到他父亲的手中,他将那颗带着自己名字的子弹握在手里,转身离开,“我已经决定了!”
“那里只培养射击的机器!如果你执意的话,那么再也不用回来了!”
熊厚照猛地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看了他父亲一眼,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如此对他说话,“为什么?”
“那地方只会让你的技术变得迟钝,根本不适合狩猎人的要求,既然你如此的向往那里,必定无法替狩猎组织工作,那么你也可以不用回家了!”
“我会常回来看你们。。。”
“不必了!太浪费你的时间了!”熊远平将狙击枪扛着,转过身子。
“爸!”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一个无能的儿子!你在逃避,你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过自己的能力,只想着用最便捷和快速方式去使用狙击枪!”
“我是为了保护边境长城,而不是为了个人!”
“那是懦夫!”
熊厚照指着自己的脑袋,“是狩猎人愚昧,只会一根筋的做事!我会证明自己能做的比你更好!”
“哼!”熊远平转过身子,朝着前方走去。
熊厚照看着他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那里,他的眼泪就快从眼眶中蹦出,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我会证明自己的!”
熊厚照慢慢的在树林里走动,周围一片寂静,他用改进的AWP向着四周望去,红外线成像中,只有一根根的树干。
每经过一颗树旁,他都要向着上方望去,防止剃刀恐兽从树干上方跳下来,虽然剃刀恐兽的夜视能力很糟糕,但只要嗅觉足够灵敏,依然可以很快判断出他的位置。
除了自己的呼吸声,熊厚照只听到了自己脚,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猛然间,低吼从他的背后位置响了起来,熊厚照往前迈了一步,立刻转过身子,可除了树干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