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墓地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片荒地。
我快步走过去,被秦砚一把拽住,“别乱走,跟着我。”
以前印象里的坟地总是阴气森森,但白天来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么害怕,尤其还是看到此时已经被荒草覆盖的坟地时,更觉诧异。
“你母亲的坟地在那里…”
秦砚指着杂草最多的地方继续道,“婚前这里并没有杂草,短短的一个星期,这里就成这样了,坟地有杂草或者苔藓的,对子孙不好,长年有病……”
说着,秦砚拿香纸在坟地两头点着,插了三炷香。
“按风水学来说,墓地有十不葬,不葬童山、断山、石山,过山、独山、逼山、破山、侧山、陡山、秃山,而你母亲的墓地,却偏偏葬在侧山,你父亲能在母亲去世后能不受影响的存活十几年,算幸运…”
我抿嘴,听着秦砚的话似有些毒,但我这会看着我母亲的墓地,也就信了,就算我是一个不懂墓地风水学的,光看,也不会把墓地葬在这里。
“要把这些杂草都拔掉么?”
老远看着这里坟地像‘翁中之鳖’似得,被这些像鬼枝条一样的草丛遮的严严实实。
“恩,拔完后,在坟地上柏树吧…”
秦砚边拔边说着,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他拔草,我有些稀奇,他可不像会干这种活人的。
但他做的确实比我利落多了,回头看我还在用力拔了那么几根,皱了眉,“你把袋子里的吃食和香纸在分分,这我弄…”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么多,你一个人……”
“呵呵,很快,去那边吧。”
秦砚走过来拉起我,看着我手上的细小划痕,“细皮嫩肉的小东西……”
我看了看他的手,比我大了整整一圈,修长的手指没有一处划痕,就是沾染一层土灰,他的手明明比我的还白还嫩呢。
“我去那边。”
我撇着嘴走过去,回头瞄了一眼秦砚,他的速度果然很快,好像是经常干这事似得。
我一个拿出黑色袋子,蹲在地上仔细分着香纸,过了好一会儿我听不到秦砚拔草的声音后往回看了眼,“秦砚?”
他又去哪了?
我站起身,看着这里几乎被拔光的杂草,秦砚却不见了。
“秦砚!”
“在这。”
听见他的声音猛回头,他却在我刚才分香纸的地方,我皱眉看着他,他是怎么到那的?!
“恩,我分好了。”
秦砚没说话拿起来两个袋子到坟堆跟前,拿出摆放好。
我一直在边上偷偷的观察他,他好奇怪,脸侧边有淡淡的一抹红,像是干活被热身了的人,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上会有红色,只有死人一样的白。
“点香烧纸,磕头……”
他淡淡的说着,我照做。
起身后,他拉着我远离这里的坟地,去了另一边杂草存生的地方,他指着最中间的地方,“那里,就是鬼气最浓的地方。”
极目四望,那里似乎一片黑雾充斥,转瞬即逝,我刚才似乎看见的是一种幻觉般。
“我好像看见了……”
“恩,尘归尘,土归土,而那土下的尸骸虽然只剩下一副空架子,但原先的那具尸体的尸体蔓延并滋生着这里的阴气,其实,人死后尸体腐烂过程中会产生尸胺(戊二胺),由于尸体的肠道内有大量的**细菌,这些细菌的繁殖会产生大量废气,废气会充盈于尸体的各处,由于身体腐烂、膨胀而发生破裂,气体就会被释放出体外。细菌不断繁殖,菌群会越来越庞大,食肉的幼虫会伴随细菌侵蚀肌肉,随着腐烂过程的持续,最终,尸体会全部腐烂,直至消失。在这过程中,如果坟地的泥土被雨水冲走,那些气味就跑出来,而你母亲的墓地就在他的上方,久而久之,废气形成尸气,不仅仅是一个墓地,这一片都被这股尸气笼罩。”
听着他的话,我越觉得诡异,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有阳光照射,这会却被阴云遮住,这一片坟地更让人心里忌讳。
我就一直看着,双脚不由的向前挪动了一步,不知道踩到了哪里,我的脚底板生疼,我蹙眉向下看。
?可突然间,一阵风刮来,一旁的树枝被狠命地摇曳着,发出“咯咯吧吧”的响声,似乎随时都会脱离树干,被甩向远方。
又似许多玻璃渣子,发出磕磕碰碰,我往秦砚身边靠着,而面前的那片尸体聚集的地方,发出‘砰’的一声,像棺材木被撞裂开的声音。
“萧萧……”
谁叫我?
我猛的回头,刚才的声音是从我母亲的墓地里传出的,我心一紧,秦砚突然紧扣我的肩,“别出声。”
“萧萧。”
“萧萧…”
被叫了三次,声音空灵,像来自遥不可及的地方,可我听的那么清楚,心里还产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闭着眼睛,抱着我,哪也别看。”
秦砚的话近在耳旁,我立马紧闭眼睛,脸埋进秦砚的怀里。
感觉到秦砚在抱着我移动,走的忽快忽慢,但很稳。
我感觉得到秦砚在往那片尸气聚集的地方走,越靠近,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像被鬼爪使劲抓挠着一般。
双手死拽着秦砚的衣服,“阿砚,我难受...”
他没回应,但仍然在走。
霎那间,身体似乎被一股冷空气灌入体内,我没忍住,“秦砚!”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我的身体里一样。
“我们走。”
秦砚出声,我难忍窒息的感觉,于是大口大口地喘息,汲取空气里的氧。
没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到了山下,看到车子停在原来的地方。
“没事了,先回家。”
秦砚匆忙抱我上车,我倒在后车座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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