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灯光浅浅。
我和他两个人安静的平躺在一起,只是他的眸光暗沉,今天门外的那个东西显然他是知道的。
许久之后,他揽着我的腰,声音低迷在我耳边,“很久之前,有一个木匠。因为手艺精湛,又被别人称为木匠师傅,自然会有很多人找他做关于木料的生意,但有一次他运用机器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给弄破了,手指留了血,他当即用纸紧紧包住,但血还是一直流个不停,伤口分明不大,看着细小的伤口,他用力按压住出血口,最终血止住了,可他低头看时,切割好的木料上沾染了自己手指上的血渍,血色鲜红,尤其是渗入木料的血,非但没有变得暗沉,反而颜色更殷红。
他突觉得骇然,更觉不可思议,同时他心里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其实一般不论是什么匠人,若自身的血滴入家主宅子内,如果血滴入的是墙砖内,一些人不注意,仍将带血的石砖砌墙,这样的手法属‘作怪,’。
而当家主入家宅后,每逢半夜或一个人阴时独处与家中的时候,房子就会出现异常响动,居久必出事;如果遇到一些稍懂的匠人,是不会将带血的东西带入别人的家中,尤其还是永远见不了光的地方,时间久了的话,人血超过百天不见阳光之后就成了阴血,成了阴血,就是属于匠人‘做短’。实则就是有损阴德。
而那位木匠他本人是不信邪,所以依旧用了那块带血的木料给一富人家做了书柜,那书柜确实做的精致巧妙,但却是摆放了在避光的位置,再加上那块带血的木料在书柜最里侧,而且刷了漆,所以根本看不出来。
当时那位木匠收了很丰厚的报酬,之后便离开了。
而他一个人打算离开那个地方,路过一丛林处,低头看看了自己的手指头,还包着白纸,有一半已经被血染红,他摘下后随后一扔,在他没注意的时候,那块包着手指的血纸被扔进一个石头缝里,那位匠人就那样离开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而在他离开原先的地方后,他的人生总是过的磕磕绊绊,即使他的木匠手艺已经是无人能比,而且每次的酬劳也不少,但是每一段时间他总会发生破财的事,最离奇的就是自己偶尔会出意外,就算躲着车,却依旧能被撞到,身体受了伤,那破财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就是,他赚了再多的钱,最后一看,自己的钱囊却是空空如也。
就这样几年下来,,而他自己的身子,浑身上下几乎都有伤处,而那时的他明明也就是三十五岁左右,但身子却日渐消弱,尤其是每次破财加伤身之后,晚上难以入眠的同时,他总能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接着是黑暗里出现的一张张狰狞恐怖的脸,他每每惊醒之余,以为是噩梦,可自己回想一会。却肯定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又怎么会做梦?!
所以他慢慢觉得不对劲,本不信邪的他,却在某一天亲自去一山头的庙里找高人去看。
可去了之后,庙里的人见了他之后,如见瘟疫,在那位木匠再三恳求时,庙里的人只说了他有血光之灾,性命堪忧,而此劫难,避无可避,没有法可解。
匠人顿怒,觉得这庙里的人是胡说八道,什么血光之灾,他又突然不信起来。
可离开庙里,再回到他自己住的地方,在他踏进自家的时候,连他自己看着都阴气森森,可他自己在这个住了好几年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半月之久,他手艺是没问题,但别人看到他消瘦的如同吸大烟的模样时,没有人在雇佣他,他的收入就此断了,没了经济来源,他每天几乎不出门,也不吃饭,就安静的躺在**上,脸色苍白,犹如一个死人。
他半死不活的,但半夜一直听到房间的各个角落里一直嘣嘣作响,他心里恐惧,可身子却动弹不得……
直到他有一晚夜里梦到曾经他给一家有钱人做了书柜,那家人出手阔绰,给他好几倍的价钱,然后梦里的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给那家人做柜子的时候,而那年,不过就是几年前罢了,可那会的他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专心致志做着书柜,记忆中他的手指也就在那个时候那一刻破了,可梦里的他明明割破手指,却不见流血...
他自己就像个局外人,看着梦境里曾经的自己,所有的都一样,就是从手指不流血那里开始,他觉得不对劲,当时没流血吗?不不,是流了的,而且是流了很多,他按压那么久的时间才把血止住,又怎么会忘记呢?
而后边的梦境,是他感到陌生的。
那富家人收了他的做的衣柜,却没有给他一分钱,甚至一个个面目狰狞,恨不得要将他活剐的表情,他害怕的逃跑了,跑进了一条迷茫的密集丛林深处,路那么窄,只能踏一只脚,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努力摸索着前面的路,可越绕越走不出。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一抹殷红的雾迎面扑来,还带着一股血腥的气味,血味有些**。
他立马唔着口鼻,却发现他的手指突然如泉涌出,立即渲染了这一片迷朦,灰色全成红色,他感到窒息,甚至的血液好像被抽干...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死了时候,梦境断了,他好似逃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