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身世之秘从眼前人的嘴里一字一字吐出来,萨拉德克反而镇定下来,重新在座位上坐稳:“不用绕弯子了,有什么目的你就说吧。”
“我想知道,如果我能治好你,你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你说什么?!”萨拉德克坐不住了。
林季新一笑:“我说,我能治好你。”
加德蒙德是姆米兰公国的一个大城,萨拉德克所在的艾尔罗家族是加德蒙德城一个衰落的老牌贵族,当萨拉德克二十三岁冲入黑铁时,他便成为了艾尔罗家族的骄傲和复兴希望,他也不负重望,不到三十便只手创立“加德蒙德朋友会”,因为他性格豪爽,又不吝于指导别人,广结友人,慢慢被人尊称为“萨拉德克大师”,并在四十三岁到达黑铁巅峰,只要成功迈入白银,便能成为加德蒙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
可就在最风光的时刻,萨拉德克却突然销声匿迹,藏到了蒙加特拉尔,其中的变故并不为人所知,但是在多年之后,萨拉德克突破白银时只身回到加德蒙德,血洗了“加德蒙德朋友会”,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然后才有消息传出,萨拉德克是得了“阿丝摩克红虫病”,这种一种极罕见的寄生虫病,会导致病人体能和灵力一起衰退。
正常情况下,这病是在此后十年才发现的治疗方法,萨拉德克则要到十二年后,也就是治好病的两年之后突破到白银位,但为了需要,现在他免不了要提前运用下这个治疗方法。
好在这治疗方法并不难,用的药也简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萨拉德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真能治好我?”
“当然!”他微笑,“不过我可不是慈善机构。”
萨拉德克忙道:“什么条件只管说!”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有些失态,勉力将欲要站起的身子又坐稳,强自镇定道:“说吧,你要什么。”
看他这样子,林季新有些好笑,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要。”
看萨拉德克惊讶的脸,他接着道:“我主人有件要你做。”
“说!”
“主人有个弟子在波拉法卡历练,名叫法鲁,你去求他治病,他会要求你保护他十二年安全……”
“十二年!”萨拉德克这次真的跳起来。
“很长吗?”林季新冷笑,“你在蒙加特拉尔藏了多少年?”
萨拉德克怔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是的,十二年并不算长……”
他眼神直勾勾的,似乎是忆起了什么。
林季新哼了一声:“‘阿丝摩克红虫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不是为了主人疼爱的弟子,你求到主人面前他也不会正眼看你。”
“阿丝摩克红虫病?”萨拉德克猛地抬头看他,旋即侧过脸咬牙切齿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腮上肌肉不住抖动,突然抬起头:“你主人这么厉害,他弟子怎么还找我保护?”
林季新哼了一声:“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愿意你就做,不愿意我找别人!”
萨拉德克表情一僵,马上强笑道:“只是好奇。”
林季新这才又哼了一声:“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无妨,这和历练规定有关。”
在艾尔大陆,各大家族的子弟一般在成年礼之前都会有个“成年历练”,在这个历练中,各种稀奇古怪的规矩多得的,比如大陆有名的“法曼雅家族”就规定,所有成年男性子弟必须抛开身份,去社会底层当三年的小偷——据说这奇葩的历练就因为第一代家主发家前是小偷。
听他这么说,萨拉德克大概“理解”了一些,点头道:“那么,成交!”
让萨拉德克自己启程,他如刚才进来一样,悄无声息地又退了出来。
沿着街道往回走,走了一阵,在一个街道转角处,他突然往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站,右手往上一扯,整个就是关闭的电视屏幕,刷地全部拉成了黑暗。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不高的人沿着黑暗敏捷而无声地走到了这里,正是萨拉德克。
他在这左顾右盼,好一阵后,正无奈地想要离开,身后突然有人道:“萨拉德克大师。”
他身子一震,扭过头,见就之前那个“神秘人”正站在不远看着他。
“天色这么晚,就不劳大师你相送,我自己走就好。”
萨拉德克闹了个大红脸,再不敢小视眼前这个看来实力弱小的法师,支吾两句后便匆匆告辞。
这时林季新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萨拉德克终于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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