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星辰大人的爱情故事
“夜碧想去霸蛮!她疯了!”独鹤还在重复这句话。
“她为什么想去霸蛮,她说过吗?”画桥觉得有点蹊跷。
是啊,在这一点上,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霸蛮作为北方最臭名昭著的男性部落,以虐待女性闻名于世。叮当中从北方逃过去的人不少,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从霸蛮逃过来的队员,除了我。难道,是因为那个他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四个人在山野间行走,也一时间默默无声,只有赶路中衣服碰触草叶的声音。
“那个……星辰……我,我想知道关于诗图的事情。”清露忽然发问。我心中落着的小鸟都好像被她惊走了几只。
“没什么……我,我现在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可能有一点吧。我觉得有一点。”独鹤突然发声,因为只顾着赶路找住处,都快忘了我自己提过的那个话题。
“什么?哦。怎么讲?”我转过头看着独鹤,希望她详细讲讲。
“大家都知道的,星辰大人的爱情故事。虽然霸蛮是臭名昭著的部落,但是没有故事比霸蛮部落的二王子帮助父亲圈禁的女奴逃走,更吸引叮当中的年轻女性的故事了。”画桥娇笑着,媚眼如丝。
“确实是,我们都爱听。可夜碧,听得最入神。”独鹤叹了口气。
“我自己从来没说过,你们倒是传得挺带劲啊。”我没好气的说。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能说夜碧想去霸蛮是因为诗图和星辰的爱情,但这肯定是一个方面。”
“行了吧!你们自己想跑出去疯,还把屎盆子扣在星辰头上。”氤氲气呼呼地说。自从和独鹤闹翻后,她这一路上就没说过话。
“不管夜碧和扶桑为了什么要去霸蛮,我们一定要在她们到达之前追上她们。”走了好一段山坡路,说完这段话已经让我有些气喘吁吁。
“大家快看!”氤氲高兴地拍手。
山坡下,是一个小小的城市。一条小河从城边流过。有人类活动的踪迹,还不至于太荒芜。作为今晚的暂住地来说,刚刚合适。
我们经过一番勘察,发现城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男性部落营地,基本上都是些散兵游勇,三五成群,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于是我们选择了看起来像是新世界前一个理发店,作为今晚暂住处。
氤氲和清露用今天白天,在山林里打到的一只野鸡作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好久没有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了,我也是和大家一样吃得舒舒服服的。待一切收拾停当,就准备睡觉。我的岗哨一般都安排在后半夜,所以打算在理发店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再起来换岗。
刚躺下,躺在我旁边地铺上的清露又悄声问我:“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们讲讲诗图?都忘啦?”
这个女人,真的是执着。
“不讲,讲什么讲。快睡觉。”我没好气地回了清露一句。
“那好吧。”清露说完的同时,我听见其他几人也动了。好呀,看来都等着我给你们讲睡前故事呢。哼!
穿梭在潮湿荒芜的丛林中已经一周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城市,干爽又安静,偶尔有几声狗叫猫叫,让我更加觉得舒服,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可是,白天不愿意讲的故事,到了夜里,就像一条蛇一样,从枕头上偷偷溜进了我的梦境。
远处那是什么,高出地面许多,但是却比摩天大楼低很多。看起来很颓废,但是别有一种嘲笑的意味。好像在笑话我,笑话它见过这世上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了,却没有见过比我更可怜更可笑的女人。
哦,那是大雁塔。
新世界里的大雁塔。
霸蛮圈禁女奴的“女宫”,就在大雁塔的旁边。霸蛮的首领庄公并不是一个外界传言中的大老粗,他继承了霸蛮首领一贯的强硬冷血,但更变态的,他却爱好文学,吟诗作赋,音律舞蹈样样精通。他厌恶工业产物,但对古典产物却情有独钟。于是,他把女宫设在外形酷似男性生殖器的大雁塔旁边,并把大雁塔作为霸蛮的图腾。他逼着女奴陪她一起吟诗作赋,他把自己比作中国古时候的君主,妄想我们是她的三宫六院,而且自己订立了一整套行止坐卧的规矩,我们稍有差池,便就此沦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可我这是在哪儿?大雁塔如此近,却又如此远。它早已不复当年风华,变得杀气腾腾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