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疼的惊呼出声,但这一扑,也看到了眼前的土堆,风沙在大,我也看的到。
“把符塞进土堆中间!”
秦砚的声音又响起。
我腿疼厉害,根本站不起来,用力爬着,右手心里的那张符露出一点,我看不清上边写些什么,但我清晰的看见,面前只有半米距离的土堆中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顶翻了很多土,一层又一层……
“萧萧,快些!”
秦砚的声音已经是急不可耐。
我咬着牙,不在顾忌退的疼痛,猛的站起身,拿起符就往土堆中间塞,使了所有的劲儿,指间塞符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东西顶住了我的手,湿软的,我浑身鸡皮疙瘩起来,因为害怕,不想让那东西出来,更快更用力的往进塞,全部塞进去后,又用旁边的土全都掩盖在土堆中间,用力捶着。
而土堆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不死心般,还在垂死挣扎般的想出来,但却无法再从土堆中间冒头,只是整个土堆周边起起伏伏……
“萧萧……”
秦砚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拦腰抱起我。
他的身形好像瘦了一圈,脸色异常难看,我突然有些哽咽,“秦砚……”
“走……”
此时天色微亮,我看着天边似乎又一抹鱼肚白的样子,耳边的风沙依旧在,但比起之前,已经小了很多,然后渐渐消失,一切都像从来没发生,似乎只是做了一场长久的梦,但很累。
我没想到,这一会的时间,居然是一夜,我们一夜都在这里。
秦砚抱着我,这回是慢慢走着,我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这会身心的疲倦抵挡不住,但我不想闭眼,抬头看着秦砚苍白的脸,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秦砚的脸,“你……”
“我没事”
不一会,我被秦砚抱的放进了车内,我看向车窗外,不禁骇然,此时车窗外看到的,就是一片黄土地,而且还是有着数不清坟头的黄土地。
那我昨晚就是在这里转了一晚上?
“别看了……”
秦砚上了车,淡淡的说了句,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我心里无比沉重,突然好奇的问了句,“我记得昨天下午你不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么?我怎么会在那转了一夜……”
秦砚突然又不说话了,我问也白问,可心里越觉的奇怪。
膝盖处突然传来痛意,我不在开口,他更不可能说话了,他本就话少的可怜。
半小时后,终于远离这里,即将到达市区。
而车内一直很静。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冷香,来自于他;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来自于我。
我一向不怎么喜欢血腥味的味道,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因为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裤,血早都渗透可见,味道越来越浓,车子本就是封闭的,这股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脑袋不由得开始晕乎。
此时车窗外的繁华高楼清晰可见,已经进入市区了,车速也慢了下来。
而车行数分钟后,一阵手机震动声,我回过神,声音来自副驾座的车底,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之前掉落的手机。
秦砚打转方向盘后,在一旁的路边停下,伸手拿出底座的手机,递了后来,回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在我的伤处撇了一眼。
我身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的手指,他从我伤口处抬起头来。
他的手似乎更冰了。
秦砚道,“去医院?”
我看着自己腿上,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去医院。
秦砚也不勉强,手机递给我后,打开一旁的车门,随即下了车。
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从车窗望了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药店,我心里了然他去看干什么了。
五分钟后,他手里提着白色袋子回来,直接从后座上车。
“真的不去医院?”他看着伤又问了一声。
“小伤没事的。”我说着,想拿过他手里医药袋,他突然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神深沉,如迷,似雾。
“我来”
秦砚用医用剪刀剪开膝盖的牛仔布,我就怔怔的看着,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棉球上蘸了医用酒精,轻轻的擦拭伤口,动作轻柔,空气中虽然掺杂血腥味和就酒精味是我最受不了的气味,他的手法时轻时重,但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心里异常暖和,也不觉得这味道那么难闻了。
不过疼痛还是难忍的,我紧咬着下唇,强忍着,等他完全弄好,我看着车镜里的我,面孔煞白。
“疼?”
秦砚抬眸。
“还…还好……”
看的出来他是第一次,若是抱怨,倒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收起医药袋子,又下车坐到驾驶座上,再次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