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以后没有多久,鸿怡就醒了,她见我不在,就有些气恼。说什么我出来“玩”也不带上她。她不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想要寻到我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能感应到苗刀的存在,特别是我催动苗刀之时,这种感应就会越发的清晰。
所以,她通过寻找苗刀的位置,找到了我。而就在我刚进入墓道的一瞬间,她也跟在我的后面进入了古墓,闪过的白影就是她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这么能折腾,比小若还能折腾,完全不像是我初遇她是的高冷模样,在这种阴深深地地方居然也敢和我开这种玩笑,就不怕吓死人?
她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树叶的腐烂味和那种有点儿像是尸臭味的怪味。
而怪味的来源,就是这些微微发黑的骷髅头。
如果上面还有血肉,这还好解释这里面的尸臭味,可是这骷髅头明明已经成了白骨,一丁点而血肉……哪怕是腐烂了的血肉都没有,怎么还能发出这样的怪味?
我皱着眉头,这些人只怕都不是自然死的,他们的骨头被人处理过,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怪味。
我猛然间想起了骷髅迷阵中似乎也有这种味道,只是那些骨骸在外面风吹雨淋,气味淡一些罢了。
突然之间,我有些明白了,难不成那稻草就是为了减缓这种味道的消失?
为什么要保存这种气味?
我心中冒出个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想法:难不成这些骷髅头散发出来的味道有毒?
虽说还不是很确定,可在这种诡异之极的地方,还是小心点为妙。
“捂住嘴!”我拉住鸿怡的肩头,轻声地道。
她吓得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哑然失笑,看来她心中还是挺害怕的。
古墓中黑漆漆的,就只有苗刀发出的光芒。
看着地上呈现一种诡异之极的图案的骷髅头,心中怎么都不舒服,这个地方,得赶快离开。
墓道不是很长,就十来米的距离。
抢先进入的,是主墓室,左右两边是陪室。
主墓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
刚开始我没怎么在意,注意力被周围的几棵“摇钱树”吸引了过去。
摇钱树是用石头雕刻而成,非常精致,应该是陪葬品。
上面的铜钱,婉似真的铜钱,是一个罕见的艺术品。
以前在一本书上也看到过类似的摇钱树。只是从书上看来的远不如亲眼看见的来得真切。
这个古墓已经被盗墓贼光顾,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拿走这稀世珍宝。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金银玉器才是宝贝,这种石头制成的玩意儿,根本就不屑一顾。
鸿怡也被眼前的摇钱树吸引了,凑过来道:“好美啊!在这地方也可惜了,全是青苔泥土。”
说着,就要伸手去触碰。
我连忙拉住她,轻声道:“你这一碰,说不准它就散架了。石头也会腐烂的。”
她嘟着嘴,却也无可奈何。
遗憾了一番,回头对我道:“你怎么会想着来这种地方?”
我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寻找“女娲骨”。
鬼脸男是偷走“女娲骨”的人,虽说我不确定女娲骨在什么地方,可从他身上说什么也能打听女娲骨的下落。
加上他之前和那个“莫总”的话,我怀疑他们要交易的东西就是“女娲骨”。
这个地方鲜有人来,这个墓地外面的草却有折断的痕迹,联系鬼脸男身上的尸臭味,我便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女娲骨就被鬼脸男藏在这个坟墓中。
这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别墅区附近了。
虽然他早就将这个东西弄到手,并且以装死的方式成功地欺骗过我,可是国家也在追查这个东西,各处关口把得紧,他就没有任何办法将这个东西运出去。
之所以是“出去”,那是我想起了追他的那天晚上遇到的外国人,他们很有可能想将女娲骨运到境外。
这一段时间,说不准鬼脸男就一直在这附近。直到他联系上了接头人“莫总”,和他会面后,再领着他来到藏女娲骨的地方。
只是,这样一想下来,形式就复杂了,说不准今晚还会有境外势力的介入。
我现在自然不可能和鸿怡说这么多,便道:“帮一个朋友寻找一样东西。这是她叮嘱我的。”
“女的还是男的?”她突然古怪地盯着我。
“自然是……”我干咳两声。盯着墙壁上已经模糊的壁画。
壁画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我可以猜测,这应该是古时候这个地方的一个土财主,并不是什么王侯将相。
查查地方志的话,或许能找到他。
鸿怡焦急地道:“说啊!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我心中不经有些小得意,原本还以为她心中就只有那个可恶至极的韵卓,却没有想到她还会吃我的醋。
她咬着嘴唇,哼哼地不说话。
看着她这脸色,我心中忍不住就是一笑,开始在四周寻找。并没有见到我想找的女娲骨。我道:“难不成就不允许我有女朋友啊?哦!不对不对!是女性朋友!”
“狡猾!”她白了我一眼,提着长剑走到我面前,道:“喂!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找。”
“一个非常古怪的骨头。”
“寻找骨头?”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耳室之中,也寻找过了,除了一些变成灰之外的陪葬品,什么东西也没有。
最后,我只能将目光落在了主墓室的棺椁上。
难不成东西被藏在了这里面?
有这个可能。望着诡异之极的棺椁,背上忍不住出了一把白毛汗。
之前没有注意道,这个棺椁的外面,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青铜锁链,将整个棺椁死死捆住。青铜锁链的颜色几乎棺椁的颜色一模一样,很难分辨不出来,咋一看,还以为是棺椁上面雕刻出来的花纹。
为什么要这样锁住?难不成是害怕里面的东西钻出来?
