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洒的冷雪,突然就随风打在我的脸上。135%7924?*6/810
‘嘶…’
我立马缩了缩脖子,洋洋洒洒的雪趁机还扑进我的嘴里,一阵冰凉。
“冷?”
秦砚问着。
“还好。”
他重新走近棺材,手突然伸进棺材里。
我一怔,拉住他的胳膊,“干什么!”
“拿下山。”
“尸体都肉了……”
我小声说着。
“是没了,但是藏月牙那里,有一块残留的尸。”
“……”
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看着秦砚伸手将棺材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手指只提着那层尸骨外薄薄的衣服,衣服有些褴褛,从衣服窟窿里,依稀能看见那条条骨头,被秦砚这么一提,人骨发出诡异的声音,我立马紧紧挽住秦砚的胳膊。
“肉都化了,只剩白骨害怕?”
我不说话,眼睛只盯着秦砚从棺材里拿出的东西。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打黑色袋子,白骨就无情被扔进袋子里,然后快速打了结,他故意在我面前一晃,“你拿着?”
我立马后退,用力摇头。
“呵呵,逗你的,走吧。”
“就这样?”
“恩,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下山后我们回泉汀了在说。”
“恩。”
————————
下山我依旧是小心翼翼,下坡更是滑的不得了,我根本不敢像秦砚那样,大步的走,弯着腰,双手紧抱着秦砚的胳膊。
比起上山,我此时觉得下山更难!
半个小时了,因为我的原因,秦砚走的很慢,一直要顾及我。
蓦地,他突然停住,然后转身。
我一愣,看着他,“怎么?”
秦砚叹息,“给,把这个提着,我背你下去,再这样走下去的话,该过了十二点了,这山坟已过十二点,可就不太平了。”
“……”
我无话,点点头,接过装白骨的黑色袋子,心里一阵莫名恶寒,嘀咕着:还挺沉…
“肯定没你沉,上来吧。”
秦砚半蹲下,我趴到他背上,他的被很宽,我单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提着那个黑袋子,脸都埋进他的脖子里,眼睛根本不敢他的脚下。
心里‘咯噔咯噔’的,这么陡的山,担心他会滑到。
我闭着眼,感觉到他走的很快,而且很稳,我心里一阵忐忑后终于放下心。
就在此时,我耳边清晰无比的一声‘喵’…
我立马抬头向我的耳右侧看去,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秦砚在稳稳的走着,已经快到山底了,我紧抱着秦砚的脖子,收回视线,目光却定在秦砚的脑后,那根根逆着竖起的头发,我心里一阵颤抖,忍不住幽然出声,‘阿砚?’
“恩?马上就到了。”
他背对着我,依旧是他的平稳的声音,声音里还透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是在笑我的胆小。
我脸上不由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刚想开口,脚腕处出来剧痛,我紧皱眉,是在没忍住,“痛,痛…”
我放开他的脖子,伸手想抓着自己的腿,秦砚立马停下,“怎么了?!!”
“我脚腕很疼!”
这不是一般的疼,好似刀子剜在骨头上似得,痛死我了,是在忍不住。
秦砚放我下来,脸色难看,“萧萧,把袋子给我。”
我皱眉递给他,然后脚腕上的疼慢慢好了些。
“忍一下,我抱下进车里。”
秦砚二话不说,抱起我,几个大步下到了山底。
坐进车里的时候,我脚后跟刚着地,脚腕立刻钻心的疼,我的手都不敢碰自己的腿。
——
秦砚将黑袋子放进车后备箱里,然后快速上了车,给我系上安全带,“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无声点头,车里本来有暖气,可这会却冷冰冰的,这样的地方,让人整个心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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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坟地,时间正好是十二点。
看着这十分不吉利的时间点,我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车内的温度也高了,我穿的很厚,这会慢慢觉得热了。
至于脚上的痛,好像也没了。
秦砚问我的时候,我说已经不疼了,还是先回去泉汀再说。
他没异议,刚进市区,宋席远打来电话问秦砚到哪里了,他和华晟早都到了泉汀,打了很多电话都打不通,因为山上没信号。
直到一点半左右,车子才开到泉汀。
泉汀整栋别墅灯火通明的,进去的时候,宋席远和华晟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他们两个倒是看起来悠闲自在。
“阮老的身子放好了?”
