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隐隐觉得,似乎是抓住了关于信仰之名的一些事情。
只是,这毕竟太过朦胧而又玄奇,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够真实。
田娇微微直起身子,摊开双手摆了摆,示意它们暂时不要再呼唤她的名字,同时转身冲陈勃点了点头。
没等陈勃反应过来,她轻轻推了下,一股无形的气浪出现,将陈勃整个人缓缓推出庙里。
“你我之间注定有缘再见,所以你赶紧先去救人吧。”
陈勃有些疑惑,自己只是匆匆把自己两次在鬼城的经历,简单的大概描述了一番做为交换的情报。
只是还没回过神,居然就被推离了出来,而且听她的话,自己显然还会和她有新的交集。
回转身的瞬间,他有些无法相信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后伸手仔细揉了揉。
没有看错,它本身是真实存在的,而非幻觉。
原来,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座古庙,但是却没了之前所见的那些雕像等。
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处寻常无比的破旧古庙。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碎裂的雕像。
一个五人合围的大香炉侧翻在地,有一处还缺了一个小口,缺口处血迹斑斑,一路几乎横贯了整个香炉。
地上的那些雕像上,也都保留着不少血迹,只是所有的血迹早已风干变硬,显然已经过了很久的时光洗礼。
陈勃仔细查看了一番,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除了破败萧条外,就连地上的枯枝灰尘都已厚厚地堆积了一层。
轻声叹息了一口,他略做调整后,继续沿着有些辨识不清的小路前行着,直到终于走进了先前见到的那座村庄。
村庄看着也早就没了任何人迹,血迹、灰尘和翻起的泥土,构成了整个村庄的所有“容貌”。
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下来,前方暂时又不确定还有些什么,稍作犹豫后,陈勃决定今晚就在村子里渡过一宿。
随意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宅院,略微拍去还算完好的木床上的灰尘,陈勃坐在上面开始缓缓调理起来。
夜,悄无声息的笼罩着,周围因为寂静显得格外渗人。好在经过许久以来的诡异事件的洗礼,现在的他早已习惯这种绝对安静又无时无刻都透露着危险的处境。
当他微微有些困意的时候,一声极为细微的声响闯入他耳中。
似乎是纽扣落地的声音,原本已经听不见的轻响,却在如此寂静的黑夜里,异常的清晰。
陈勃原本的困意瞬间消退,屏住呼吸慢慢挪到了门边,刚准备探头出去,耳朵里一下子挤满了各种声音。
争吵声、吆喝声、酒杯碰撞声、鸡鸣狗吠……各种声音突兀地出现,瞬间打破原本的寂静,也让已经适应了这份寂静的陈勃,有些难以接受。
呆愣了三秒后,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看到的这座无人村,此刻已经重新遍布村民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村民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偏偏自己选择的这间房里,并没有出现除他之外的第二个身影。
抽出魂刀走了出去,外面赫然变得无比干净,原本坑洼的路面也变得无比平整,路两边甚至还有生机盎然的绿化。
就连之前看见的,那些破败、倾斜房屋,此刻也完全焕然一新,就像是刚刚建成一般,空气里也充斥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气。
快速闪身走入了身旁的一间房屋,这里明显比之前明亮了许多,隐约有些许微弱的光芒透出。
只是陈勃走进里间后,这里的灯光并没有打开,只是从墙壁各处明显透出不亚于晌午的强光。
更为让人诧异的是这间房屋里,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倒是明显多了些许日用品,以及若干衣服。
陈勃尝试着又走进了另外三户人家,全都是一样的情况:自主反光的墙壁,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却偏偏出现诸多生活用品。
甚至有一户人家家里,还有刚刚烧好的一桌子小菜,尤其那碗热气腾腾的鲫鱼汤,更像是刚盛好端上来一般。
那些村民,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白天什么都没有,到了晚上却出现了这么多日用品之类的东西。
陈勃没有再走进任何一户人家,基本可以肯定,这里就像他所看到的。
白天布满灰尘,而且还什么都没有,到了晚上莫名有声音,看得到生活用品和晚餐等,偏偏还是空无一人。
直到转到村口的那户人家门口,一块之前并未出现的石碑,让他停止了继续前行的脚步。
石碑碑面还算平整,只有一个小角微微有些裂痕。
借着周围的亮光,陈勃仔细阅读着碑刻的文字。
这里原本是王柳村,早些年似乎以环绕全村的柳树出名。只是后来,一把至今未曾有明确说法的大火,一夜之间将全村五十六户人家,近两百口人全都活活烧死。
只有一名恰好去镇上参加某同学婚礼的年轻人,侥幸逃过一劫。
只是,回到村里,看到那一幕惨状的他,因为极度的哀伤,居然在第二天的晚上,吊死在当时仅存的柳树上。
村口的石碑是后来某个云游高僧,为了避免这里的怨气外泄,特意在村口龙脉上修建的。
即便如此,后来周围村庄的人们,将这里重新称之为夜村,并按照先前高僧的交代,特意将这个名字烙刻在石碑上。
在石碑的最下方,有一排迷你的血色小字:凡擅闯夜村者须知,请保持安静,无论听到或看到什么,千万别发出声音。
不要发出声音,这个倒是不难办到,只是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呢,莫非有什么根据声音辨别猎物的东西存在。
就在陈勃疑惑地审视着石碑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更为诡异的声音。
“这里,不是很久没有人来了,怎么今天又见到活人了。”
陈勃还未来得及回转身,一股凌厉的劲风从脑后吹来,带着无比浓烈的腥味,还有直透骨髓的死亡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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