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金丝猫回头瞧去,身后立着的是一个双手持两柄板斧的魁梧汉子。
汉子长得高壮结实,面色雪白,双目似牛眼,方脸宽鼻大厚唇,天生的恶相样。
此刻,当金丝猫满目鄙夷的回望他时,他又吆喝了一嗓子,声如洪钟,震的人胆寒心惊。
“呦,谁家的野牛跑出来了?”
金丝猫的一句戏谑,惹场内哄堂大笑。
汉子受了戏谑,怒气充脸,将两扳板斧敲了敲,刮了刮,咧开凶嘴,恨不能将金丝猫剁个粉碎。
金丝猫弓着身子,甩甩身后的金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汉子隐忍不前,冷嘲道:大哥,要打就快点儿,你还得回家吃草呢。
金丝猫说完,冲瘫趴在地上的我抛了个媚眼,我忽觉得春心一荡,身上燥热不已。
然而,高大汉依旧默然不语,似在等待时机。
正当金丝猫鄙夷的叹了口气,准备离场时,两个同高大汉一模一样的汉子跃至场上,手中抡了一对板斧。
“站住。”
三人异口同声的喊到,而后扬扬板斧,六只巨大的牛眼中杀气骤盛。
金丝猫回头,惊问道:你们是三胞胎,一个妈生的?
会场内,再次笑声如雷。
“咣咣咣!”
左边的高大汉刮刮扳斧,骂道:哪儿来的妖女,敢在此猖狂?
右边的高大汉亦骂道:今天定要好好收拾你这个杂种女。
金丝猫方才胜了一局,已心满意足,无意再与这三人缠斗,可三人出言不逊,脏话成篇,决计要与她一较输赢。
金丝猫也不多话了,运用刚才的一招旋风钻,向三人袭来,在她快至三人跟前时,三人摆成了一个圆形,将六柄巨斧挥洒出来。
登时,六柄板斧像六把被超大马达驱动的风扇一般,“哗哗”的闪着银光。
斧影点点,三人看似在乱砍,但懂功夫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三人同时挥动着六柄巨斧,本就相当不易,除了需要心有灵犀、精诚团结之外,更需要日积月累的勤学苦练,否则,刀剑无眼,稍有差池,一道寒光就能将人劈个半死。
一时间,密密的斧光将三人罩了起来,三人像被一团闪闪的圆球围护着。
金丝猫在快抵三人的瞬间,身子微微一顿,似是觉得没有胜算的把握。不过,她仍是卯足了劲,令金丝变得更为刚硬,势要灭了三人的气势。
“咔!”
一缕金丝在钻进扳斧的瞬间,被锋利的斧光平整的削掉。
金丝猫惊喝一声,双拳紧握,继续向斧光里钻去。
“咔咔咔!”
断发的声音越来越响,有些撕心裂肺。
眼见此招走险,金丝猫俏脸变冷,霍地一下收身飞回。
当她稳稳落地之时,飘逸的长发已经断至肩头。
一个来回,输赢已定,金丝猫自知难是敌手,却又不甘落败而归,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三人。
西面,安分“啪啪”的拍起手掌,肆意狂笑起来。
霎时,西面的方阵里掌声赛雷,呼喝声如海啸般经久不息。
“我的天哪,这可是隐匿江湖多年的三环六斧手啊。”
“有所耳闻,听说这三人愣是靠六柄巨斧将一个帮会给灭了,足足五百人呢。”
“恐怖,他们仨是今晚最无敌的高手了吧?”
…………
“你走吧,能在我们的六柄斧中活下来,我们算是打个平手了。”
中间的高大汉拱拱手,微微一笑,心平气和的说到。
“嗯,恕我们刚才言语冒犯,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若不是各为其主,我们兴许会是朋友。”
左右二人,亦有侠者风范,补话到。
金丝猫微点头,甚有礼敬的回道:三位英雄,如何称呼?
中间的高大汉笑说:我们姓李,自诩是黑旋风再世,权做是一番玩笑话,不过我们确实喜欢玩弄斧子,机缘巧合之下,和李神仙有些相像罢了。
“好的,敬谢三位手下留情。三位可以称我为伊万,今日仓促,我们改日再叙。”
比斗至此,胜负已分。众人意犹未尽,仍是沉浸于几人各有千秋的绝世神功中。
我心里暗想:接下来惨了。
果不其然,西面,跑来两个黑衣壮汉子,一到屈可来的面前,便慌忙的催促他快行祭杀。
屈可来低声下气的连连应到,唇角一咧,阴笑再起,捡起地上的利刀向连月走去。
“嗖!”
忽然,会场内传来了飞镖破空的声音。
众人睁大眼左顾右盼,却寻不到放镖之人。
金丝猫已经回归方阵了,而李姓三兄弟,仍驻守于会场中,但丝毫未能察觉到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这一记飞镖,来的奇快,但是飞到哪里,无人知晓。
“咚!”
屈可来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边呜呜咽咽的啜泣,一边将头埋到最低。而他手中的那把利刃,居然被硬生生生的射穿十多个细小的窟窿。
“难道是伊万?众人看向伊万,但见她也是一脸的茫然。”
所有人提起了神,眼中多了几分精气,不住的扫视着左右。
应了一句话老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时,李姓三兄弟深知对方是个身手绝顶的高人,量他们三人联手,也未必能占了上风,不禁攥紧了板斧,额头冒着冷汗。
“是哪位前辈高人,可请现身?”
