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卫三,赤道冰山。
盖尼米得星上到处都是冰雪,漫天漫地冰天雪地。
只有少数几座高山耸立在冰原以上,而这几座山要为移民到这里的几十万人提供珍贵的矿石资源。
骆孤行很有远见,他十几年前就将赤道冰山划归到他自己名下。
如今短短两年过去,他通过卖矿石,已经成为盖尼米的星上的最富有家族之一。
茶花夫人逐渐从家门不幸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给表哥和父母寄去不少钱,表哥得以重整家业,父母过几年也能从监狱里出来。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有一双儿女围在身边,骆天星已经学会说话,骆天凌更是能够熟练背诵史书经典。
“天凌!”茶花夫人故作高冷地说:“我要检查你今天的背书情况!”
骆天凌非常自信,张口大声念道: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茶花夫人再也绷不住一张冰块脸,她眉眼笑开,把儿子抱进怀里宠爱!“我们家天凌真聪明,文言文读两遍就会背!”
可骆天凌并没有恃宠而骄:“我读了很多遍,不止两遍。”
茶花夫人更高兴,她拉过骆天星说:“星儿,以后你要向哥哥学习。”
骆天星歪过小脑袋,还不大明白妈妈到底要让她学习什么。
就在这时,保姆突然走过来对着茶花夫人耳朵里小声说了几句话。
茶花夫人眸色一紧,她满脸狐疑看着保姆,感觉这个保姆似乎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保姆恭恭敬敬地说:“我看过地图,那个基地离这里不远。如果夫人现在去,老爷回家以前夫人肯定能赶回来。”
茶花夫人划开一面屏幕,她看了一眼卫星照片。他们所在的矿山脚下还真的多出了一个小型营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
就算保姆不提醒,茶花夫人迟早也要去会会来客。这座矿山已经完全归他们一家四口所有,来人未经同意就在他们家山脚下建营地,无论是国法还是家规都说不过去。
茶花夫人把家教喊来照护好孩子,她自己则是换了衣服出门会客。
雪车行至山脚,那个新建的营地外面已经站了两个身穿太空服的人。
茶花夫人可以肯定,营地外的两个人不是在巡逻,而是在等她。
茶花夫人带上头盔下走车,开门见山对迎接她的两人说:“我是这座矿山的所有人。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不能在这里建营地。”
对面其中一人说:“我们只是路过贵宝地,想在这里借住30小时,时间一到我们就走。”
放眼四周白茫茫一片,茶花夫人若是强行把人赶走,法律上行得通,可道德上必遭谴责。
不过茶花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顺着眼前人的话说:“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们休息。时间到了你们自己离开就行。”
说话茶花夫人转头就走,根本不和闯入私人领地的人过多交流。
来人以前听说茶花夫人是个没主见的乖乖女,只能任人摆布的那种。可是刚才不过短短几句话,茶花夫人竟然呛得来人接不上话。
方才说话那人只得认怂,他拦住茶花夫人的路说:“夫人留步,我家夫人有件东西想当面交给你。”
茶花夫人顿住脚步,满不在乎问:“什么东西?”
来人小声说:“是何校长生前留下的一件东西。此事关系重大,我家夫人不方便让旁人插手,她跟着第二批移民来盖尼米得星,就是为了送那件东西给夫人。”
茶花夫人有些不耐烦,感情随便什么人都能用她舅舅来威胁她。“你家夫人到底是谁?”
来人说:“这里不方便说话,茶花夫人不如借一步说话。我家夫人说了,她把东西交给你以后会立刻走人。”
如果是收一件东西,只要不是要命的东西,那倒是无所谓。
这里是茶花夫人的地盘,司机还在车里等她。她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几个人根本逃不出这片冰原。
茶花夫人不磨叽,转身跟着两人进到巨大的房车里面。
结果进门后茶花夫人直接被吓傻在当场!
房车里坐着的人,竟然是天密城大当家,小荆棘!
“罗伯特夫人?”茶花夫人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有空来盖尼米得星?”
小荆棘让随从帮茶花夫人的太空服脱了,她用一种久别重逢的语气说:“我是受你舅舅生前所托,专门来看你的。”
茶花夫人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呆头呆脑的无知少女。她在心里冷笑,小荆棘来看故人是假,来看矿山才是真。
不过面子上的功夫她没有怠慢,既然客人到她的领地,她就必须尽地主之谊。
茶花夫人面带微笑与小荆棘对桌而坐,随和道:“夫人来了也不进我家去住几天,反倒是在我家门口搭个临时营地。要是我舅舅泉下有知,他肯定要怪我不懂礼数。”
“无妨无妨。”小荆棘说,“我只是来给你送点东西,送完我就走。”
茶花夫人终于开始好奇:“是什么东西需要夫人亲自来送?”
小荆棘认真看着茶花夫人,然后用同样认真的语气问:“茶花,何校长已经去世两年。你知不知道白双为什么非要杀了何校长不可?”
茶花夫人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她固然憎恨白双,但是她也知道她舅舅生前确实犯下罪该万死的大错。
小荆棘话里话外根本不是在关心人,而是在故意挑拨她和白双之间的矛盾。等将来她和白双斗得两败俱伤,小荆棘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茶花夫人起身说:“夫人转达的话我已经听到了,谢谢夫人奔波六亿公里来为我传话。”
小荆棘不急,她不慌不忙地说:“因为在此之前何校长派人刺杀过白双。可是何校长策划的行动失败了,最后被白双反杀。”
茶花夫人将信将疑看着小荆棘,嘴上倔强道:“我舅舅从来没有生过害人之心!”
小荆棘别有深意道:“那场刺杀行动我也参与了,那次刺杀本就是我跟何校长一起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