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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一个束手无策的人

独揽倾城 竹雪竽 5137 2022-11-03 01:07

  “没错,我杀不了你,甚至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独天羽,我杀不了你,那你呢,杀得了我吗?”

  月下,云楚冷冷地说道:“既然轻易杀得了我,这会又何必与我多费口舌,浪费时间?我可不记得我们是那种可以坐着喝酒聊天的关系。”

  “道秋珏都不予追究,我何必多管闲事。”和云楚的忿怒比起来,他一如夜幕一样沉静,看不见隐藏面巾下的情绪,更听不出话里的喜怒。

  “多管闲事么?”

  云楚因这句话转过身,抬眼静默看着独立梅枝上的黑衣人,夜风卷起衫袍飘飘御风,月光俯下它的清华却映不出那颗比暗夜还要冰凉的心。

  “对于再见,我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料到这句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才多久呢,两年而已,你就把她忘了!独天羽,你真得很过分,一点不值得她那样对待。”

  他的声音难得出现厉色:“那你呢?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她吗?不是你,一切都不会发生。”

  仰视来的目光黯然了光彩,清俊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然而,他看得出这是比哭还要忧伤的笑容。

  可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一己悲伤就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那世上哪来那么多不幸!

  实际上他和云楚没多大区别,都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们,秋書不会出事·····

  愧疚!悲伤!思念!失去的东西太多,这些东西反而成为一种多余的摆设。

  不是他无情,而是无心!

  “没错,我没有资格提起她。”云楚轻声说了这句,如一缕烟霞飘过,再无动静。

  “你要走?”

  他问得多余,打不过说不过,云楚不走还留下来继续被他奚落。

  所以,云楚装作没听见阔步朝假山走去,飞檐走壁,谁道只有他会?

  “你最好还是别出这座院子,否则,倒霉的可能是暮辰苑外的那位。”

  云楚猛然停下脚步。

  “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听下面人说,这些天有个人一直盘桓在暮辰苑外,而这事似乎从你来到暮辰苑才发生的。我本来不信,晚上特地跑了一趟,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当然,我顺便和他打个招呼·····”

  说起这件事,也怪他大意了,从昭王府出来才发现尾随者,和他打了几回合,就想到这人多半就是一天说起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敢跟踪他!

  “你把他怎么了?”

  他说的是千烙,云楚当然知道,同时也明白,即使千烙是天云第一高手,可和他相比,依然不是对手。

  “他的身手不错,比了两招,从我手下全身而退。”

  云楚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完全放心,他接下来的话,着实让他心惊!

  “他使得是斩越剑,听说,这把剑是天云第一高手千烙的兵器,我很奇怪,斩越剑怎么会在他手里?”

  发现了这点,他决定把云楚的事暂放一边,如果那个人就是千烙,那他为何跟着云楚呢?云楚适才的口气明显透着关切,由此可见,二人不仅认识,更不是仇敌。

  能令天云朝第一高手跟着,那云楚的身份·····应该就是道秋珏请他来的原因了。

  “你想说什么?”

  云楚一点也不怀疑他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尽管如此,云楚反而不急了,坦然自若,缓缓道:“你为何不把心里的猜测告诉你那位太子朋友,若属实,抓住那位天云高手,那日后你在虞国就能平步青云。只是,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保不了你的官运和财运。”

  “用不着告诉他。”黑衣人不以为意,“我知道就行了。”

  “哦!”云楚由衷叹道:“你这般倨傲,目中无人,太子怎么忍的了你?”

  “他不需要忍。”是我在忍他,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身份,缚手缚脚,只会拖后腿。

  他懒得废话,孤高俯视着云楚,冷然说道:“你行走江湖多年,就该明白在一方守一方的规矩,在我的地方暗算我,不受惩罚你觉得说得过去?”

  “惩罚?”云楚不乐意听这个词了,抬手比划站在树上的人,气笑道:“你这副上窜下蹦的灵活样,请问你伤哪里了?你搞清楚,最后受伤的是小爷!”

  移星梦影曲本身是好的,可是,催加了内力就是杀人不见影的利器,而独天羽则是以内力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来抵挡它的攻击,并将掺加杀气的音律反弹,最后直接把吹箫的云楚震伤。

  所以,他受伤怨得了别人么?

  自食其果,云楚就非常好意思把责任推给别人。

  又是一阵沉默,月挂高空,两道清影,相对而无言,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我不勉强你。”黑衣人静静凝视一脸倔犟望来的云楚,慢慢说道。

  云楚缓和了充满挑衅的目光。

  黑衣人漫不经心提了一句:“那位天云高手好像住在榕巷······”

  “算你狠!”云楚连连点头,切齿咬牙说道。

  不甘心地顺着原路回到屋里,只听‘砰’的一声,厚实的房门摇摇欲坠,继而传出云楚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可以滚了!”

  而那月下梅树,此刻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秋夜寒寒,静思宁远,唯一院寂寥。

  次日,朝阳初露,假山的亭台上。

  “公子没说放他出来?”一天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七槿实诚点了点头,道:“早上给公子送吃的过去,公子只字未提云楚,我也不好开口寻问,谁知公子究竟怎么想的?所以,你说,现在是放了云楚,还是不放他?”

  “这件事是公子亲自下得命令,公子不开口,我们怎能擅自做主放了云楚呢!”

  关键时刻,一天坚守自己的立场,“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楚继续挨饿吧!七槿,你送点吃的过去给他,这小子瘦巴巴一看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挨饿受冻了一天,受了教训差不多就行了。”

  “我不去,事后公子问起来,我怎么解释?要么你自己去,要么你找别人去。”

  说完,七槿不理他,径直出了亭子。

  七槿说的有理,一天也是担心事后公子找他算账,无奈摇头,“小子,不是不帮你,实在为兄的无能为力啊!”

  “一天,为什么每次见你都是一副长吁短叹的衰样!怎么,又在为那位姑娘头疼了?”

  一声戏谑突然而至,打破一天的感怀。

  显然,一天因此吓了一跳,转瞬看到跃到假山上的云楚,不敢置信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云楚跳进亭子了,懒得废话:“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能出来似的!我说,在下是你们请来的客人,可不是囚犯,无缘无故关我一天,我还没找你们讨个说法,你这会倒和我较真。”

  说话间已经出了亭子,一天赶紧跟上他,说道:“不是我想关你,这事吧全然是公子的意思,你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我帮你在公子面前说情,指不定误会就解开了。”

  “没有误会,确实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人了,虽然不是他。”云楚走的很快,下了假山顺着清池走,半点没有离开弦风阁的意思,”我会找你家公子当面说清楚,就不劳一天兄费心了。“

  一天赶紧一旁阻止,“没有公子传唤,你不能去见他。”

  云楚这会一肚子火没处撒,怎么会听一天的劝阻,静心感受到周围的气波,发现只有清池另一边的人呼吸是安宁延绵的。

  云楚抬手指着那边问一天:“他在这个方向,是吗?”

  一天眼睛闪了闪,笃定说道:“公子不在那里。”

  “此地无银三百两,傻大个!”

  目光闪烁,一看就知道说谎,肯定了方向,云楚不再迟疑,朝着清池的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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