良久,无人应答,帝陵中静悄悄的。
“大哥,莫管此人,快让屈可来行祭杀吧。”
话毕,一个高大汉新取一把利刀,递到屈可来的手里。而后,三人将屈可来护在中间,并一脸警觉的盯着四面八方。
屈可来咬咬牙,强撑起身,将利刀刺向连月的天灵盖。
他本想先剃光连月的头发,但时间拖的太久了,为防夜长梦多,倒不如直接在头皮上割道口子,往里倾灌水银。
我身上的淤痛虽然减轻了不少,可浑身的骨架仍像散了一般,吃不上力。
如果云姐再不出手的话,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连月被屈可来等人残虐杀死。
正当屈可来将冰冷的刀尖抵到连月的头顶时,“铛”的一声,他手里的利刀脱手而飞。
其后,利刀在空中炸裂成一粒粒银闪闪的“雪花”。
“噌噌!”
与此同时,屈可来身边三个壮汉的头顶,被一串锋利的碎片刮过。
不多时,他们的头顶变成了光秃秃的白皮,三人看上去,像三个秃顶的老汉一般。
“啊!”
三个壮汉惊叫一声,慌张蹲下身子。
“咚!”
屈可来被吓的瘫跪在地,豆汗直流。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心道:在斗兽场暗中帮我的高人,会是她吗?
李姓三兄弟相互使使眼色,身子黏贴在一起,之后将六柄巨斧拦在身前。他们静悄悄的竖起耳朵,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斧子必会霍然打出。
帝陵内已经挤满了人,之前的黑衣人,被后来之人挤的无处可立。
今晚的盛况实属罕见,一茬茬的新人不间断的涌入,人数已近三万。
事到如今,南北两尊仍旧是稳如泰山。我不满的想到,姐,你当真坐的住啊?
李姓三兄弟中的一人耐不住了,破口骂道:你算个什么英雄好汉?只会背地里打黑枪、暗地里放阴招,你要是个人,就站出来,否则,钻回你的鼠洞。
这一激将法虽然老套,但真的奏效了。
“哈哈哈哈!”
阴冷的笑声在帝陵内响起,久久难以平息。
当大家东张西觑时,东面,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踽踽凉的走了出来。
莫不成,发出阴冷笑声的人,会是她?
怎么可能?这个老妇人看上去年逾七十,样貌丑陋,白发满头,脸上的皱皮微一晃荡,便显出明显的摆痕。
离奇的是,她肚子有些肥大,虽然着清一色的西装,可是衣裙边被肥圆的肚子顶了起来,令人看了笑不可抑。
西面,一黑衣壮汉觉得自家人刚刚落了下风,有意教训一下这个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老妇人,便向她奔去。
“喂,老婆子,滚回你的窝里。”
老太像是没听到似的,拄着拐杖,敲着地面,向场内走来。
“老婆子,不是和你开玩笑呢,你不离开,我可动粗了啊。”
见老太不为所动,那黑衣壮汉怒从心生,从腰里摸出一支甩棍,向老太冲去。
“砰!”
一声巨响,在临近老太还有两三步远的时,黑衣汉子一个踉跄,嘴里未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直挺挺的撞在了地上。
毫无征兆!没有人能看清或说清甚至是想清,刚刚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走上了场,将拐杖杵在地上,两掌叠在杖顶,唇角蠕动了几下,巨大的声音回响在帝陵内。
“想我老婆子不问江湖事已有三十多年了,既入社,当为贵社效犬马之劳。你们这些个年轻人,没有一点容人的度量,就知道在武功上见高低,我老婆子曾击败天下的各路高手,但仍知人外有人,今儿看来是不斗不行了。
一个光凭唇角蠕动,就能令话音回响在帝陵内的人,先不说身手如何,光是雄厚的内力,足以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静立的李姓三兄弟,听了老太的话,缓缓将巨斧放下。
高手对决,眼眸互望中已尽知对方深浅。对方无意咄咄逼人,自己又何必不自量力的自取其辱呢?
此时,安分暴跳如雷,喝道:我不管你有多么盖世的武功,你一个老婆子怎敢插手诛心社的事?既然如此的不识相,休怪我们以众欺寡。
安分底气已经弱了几分,一句话说完,已有明显的破声。
老太将拐杖轻轻一点,猛然间,一支拐杖已插地过半。她将衣服一扯,一片黄色的布袋落了下来,其上缀满了银闪闪的东西。
我匍匐了一段,想看清布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一看,将我惊的半死。
掉下来的布袋上,别着银镖、金刀、飞针、血锥、石片等等多种刚硬尖锐的利器。
不过,老太将黄布袋解开丢在一旁,淡声说:既然是比拳脚,那这些害命的利器我就不用了,你们有多少人,尽管上。
安分吁了一口气,硬着头道:先上五十人,你们尽管使出真本事,打伤或打死了,有老子扛着。
得了号令的护卫,莫敢不从。再者说,这老太已经卸了害命的利器,即便她用别的东西做镖,也只能将人打伤,决计不会害命。
不过,李姓三兄弟颇为尴尬。下去吧,怕被尊主斥骂,留着吧,心里已然认输。
可俗话说“食人俸禄替人排忧”,他们的主子是安分。权衡再三,他们只好向老太挥起了沉重的斧子。
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鏖战,不可避免的即将上演。
帝陵内静到了极致,微弱的呼吸声如掠过的小风,飘在耳畔。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