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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七 血债血偿诛心社

血骨无存 画君王 5447 2022-11-03 01:14

  一段长长的梦,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徘徊。

  梦里,裹挟着着汹涌滚烫的血水。

  当我睁开眼睛,望见乌黑深邃的夜空中缀满了莹莹如钻的星星时,脑中的昏沉感,已略有和缓。

  我撑起酸麻的胳膊,坐了起来。

  屋内,亮着柔和的灯光。床尾,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云姐揉揉酸红的眼睛,扑到我的身边。

  她已换了便衣,回到了活生生的人世间。

  “你没事吧?感觉怎样?”

  “没事,就是有些渴。”

  “噢,你等会儿……”

  云姐起身,端来一杯温水递到我的手中。

  在她转身的刹那,我将昏迷之前所经历的点滴一股脑的忆了起来,心里不禁揪痛难过。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我接过水杯,灌了几大口水。

  当喝到最后一口时,一股热泪“吧嗒”的落进了杯中。

  我再也抑不住了,放声痛哭了起来。

  忽然间,我觉得我和云姐陌生了许多。我和她,仿佛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将水杯放在了桌上,搂紧我,半晌不语。

  寂静的夜,清清凉凉的。而她的娇躯,温温软软的。

  被她抱紧的刹那,我醒了:她是我的姐姐,世间最亲最爱的人。

  我趴在她的肩头,问道:姐,我睡了多久?这是哪儿?

  云姐柔声说:你睡了一天啦。这儿是沙雕园,我们正在“醉方休”之上。

  我扳正了她的身子,说:姐,我们一起走吧,永远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平静的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经是里面的一员了。”

  “那你退出来不就行了吗?”

  她摇了摇头,起身坐到了床边。

  有时候,我觉得她和我妈一样,认定的事,便要坚持到底。

  看来,劝她离开,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我问:姐,帝陵内的人,都是一起的吗?

  云姐侧过身,柔情的望着我,说:所有人,都是诛心社的。

  “诛心社?”好特别的名字,我嘀咕到。

  不觉间,我的思绪又被带回了空荡血腥的帝陵内。腥恐的画面,再一次的投进了脑海。

  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向云姐:村里的凶事,都是你做的?

  “是!”

  她的回答,干脆简短。我一时语塞,怔住了。

  “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有些不解,又有些愤怒。

  云姐不答,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发皱的白纸,递到了我的手里。

  一打开白纸,一枚鲜红的拇指印赫然的映在了我的面前。

  白纸上的字迹,让人看了很是熟悉。等我看到首行“云儿亲读”四个字时,猛然想到这是晴婶的字迹。

  一行热泪,从我的眼眶中碾下。

  非是我爱哭,只因看到晴婶的字迹,眼前便浮现了她的面孔,想起了她所度过的艰难困苦的岁月。

  “云儿,倘有一天,你获得了生杀予夺之权,定要为娘复仇。

  娘在世间活的很悲苦,要去地下寻一个安和的世界了。

  不过,这些人所欠的孽债,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如果你报不了仇,就让你的子孙替娘雪恨。

  若是这些人已经死去,就让他们的子孙来偿还。

  娘好恨,血债血偿……”

  读着读着,我觉得晴婶内心的悲苦凄凉,如山重、似海深。

  信的下半部,她将村人于她所犯的孽债,一一的列举了出来。

  看罢,我的全身血脉喷涌,口中的槽牙磨的酸疼。

  原来,被金雕撕咬而亡的“四贱客”,曾在三道岭的苹果园里,当着云姐的面,对晴婶做出了龌龊之事。

  而达叔,因为赌输了钱,便将晴婶“出借”给了债主。可笑的是,那个债主就是黄表叔。

  令人更为愤恨的是,曾有几个年岁大的妇人,把晴婶骗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将她扒光拍了裸照。拍照的,是毛蛋。

  至于余下的杜豪财、霜婶、何怪娃、亮亮爹、董花等等村人,皆是对晴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若一一的表述出来,定会令闻者哭、听者泣、人神共愤。

  我不由得怒想: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这样啊?

  云姐平静的说:做了这些事,我不后悔。

  “他妈的,这帮畜牲。”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满脸的激愤。

  骂完之后,我不禁为晴婶所遭受的非人虐待而潸然泪下。

  云姐说:他们没想到,八年后,吴晴的女儿带着满腔的愤怒与仇恨,杀回来了。依照我妈的遗愿,她恨不能将整个村子都给屠了。可是,我下不去手。

  我抹干了泪水,问道:姐,晴婶的这封信,你从哪里找到的?

  “是咱爸交给我的。”

  “咱爸?”我以为我听错了。

  云姐收回信纸,塞进了胸口,坐在我的身边,双目泛红的说:在我妈下葬的那天,咱爸从我和我妈合照的相框内发现了这封信,交给了我。他说他不愿看到我带着仇恨活下去,曾想将此信焚毁。最后,他觉得还是要尊重一下我妈的遗愿。所以,村内的凶事,除了他,无人知道。

  恍然间,我想起了我和云姐来到大姐家时,我爸曾对我说过的话:依爸之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些遭事的乡亲们,不能说是活该,可也算是为自己种下的孽还了债。

  我不禁又问:姐,你来到新疆,加入这个诛心社,爸知道吗?

  “不知,只有你知。”

  我想:这些个事,还好没被我妈知道。她是个藏不住话沉不下心的人。

  不过,对于所发生的诸多凶事,我仍有迷惑,便问:姐,怎么能让人忘了后半生的事?把人脸罩在猪狗的脸上怎么做的?人皮是怎样剥下来的?那个金子怎么能杀人……

  云姐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说:在诛心社内,有一百单白种虐杀之法,对于村人,我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一百单八种虐杀之法?”听罢,我的浑身像过了一百单八刀,不住的打冷。

  我望着夜空中纯净的星辰,觉得它好美好亮。它兀自绽放,不懂人间的冷暖,不辨世事的对错。

  一时间,屋内清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云姐笑说:想不想听听帝陵的由来?

  说实话,这个我真的挺感兴趣。

  茫茫大漠,荒僻孤寂,一座气势宏伟的帝陵,怎会建造于此?

  我点点头,坐正了身子,听云姐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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