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林季新眼神冰冷地看着黄毛,等他把手伸到面前,突然一带,黄毛便不由自主地冲出好几步,被正好挡在面前的登子一绊,直接摔倒。
“大家抄家伙,有人打上门了。”这种街头小混混可不会讲什么节操,感觉到林季新不好对付,他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大声招呼人手。
随着他的呼喝,立即有四五个人拿着棍子这类的东西把他们围在中间。
这时还没到中午,游戏厅里人本来就不多,感觉到这里形势紧张,那些客人都悄悄地赶紧往外走。
“这是你说的打上门的人?”看了眼林季新和梅月茹,围着他俩的人中那皮肤黝黑三十左右的壮汉冲黄毛哈哈大笑,“两个中学生就把你吓倒?”
黄毛一脸讨好地冲这壮汉笑:“这不是有好货请‘黑熊’哥你掌掌眼。”
“黑熊”望了眼林季新身后的梅月茹,那漂亮让人忽略年龄的脸蛋晃得他发晕,他露出心领神会的淫笑。
“让开,小子!”大大咧咧地他冲林季新叫。
“干什么呢,不知道有贵客?”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随着吼着,一个脖子上挂着指头粗细金项链的光头从售币处后面的里间探出头来。
这光头长得满脸横肉,却穿着一身光亮的西服,粗胳膊粗腿显然不适应这样的服装,把衣服撑得满满的,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衣服配合,站在那里怎么都觉得别扭,让人看了直想发笑。
看着这个有些滑稽的光头,刚才还大大咧咧的“黑熊”整个人立即矮了一截:“光哥。”
“给老子闭嘴,”光头瞪着眼,“再闹老子削死你!”
骂完手下,光头缩回头又望向房里:“远哥。”
被他称为“远哥”的其实是一个年轻得紧的男人,对着“远哥”,光头他颐指气使的脸上眨眼间已经被谄笑堆满:“手下那帮小兔崽子们就是不省心。”
看“远哥”表情平淡地点点头,光头暗暗松了口气。
他手下虽然有四个游戏厅和两个台球室,也带着二三十个马仔,算是这片地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但这点名气,和眼前的“远哥”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对方可是于江市整个**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拔根毛下来都比他大腿要粗,虽然不明白对方看上他哪一点,特地约他到这来谈事,但只要能攀上对方大腿,什么条件他都敢应承——他心里也清楚,手上这些破铜烂铁肯定入不了别人法眼。
正因为心中的不确定,他越发的患得患失,见“远哥”没受他手下影响,他连忙边掩门边继续介绍:“我这游戏厅有一百三十一台机器……”
这时,他看到眼前“远哥”的原本平淡的表情突然一变,有些惊讶地站起来,拦住他关门的手,把门全拉开,大步走出来。
光头满心疑惑,又不敢多问,只能跟在“远哥”身后。
外面,黑熊已经死了色心,本来他也只是想调戏下难得一见的“小美女”——像他们这样的小混混,真要他们干点太出格的事他们也没胆量——现在被老大骂得狗血淋头,不由得兴致大坏,恨声向林季新两人道:“算你们运气好,还不滚?”
他把手中木棒随手一扔,正要回去玩他玩了一半的麻将,就见刚才一个年轻男子大步走过来,老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本来也没在意,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不是他这样的小混混能够干预的,只是,当他看到这老大都不敢得罪的年轻人站到刚才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中学生面前亲热地打招呼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好久不见!”林季新向着同他打招呼的张远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赴了“钉子”程达他们的宴请后,他就再没见过这帮人,期间吕七七也几次打电话问候,说要请他吃饭这类,都被他一一推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程达手下的这个大将。
“他们是你的人?”林季新冲黑熊他们呶嘴。
张远摇头,眼神不善地四下扫视:“谁干的?”
