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清霖一直有些疑惑。
冯壮只是个普通人,并无修为在身。
可他为什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能操控尸体,且保留死者生前的意识。
李清霖很感兴趣,所以杀掉了冯壮。
他可不想某天,也有个人也对他产生了同样的兴趣。
冯壮死后,残留的活死人工人们,就如同能源耗尽的机械。
一个个的接连倒下。
见状,李清霖叹了口气:“做人能不能真诚一点,我还真蛮好奇丧尸出笼围攻城市的场景……”
说完,李清霖打包了些玻璃,将工厂电线剪断,火线零线对接后,引了根线到上千温度的池窑处。
然后李清霖宛若一只鬼魅,悄然的离开了工厂。
慢慢的,缕缕烧焦的气味传出,电火花忽然从电线里窜出。
电火花迸射到地面、电闸、池窑上……
就宛若死神的巧合。
轰隆!!!
附近的酱油厂、石料场的工人们顿时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地震。
细碎的砂石飞来,打在厂棚上,垮啦垮啦的作响。
他们惊讶的回头,便看到玻璃厂里燃烧着大火。
火势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宛若一只从深渊飞出的火龙。
喷吐着龙息,抖洒下的火星,就足以将大地点燃!
“走水里!”
“快,快救人啊!”
整个塘沽区都乱成一团。
但没有人注意,在滚滚黑烟的尽头,那少有行人的荒凉马路上。
有一个埋着头赶路的男子。
听到身后的巨大动静,李清霖没有回头,目光凌厉,脚步铿锵。
因为真男人,从不看爆炸现场。
狂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那滔天的火势,也成了陪衬他的背景。
不对啊!
我干嘛要放火烧工厂啊!
但忽然,李清霖反应了过来。
火势虽大,但肯定会很快的在消防车、修者的救援下扑灭。
火化炉焚烧尸体的温度千度左右,都无法将一具尸体焚烧干净。
必定会有残留。
更何况工厂里分布不均匀的大火了!
到时候警卫、法医们一来检查,还是会发现工人尸体的异样。
甚至推断出他们的死亡时间。
也就是说,自己放火烧工厂,
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甚至还会惹祸上身!
李清霖顿时有些牙疼,心虚的看了看四周。
孙长春虽然财大气粗,不止这么一处玻璃厂。
但李清霖不敢肯定,要是孙长春知道了是自己放的火,会不会来个恩将仇报,
买凶弄死李清霖这个救命恩人!
“上辈子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这是!”
………………
“院长,昨天接连发生了三起病人自残的事件,一个甚至生吞铁门的边框,差点胃穿孔!”
院长办公室里,护士长急促的声音传来。
黄臻品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桌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桌子上摞着厚厚的文案。
”病院的结构是几十年前设计的,许多地方已经无法满足对病人的监控。院长,必须重新装修病房了!”
护士长脾气有些火爆,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向前倾。
给人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
黄臻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钢笔放下,道,
“小蒋啊,我都说过了,不是我不想重新装修病房,实在是医院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资金。”
南山窟精神病院本就是半福利性质的医院,资金的来源多靠政府的财政补贴。
或者一些民间机构、个人的募捐。
当然,碍于南山窟精神病院的特殊性,黄臻品还额外争取到了许多经费。
但几乎都花在了引进新的医疗设备上。
毕竟一些远超民国科技的设备,价格贵得离谱。
“我不管!”
护士长对黄臻品,似乎并没有多少建于职称之上的敬畏。
态度十分自然,此刻撒着泼道:“反正你引进的那些设备,一楼的病人也不怎么用得上。都是给二楼和‘他’用的,院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黄臻品有些无奈,正要多说,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
“院长?”
黄臻品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的保安:“你是……李清霖?”
对于这些犯事进来的保安,黄臻品曾着重看过他们的资料。
将名字和相貌对上了号。
护士长看李清霖进来,站了起来,稍稍注意了下对黄臻品的态度。
而李清霖眼珠子一转,迅速明白了眼前情况。
“有什么事啊?”
黄臻品嘴角扬起三分弧度,在礼貌的笑容里,保持着自身的矜持。
笑得很官方。
“哦,是这样的院长,我听说医院最近不是想重新装修病房吗?我有个朋友是搞这方面的,捣鼓出了一种新产品,院长可能会感兴趣。”
李清霖走到办公桌前,放下一块巴掌大小的东西。
护士长本来听李清霖的话,还感到又些惊喜。
但一看到桌子上那灰溜溜,表面都有些粗糙的玻璃后,又十分的失望。
不就是玻璃嘛,还新产品。
护士长心底嘀咕了两句,连带的,甚至觉得李清霖金字神捕的称号都有些名不副实。
黄臻品看了眼李清霖,没多在意的拿起这块玻璃。
捻在手中,上下翻转,只注意到了玻璃的一侧,似乎有一层薄膜。
黄臻品疑惑道:“这玻璃,有什么特别的么?”
李清霖从黄臻品手中接过玻璃,步调从容的走到办公桌后面,那阳光明媚的窗子前。
“这叫单向透视镜,在光线不足的一侧,只是一面普通的玻璃。”
屋内略有些昏暗,黄臻品和护士长两人通过这面玻璃,径直的看到了屋外。
李清霖走到屋内靠近走廊的一侧窗户,道:“但在光线充足的一侧,它却是一面镜子。”
黄臻品和护士长两人看到玻璃上,反映出了自己的脸。
“什么意思?”护士长还是很疑惑。
但黄臻品立刻反应了过来,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似乎找到了某种关键。
“单向,透视……”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语,接过了这面单向透视镜。
在着重的观察下,他发现这面镜子还有些热乎,温度高于人体体温。
这有很多种解释,但黄臻品却隐隐觉得,这面特别的单向透视镜,
是才新鲜出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