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甄晗……”
声音呢喃带着沙哑。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女人,却是他的…最爱?
那,我呢?
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的各种消息漫天飞,却唯独没有一个关于叫甄晗的女人…
他是在开玩笑吧?
我目光慢慢转动,看向他,“什么,意思?”
说话的同时,我眼角泪像冰泉,簇拥的往外冲。
秦砚微微抬眸,伸手止住泪线,可泪又从缝隙间滑下。
四目再次相对,不是凝望,没有深情。
“你总喜欢哭…”
冷冰冰的一句话,我顿时哭出声,身子也微微颤动,却拉扯到痛处,就哭的越汹。
泪水糊了睫毛,晕了视线,他的样子也就朦胧了。
可他的眸色却清晰,抽了一张纸想给我蘸干眼泪,“在我去国外的第三年,我认识的她,那时我一个人总觉孤单,她却总喜欢跟着我,开始我很讨厌,但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一天讨厌,两天讨厌…半年一年之后,我有点依赖,或许是我不想再孤单了,想找个人陪在身边,最后,我答应和她在一起,她很高兴,从那时起就做了约定,等回国后,就结婚,于是,她就每天都盼着回国的日子……
可就在准备回国的那天,她突然就出事了,是被谋杀,死的很惨,杀她的人拿她来威胁我要商业机密,她不遂,等我准备好所有东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他就那样沉静的说着前尘往事,也看到他眼里的伤。
此时我有些慢慢明白,若说我是秦砚命里的一个劫,那甄晗就是他情路上的一道伤。
他这样的人能流露出这样的神色,或许是真的爱了。
虽说的简略,但其中的痛苦只有他知。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忽然觉得呼吸一窒,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或许回忆太多,但他只简单的挑了这样的一段,如果不停歇,似乎可以说到天荒地老?
但他想说,我却不想再听,“我…不帮。”
嘶哑的肯定,换来他抬眸瞬间的阴沉,我心凉了一截。
为什么要我帮?我又为什么要帮?
沉默半响,他幽幽然伸出手指,直指玉的位置,“你的母亲,就在玉里,玉里有成百上千的鬼气,每一个…都是互相吞噬……”
“你……”
他在逼我,威胁我,顿时我呼吸急促,想起身,可身子一动,每一根神经都被针扎一样的疼。
‘砰砰砰’轻微的叩门声,女声传来,‘阿砚?我有点不舒服……’
秦砚突然起身,我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他低头看着,蹙眉,却回了这样的一句,“好好考虑,我让你帮她,不是要你的命,之后你会安然无恙,先休息吧……”
透过门缝,我看到她柔软的身子倒在秦砚的怀里,嘴角牵起娇媚的笑,哪里是不舒服的样子,这故意让人看到的一幕,我只是冷笑。
目光有落在桌子的玉上,心里浮沉不定,但看见那抹飘起的红腥,渐渐成了母亲狰狞但又哀伤的脸后,双手握拳紧捏,秦砚,这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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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走到了最后一天,天空一片耀眼的蓝,有阳光,是雨后过晴该有的色泽。
我是被一束阳光给耀醒的,身子发寒发虚,阳光的温热也算是一剂良药,感觉暖洋洋,若不是因为光线是照在一张清丽的憔悴面容上,那一切该是有多惬意。
昨夜从秦砚走后,我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昏睡,此时醒来,身体的痛感稍减。
卧室除了我空无一人,硬挣扎的起来,然后下**,赤脚走向阳台,想让身体浸入那片阳光里。
这时,门被推开,我看过去,是秦砚,手里端着一碗清粥,他的视线却落在我的**的脚上。
两人都没说话,我却是先走了过去,拿过他手上的碗,一个人坐到**边,用勺子大口的喝着,喝的有些猛,差点呛着,也硬是咽了下去,看见他,似带出了我所有的坏情绪,可我现在忍着,身子弱,脑袋闷,如果在不吃饭,这个时候和他闹僵,只是苦了我自己,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所以,我大口喝粥,不曾抬头看他一眼,我知道他一直站在一旁,直到粥碗见底他才出声,“粥还有,我给你盛?”
我点头,把碗递给他,不想看他,他却微低头执意要对上我的视线,我移开视线,他垂眸,然后走了出去。
门关的那一声,我憋了一嘴的粥咀嚼的慢了,似乎在也咽不下,目光只看向那片阳光里,却有无声的眼泪淹没了喜悲。
只是想起他刚执意要看我的那一眼……
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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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上午,还算过的‘舒心’,秦砚端上来第二碗粥后,就离开了。
他去了公司,我想,他今天中午不会再回来,至于晚上…我想我该找他谈谈。
只没想到,下午两点,我穿着厚衣服坐在草坪躺椅上晒太阳的时候,面上堵上一道阴影,在睁眼,却不料他来了,邹渐。
他来了,我不惊奇,心里总觉,他来很正常。
“你堵着我的阳光了。”
邹渐听着,慢慢挪开,视线一直我的脸上。
蓦地,他突然蹲下身子,蹲在我的旁边,“小姑娘瘦了…”
说着,他伸手在我的侧边脸颊轻轻一捏,移开后,他手指的余温仍在。
而我没动,仍闭着眼,一声不吭。
又停了很久,邹渐直接坐在草地上,脱了西服外套刚想随手一扔却顿住,最后是盖在了我的身上,他双臂自然的撑放在躺椅两侧,我被圈在其中。
闭着眼,他灼热的气息我感受真切,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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