秦砚问,宋席远点头,“好了。”
放下茶杯后,华晟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们十一点就能回来,哎,今晚又过了十二点。’
“恩。”
秦砚没有多余的解释,放下手中的黑袋子,然后揽着我的腰坐在沙发上。
宋席远目光盯着那个黑袋子,“那是什么?”
“好奇自己打开去看。”
秦砚专心脱着我的鞋袜,头也不抬的说着。
宋席远又看向我,“那是你们从山上拿下来的?”
我点头,“是啊,不然呢。”
“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看了。”
宋席远自言自语的,又开始喝着茶。
我目光定在秦砚的头发上,灯光下,他的头发如初模样,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他的鬼魂才会有那样逆竖立着的头发…
——
鞋袜都脱下后,秦砚仔细看着的脚腕,我挽起裤腿也看着,嫩白的脚腕上,多出两根手指,清晰的泛着黑紫色的手指,和白皙皮肤一对比,清晰可见,甚至还有些触目惊心。
秦砚看着,眸色加深,指腹很轻的摩挲着,“还疼不疼?”
华晟也立马起身走锅过来,看着我的脚腕上的伤,“怎么会这样?是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宋席远皱眉,放下茶杯起身。
“没事的,现在已经不是很疼了,就是看上去有点吓人而已。”
宋席远站在我旁边看着,又看向半蹲着的秦砚,“我说老秦,好好的,你干嘛要晚上带萧萧上山去啊?”
秦砚不语,宋席远也不在多问,看着秦砚来回慢慢的翻转着看着我的脚腕,手指印略粗,像是个男人的手。
“你就坐在这里休息。”
秦砚起身,拿起黑色袋子,宋席远和华晟跟着他进了侧厅。
我一人伸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脚腕,想起之前似乎也被鬼捏了一次,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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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响,却看见秦砚他们居然把阮老的身子给弄出来了。
阮老的身子看起来就硬邦邦的,脸色更是铁青,双眼紧闭,就那样被放在地上。
“这是要干什么?”
我问。
“把月牙取出来,然后放进阮老的身子。”
秦砚边说,边将黑色袋子打开,华晟倒是没什么,但宋席远立马皱起眉头,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黑色袋子一打开,立马里面飘出一股很怪的味儿,我坐在沙发上都闻到了,而且味是越来越大,我伸手遮住口鼻,这味实在是……
说是尸臭吧,好像又不太像,再说都成一堆白骨了,怎么还会这么的臭!
华晟是闻到了,不过没有什么太大动作,只看着黑袋子里的东西。
秦砚面色无奇,黑袋子被扯开,只是散架了……
我伸着脖子看着,秦砚将错乱的白骨,重新摆放好,从头骨开始……
直到放胸骨以下的时候,我看见秦砚手里多了一块很薄,但十分红润的…肉,确切的说,应该是尸肉吧。
那个尸肉里,估计就藏着月牙吧……
这样看着,那块尸肉看起来,还有些红润的发透。
一一摆好,秦砚起身,拿纸擦了擦手。
“就直接拿出来然后放到阮老的身子里?”
宋席远问着。
“可是,这月牙鬼气似乎还没有放完……”
华晟蹙眉说着。
“把阮老的身子翻过来,开始从背部划开个口子。”
秦砚再次蹲下,打算拿刀子先划开那块红色的尸肉。
宋席远二话不说,先把阮老的身子翻转留了个背面。
我看着阮老爷子,那身子简直就像是一根硬邦邦的铁棍似得,真是一具死尸了,面相上呈现出死人相,难看的很。
说是有些人死后,还会和原来活着的时候一样,起码不难看,但是又有一些人,一旦咽气了,隔**后,面容会脱相,有的人甚至是狰狞的,总共看起来,恐怖无比。
至于阮老爷子,我看他是有点脱相,刚才宋席远他们老是挡着我的视线,我看不太清楚,这会趁着他们翻过阮老的身子时看了眼,阮老爷子的脸,尤其是眼睛和下巴那里,都变了,眼窝好像一个肿起,一个又深陷,下巴跟脱臼了似得,脖子那里显得很臃肿,这会人都僵硬了,看起来实在是难看……
空气中还飘着那股怪臭味,秦砚用刀子一划,里面露出月牙的尖头,那么白,和红色的尸肉是明显的对比。
我看着宋秦砚单手那个月牙的时候,我分明看见,那月牙低端,非常仔细看的时候,月牙头尖处,还有一点,几乎很难发现,那里还有一点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