鸿怡也看着我,后退了几步。
我有很大的把握女娲骨就在这里面,因此,我一定要开棺看看。
只是……以前我也听说过猴子说过类似的事情。这种棺椁上他们通常叫做金丝棺。
“金”指的是金属,“丝”指的是这些锁链密密麻麻就像蜘蛛丝。
这种棺椁,和铁水封棺有得一拼。都是大凶之物。
我们在古刹下面遇到了那个铁水封棺,应该是被破坏掉了,否则我们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了。
猴子以前跟我说过,上世纪军阀混战之时,军阀们通常会挖死人的东西来充军饷,这其中名头最大的,就是孙殿英。慈禧、乾隆的陵墓都被他用极其暴力的方式打开,将里面的金银财宝洗却一空。那个时候,他们行内的一些前辈就参与军阀们的盗墓。
这事情还是他父亲和他说的。当年孙殿英手下的一个小军官,挖了一个油水非常丰厚的古墓,里面就遇到了这种“金丝棺”。
那些人都不傻,见到棺椁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就知道里面不会是什么善主。再加上之前有过开“铁水封棺”的经历,这些人就想用开“铁水封棺”的方法打开“金丝棺”。
都说粽子害怕阳光和黑驴蹄子。他们便将棺椁抬到了阳光下,炸开青铜锁链,一个连的人全副武装,将枪口子对准了棺材,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都先给它一梭子。
然而,棺材打开之后,这一个连的人全部失踪了。也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没有活口,这件事情还是从他们的“兄弟连”口中传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事情,那就是当时参与开棺的一个摸金校尉。
鸿怡盯着眼前的东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回头看着我,嘴唇直哆嗦。
“怎么啦?”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棺椁。
真tama的有问题?
我屏住了呼吸,一声非常细微的风声清晰传入了耳中。
是呼吸声!
丫的!
我也吓了一个哆嗦。这个呼吸声居然就是从棺椁里面传出来的。
应该是一个被困在里面的活人。
我想起了在古刹里面的事情,当时就有莫小琪被困在里面。
那一段时间,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事情,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闷葫芦那贼小子引诱我的另一个手段。
如果我不进山,他就会正式启动这个方案,绑架莫小琪,然后告诉我。
莫小琪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之后一定会去营救他。如此一来,就再次上他的当。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会主动进山,而且速度还比他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实施这个方案。
眉头一挑:丫的!不会是这闷小子故技重演吧?
又或许这棺材里面真的有什么大家伙?
总之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试着推动了一下棺椁,挺沉的,只怕有几吨重。以我现在的力量,还没有能力将之推动。
绕着棺椁看了一圈,先了解情况再行动。
这一看还真的让我看出来了问题。
猴子说过,一般来说,这种“金丝棺”的青铜链的两个头,都会直接和一枚铁钉牢牢连在一起。将锁链捆住棺椁之后,将两头的铁链直接钉入棺椁中。
可这个时候,我却看见青铜锁链被什么弄断了,就只有铁钉留在棺椁中。
而青铜锁链的两端直接被人拉在一起,锁上了一把大铁锁。
铁锁上的黄漆还非常新鲜,这锁锁上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呵呵!古代可没有这种玩意儿,这铁锁很明显是现代的玩意儿。这里面果真藏着古怪,说不准就直接藏了一个人。
会不会就是阿雪?
我的心中冒出个一个唐突之极的想法。
可想了一想,突然就觉得有点儿道理。
阿雪还活着,那她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为什么不联系李忆奇?还有老安?
也许,她被人控制住了,限制了人身自由,根本就没有机会将消息传送出来。
丫的!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阿雪岂不是在这段时间内受了很多苦?
叮……
心急如焚,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大,一刀砍断青铜锁链,横横竖竖再劈几刀,整个棺椁上的青铜锁链便已支离破碎。
“小心!”鸿怡提醒我,“说不准这个就是一个陷阱。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可是别人就不会作防范措施吗?说不准这个棺椁里面除了你想要的东西外。还关着一头凶猛异常的黑熊或者恶狼,只要你一打开棺盖,它们立刻就会跳出来咬断人的脖子。”
我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冷汗,这是怎么啦?怎么又有些神经兮兮的?如果不是鸿怡也在这个地方,说不准我还真的得挂掉。
“一点一点地打开。”她轻声对我道。同时将手放在了剑柄上,白色的光芒开始在长剑上流转。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棺盖打来一个裂缝,里面的呼吸声昭然若揭!
同时,我还听到了什么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是脚镣。
伸出手,正准备再推,人却忍不住一缩:如果是人被困在里面,他怎么会这样安静?换一个角度想问题。如果我被困在一个黑黝黝的棺椁中,当我听到外面有其他的人时候,我会怎么办?
拼命撞击棺椁侧壁,直到外面的人发现我为止!
这棺椁有呼吸声,现在却如此地安静,难不成这里面的不是人?
“怎么拉?”鸿怡轻声地问道。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鸿怡道:“你先退开。”
“你想甩开我?不可能!我告诉你,于彤,若要真的打架,你不见得就打得赢我。”
汗!怎么比阿雪还要强势啊,居然敢主动挑衅我。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道:“有危险,我第一个不能跑。”
“为什么?”
“因为我是公主,要带好头。”
咳!
我差点被她噎死,却看到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狐狸一样的狡黠。
我也没了办法,后退了十来步,和鸿怡并肩而立。她抽出闪着寒光的长剑,笑道:“一起并肩作战。”
我无奈地点点头,催动苗刀,彻底将棺盖撞开。
轰!
厚重的沉香木落在石头上,尘土四溅,好在我们都已经捂住了口鼻。
棺椁洞开,却没什么反应。
难不成刚才的呼吸声只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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