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木的看着他伪善的笑,目光再一次落到他的脸上。
秦砚的眼睛只是稍微的眯了眯,稍显细长,眼梢微微的向鬓角挑去,眼球此时不在纯黑,但目光流盼时,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一般,眼白却自得淡淡地泛出蓝色的闪光。
睫毛虽不是特别的长,但又密叉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世上真有这样好看的男人?就只那一双眼睛,足够迷倒万千女人了。
“色……”
秦砚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
我脸一红,心脏在一次像被击鼓过一般,更像一片博阔的深海,海太深,心底如海底,在汹涌澎湃,难以平复,但是表面上一直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秦砚见我盯着苹果看,说不出的好笑,催道,“快吃”
后面这两字,他说的很轻,感觉很**。
我张嘴生硬的咬着苹果,入口是无味,心里更像被什么噎住似得,闷的透不过气来。
郁闷,恼怒。
自己又被他迷诱了!
还有,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不然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说给我听的!
但我也不会傻不拉几的直接问他,不然就不打自招了。
*********
客厅内,就我和秦砚坐着。
他喝他的茶,我吃我的苹果,突然间谁也不干涉谁了,可气氛怪异。
我满脑子都是在想着房间门口的那个袋子,要是一会被发现怎么办?已经这个点了,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
绞尽脑汁,想不出来!
正郁郁泄气之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秦砚的。
我眼角也悄悄移到手机屏幕上,这么晚了,会是谁打的?
但秦砚只是低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
我迅速收回视线,专心的吃着苹果,如果他是活人的话,这么晚的电话,我真怀疑是他的**……
秦砚看了我一眼,温吞的出声,“关于结婚,在没有任何要求?”
“没有”
我嘴里咬着苹果,含糊的说着,掩饰自己的心里莫名的心虚。
秦砚端起茶杯浅啜,没有在说话。
但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秦砚拿起手机,盯着短信,薄唇轻抿,神情略冷。
我看着他,不由好奇,“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
秦砚站起身,朝着客厅相邻的单间房走去,“我打个电话。”
说话又恢复如常的冰冷无温。
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却闪过一丝异样,不知道为何,我就想知道,刚才的那个来电,是谁……
*
趁着这个机会,我放下苹果,悄然起身,回头看着秦砚进去的房间,房门一直紧闭着的。
我几步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门后的那个袋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开始觉得这个袋子是我的救星,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我一把拿下,只看了一眼,衣服的最下面,确实有一个黑盒子,我认识,就是白夫人手里的黑盒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的,但是现在决不能拿出来。
围绕了自己的卧室一圈,最后我把黑盒子塞进了自己的抱枕里,又塞进衣柜最里侧,最后直接把衣柜也给锁住了,钥匙也藏起来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倒坐在**上。
此时,隔着房门,客厅内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还在沙发上呢,我立马起身,开了门走出去,却见秦砚拿起我的手机看着,听到我从门里出来,视线略冷的撇了我一眼,又低头看着还在响着的手机。
我第一反应就是,电话肯定是江小年打来的。
“应该是同学的……”
我快步走了过去,到跟前后,秦砚却直接挂了电话,“你的生活里,除了我之外,才可以说,你有同学……”
语气前所未有的霸道,冷硬。
我看着被他挂断的电话,“你不是说就算结婚,我仍然拥有自由?”
我不想喜欢他的独断专行,最近的他,好像越来越喜欢给我做主,但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对,就是一点也不了解!
“我给你时间,给你自由,但不是给你和其他男人认识接触的机会,你好像现在还不明白我们的之间的关系……”
秦砚模棱两可的话,让我郁闷至极,他现在这样说,我还有个屁自由!
再说,我和哪个男人有主动接触认识了?!!
我一股脑上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我根本不想明白!结了婚又怎样?还能过一辈子不成?!”
话一出,空气温度如突降寒潮。
我突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算不算毒舌?
额……
低下头,我摆弄着桌上的水果。
好一阵,秦砚才坐下,握着我的手,“你还是有优点,关键时候,牙尖嘴利……”
我没敢再抬头看他,不用看也感觉到了,他此时是有情绪的,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从他嘴里说出的任何话,不管对错与否,似乎都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我的小手在他的手掌里微微弯曲了手指,偷瞄了眼他的手。
皮肤很白皙,青青的脉纹隐约可见,但一眨眼,又是一片凉白,没有任何脉络色泽。
“我又没选择……”我小声嘀咕着,脸别到一边。
他看着我清笑,“不愿意?”
简单的话,压迫力极强。
过了几秒,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没有硬气,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壶,“茶水快没了,我去倒些……”
“你既愿意,我不勉强,小心腿伤,去吧……”
秦砚顺势说出,一口血立马呕在我心间,拿起茶壶到厨房去。
直到进了厨房,我依然感觉到秦砚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低头撇着嘴,开始烧水。
客厅里,秦砚手里再次单握着我的手机,单指划开屏幕,神色安静,目光变得深沉,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在我的出去的时候,他仍然在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隐约出一抹浅笑,但很快消失。
秦砚收起收起放到一边,目光转向我,“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
我一愣,看着他拿起外套,这是…要走了?
“你要去哪?”
秦砚穿衣服的手一顿,似乎带着诧异的模样的看了我一眼,“你这样的表情,会让我以为你不愿放我离开。”
或许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无意间撩动我的心弦,痒痒的。
我蹙着眉,脑子里想起江小年说的话,‘他需要你的身体……’
难道,今晚不需要了?!
我立马甩了甩头,最近胡思乱想的越来越多,想这些干什么?
“那我关门,走吧……”
他跟我走到门口,门一开,凉气扑面,但是依稀可以听得见外面的蝉鸣不断,这会听的怪心烦气躁的。
秦砚没有说话,侧身从我身边走过,只有衣服轻微的摩擦声。
我也不说话,刚打断直接关上门,却被秦砚抵住,他突然搂住我的腰身,我惊了一下,待思绪回潮,只觉得额头上一凉。
然后,他便走了。
这一走,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在见到他。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思念,如潮水一般,进退不断,递递减减。
从没想过,几天的不见,我会这么想,一度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无聊了,还在心里嘲笑自己一番,难道还真睡出感情了不成?呵呵……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家里住着,没有再回去他的别墅,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腿伤也渐渐好了,行走自如,老爸也不经常在家,于是养伤那几天,家里一直都是我一人,江小年因为论文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但通过她,我也知道了,那晚的电话并不是江小年打的,因为秦砚直接删除了记录,让我很郁闷,但从他那晚的样子不难猜出,应该是个男的来电,我想了半天,最后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张赫修。
不过我也没有去证实,反正已经过去了,也没有必要那么做。
*
今儿个天气不错,阳光甚好。
我站在窗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窗外没有熟悉的那辆卡宴,心里觉得怪怪的。
不看了。
我利索的洗漱完,换好衣服,今天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无袖白色奶油点连衣裙,腰间略微收紧。
长发高高扎起,脖颈白皙纤长。
镜子里的身姿,轻盈、纤柔,宛如一根蒲公英飘渺的落英。
膝盖的疤痕已经淡化成粉色,看不出受过伤。
走之前,又查看了柜子底处的那个黑色盒子,还在。
距离十五,已经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我叹息着,纠结的很,到底该怎么办?!
不管了,我先去找江小年再说,上次碍于她奶奶,很多事我都没问,这次一定要搞清楚。
拿出手机跟江小年好,瞄了眼秦砚的名字,心里一阵失落,随即把手机放进包里,直接下楼走上公交,到世纪大厦下的咖啡小屋。
到了后,推开玻璃门,靠窗边的,除了江小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