他并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需要的只是让林季新满意。
光头不知道张远为什么会看中他,张远可清楚得紧,吕七七再三交待,这里是林季新学校的地点,为了方便搞好关系,这地方一定要劳劳抓在手里,要不然,以光头小小的这点家当,连和他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没想到,还没等他和对方谈好条件,对方已经把林季新给得罪了。
见光头这些手下都心虚地低下头,张远看向光头:“老杜,这事你要给我个交待!”
“啊?”老杜蒙住了。
对他们这些混**的人来说,一言不和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但那都只是在场人员的事,很少会涉及其他人,可张远说得这么正式,显然把这事上升到了团体的高度。
老杜很清楚,别看张远一直很好说话的样子,如果他真把对方的话不当一回事,下次见面他肯定就不是站着的了。
眼前刚刚过了初冬,于江的天气一般在零下几度,游戏厅虽然开着两台大功率空调,但这么大的场子,这两个空调也就起到个不冻人的作用,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觉得凉得慌,光头也穿得不多,刚从暖和的内间出来,本来还有些缩手缩脚的模样,可听到张远这句话后,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涌出来。
擦着汗,他勉强笑道:“远哥,我手下不懂事,教训下就好,不用这样吧。”
张远看着他,一言不发。
光头脑袋上的汗冒得更多了,看着张远板着的脸,眼神挣扎。
如果年轻十年,他估计就和张远拼了,可在道上混了这年,见多了只有热血的人下场,加上他又已经小有产业,生活安逸,实在鼓不起勇气拿命来争这口气。
又擦了把冷汗,他的表情不再挣扎,恶狠狠地看向那帮手下:“刚才谁得罪人了?给老子滚出来。”
黄毛还在迟疑,被黑熊重重踢了一脚,捂着屁股哭丧着脸站出来——死道友不死贫道,黑熊深知其中三昧。
“是你?”老杜恨得牙齿痒痒的,不是这家伙惹事,他至于被人逼到墙角。
“是我嘴贱,是我不好!”黄毛倒是见机得紧,一站出来赶紧给了他自己两记耳光,而且下手还不轻,两边脸上都显出起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见他这么识趣,老杜心里舒服不少,忙转头看向张远。
张远面无表情,根本不看他。
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善了,老杜心里哀叹一声,沉声问黄毛:“刚才怎么回事?”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黄毛几句话就说清楚了。在他说话时,众人忍不住看向梅月茹,确实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这熠熠的目光让梅月茹禁不住脸色微红,往林季新身后又缩了缩。
仔细听黄毛说完,老杜问他:“刚才你用哪支手调戏人家的?”
黄毛已经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脸色煞白。
看他没反应,老杜抬高声音,厉声喝道:“哪支手?”
黄毛被吓得全身一颤,颤抖着伸出了左手。
“棍子。”老杜沉声说。
黑熊赶紧从身边的人手中拿过一根木棒递上来。
老杜接在手中,在手掌上拍得啪啪作响:“早给你们说过,不要随便惹事,不要随便惹事……”
最后一句话,他嗓子猛然抬高,几乎是怒吼出声:“你们就是不听!
手起棒落,他重重敲在黄毛伸出的手臂上。
咔嚓一声,棍子从中折断,黄毛抱着胳膊倒在地上不住哀号。
“啊!”梅月茹一声尖叫。
最开始被那些小混混围住时,她是十分害怕的,但到后来能走时她已经放下心了,没想到又来有个林季新的熟人,还说了些古怪的话,然后黄毛就开始自打耳光开始道歉,她还没醒过神,这个光头接着就打拆了黄毛的手,对她来说,这事的冲击力比刚才被围住还来得可怕,她吓得脸色发白。
扭头看了眼花容失色的梅月茹,林季新皱了皱眉,说:“好了,吓到我朋友了,把他拉走。”
张远看老杜还在迟疑,忙说:“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走。”
老杜忙向黑熊等人示意,让他们过来把黄毛给扶走。
林季新冲张远点点头:“谢了,有时间一起吃饭。”
得了林季新这句话,张远终于放下了心,把他俩送出门,又给了老杜一个笑脸:“走,我们进去接着谈。”
老杜长长松了口气:“好,好,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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