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的一阵凉意刺激全身,也开始慢慢麻痹。
我感觉的到她已经进入到了我身体,脑子里开始呈现出各种画面,那是属于她的东西,但却嵌入到我的脑海里,像一场**后的梦。
梦里,心成了眼睛,似乎看了一副四季变迁的模样,说快也慢。
有街头巷口,民宅小院,但总归都一个字,破或者旧。
在一副夕阳西下的景色里,一个身穿黑裙的女人走过破旧的小街,消瘦的身子,脸色苍白,远看去,像一缕幽魂在这样的破旧街道走过,走的很快。
那个女人,是甄晗?
这是她的曾经?曾经她就是住在着的地方?
如此破旧不堪的街道一头,却停了一辆豪车,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豪车,车上的人摇下车窗,我一眼便认出那是秦砚,他笑着看向这边,不是对我,而是对梦里的甄晗……
这一场‘救赎’的把戏,说俗套也现实。
甄晗一扫之前的幽冷,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疯狂的跑向车子那里。
可谁料到,突然间,天色突变,成了一抹漆黑。
骤然间,听见一个巨大的响声。
是声。
惊恐,惧怕,但更不可思议的是,是我,此时是我陷入了这一片黑暗。
我感受到漆黑,感受到盛夏后的粘稠空气,我竟然身处这里?
明明,我只是个一个旁边者而已。
可脚下冷硬的路,膈脚的凸石,此时我就站在这条破旧的小巷里。
‘砰’,又一声。
穿过胸膛的剧痛,引得我一声痛苦的尖叫。
眼前突然晃过一抹亮光,那是车灯,车里的人我看清了,那…那不是秦砚,而是甄晗!
竟然是她!
伤后的痛,我第一次尝到。
低下头,发现我的衣衫已经浸红。
穿膛,血流不止。
看着甄晗阴冷冷的笑,声音飘忽,“我就是这样死的……”
她是这样死的?
难道她进入我的身体,我还要经历一遍她死亡的过程?
“呵呵……”
空荡幽冷的笑声在漆黑中不断萦绕,似乎渐渐成了一曲琴声……
但更像是低声呜咽而成的鬼调,开始觉得明朗清澈,像冷泉清清的流水,在轻柔翠绿的水藻间,在晶莹的碎石上淙淙流过。
渐渐的,如琵琶。铮铮声像一颗颗水珠.落进人心的深处。
猛然间,这诱人的琵琶声音如银瓶乍破,珠玉飞进。
猝不及防的……
让那颗更深入,似乎在慢慢直入我的心脏,这是一种折磨。
我的身子渐渐瘫软,视线模糊,听力却变的清晰,由远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冷清没有人气,她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声音越来越近*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变换,成了一抹沉重的鼓声,陡然成急切,忽又变沉,像狂涛拍岸。像霹雳腾空,像鱼龙走峡。像冰甲交锋。
全都击向我的心脏,全都像那一个伤口敲击刺痛。
“呵呵……”
“秦砚……”
我出了声,但声音更空灵,还有…那声音不像我的,是她的……
怎么会这样?
渐渐的,面前恍然出现一面青色镜子,里面印着自己的脸,我伸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没错,这是我的脸,可是……
数不清的皱纹,从眼角和嘴角伸展开去,仿佛有一张隐隐约约的粗状的网覆在整个脸庞上。
那波涛澎湃的鬼声仍在继续,像歌唱,像哀诉,像神秘的欢呼,仿佛绞着双手伸向太空,在傍徨迷惘的兴奋之后,又复低到弱的呜咽声里,沉到深夜和寂静中。
而这道声音,却是我自己的。
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青镜慢慢消失,甄晗近在眼前。
可她的模样,却变了。
衰弱的脸孔就像镀锌的白铁皮一样,锌已剥落,露出了生铁.满面像是生锈一样。
“呵呵……”
又是一声鬼笑,骤然间,她快速进入了我的身体。
周围立即一片清亮,恢复了刚才的夕阳的模样,还是那条破旧的街巷。
她带着他所有的鬼气进来,窜进我的身体。
顿时难受不堪,让我痛苦的想死。
“小晗……”
可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抬起迷眸,看向声源,是秦砚。
还是那辆豪车,只是他下了车,站在车旁,朝我伸手。
背着夕阳,他笑的明媚,声情并茂的温柔模样,却刺痛了我的眼。
明明是我看到的你,也是我听到你的声音,可你却喊着‘小晗’。
我不是小晗,我是,萧萧…
一切在陷入黑暗里,我知道,她进来了,梦完了,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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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睁眼的那一刻,身子的倦怠感袭上。
眼前一片白茫茫,逐渐变的清晰,原来那片白茫是房顶,房顶上嵌着方形的灯,目光在往下,灰色窗帘,还有半开的窗户……
这,是一个房间?
可却那么陌生,这不是‘泉汀’,我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那这是哪里?
想着,手背一抹温热,“萧萧?”
一张美丽但神色担忧的脸凑近,看我不应,她又轻唤,“萧萧?”
“翎…翎姐……”
唇开启,声微弱,嘴里一阵甘苦,不好受。
“你可吓死我了,现在没事了,只要醒了就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华翎坐到**边,低头看我。
“翎姐,怎么会是…你?”
华翎的出现,却是让我惊讶。
话出,华翎看我,似轻叹,“以后我们就过自己的生活,身体好起来后,什么也不要在想……”
“……”
三天…已经过去了?
那,一切也都已经完了?
华翎的话,我就是这样猜测的。
“那,秦砚呢?”
华翎听着,顿了顿,眼里透出无可奈何,“萧萧,以后不要在想他了,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机会有很多……”
听着华翎的话,我突然笑了,是苦笑。
因为此时华翎手心的平躺着的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华翎没说,我也记不起,也不是,因为那三天对我来说是空白,好像我的人生里,那三天不是我过的。
身子的困倦让我继续沉睡,躺了一个星期后,才慢慢好转,有了精神气。
而这一个星期,陪着我的只有华翎。
但是这个房子,华翎说是邹渐的,是他的房子,但他却没有出现,连一面都没有露。
而对于外界的消息,我没有刻意打听,我只跟我爸通了电话,他说他这段时间回了趟老家,从他的声音里,我听不出任何异样,可我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时间最不经过,一眨眼,便是一个月。
我身子恢复的差不多,这一个月,我没有在提及秦砚一个字,华翎也是绝口不提。
整整一个月,除了吃睡,我几乎是书不离身,华翎在逗趣的抱怨下,却说我变了。
她说,“人的本性最可爱,没有必要为谁去改变和压制。”
我看她笑了,做个没有情绪的傀儡,用层厚实的壳做屏障,我还不至于这样。
她还是以为我娴静的样子奇怪,她觉得和秦砚有关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