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我们上山捉野兔好不好?”
“可来,兔子那么可爱,不能伤害它。”
“那我们到河里去抓鱼可以吗?”
“这个可以,抓完了让哥哥做给我们吃。”
“好,可以吃连老师做的红烧鱼喽。”
两个稚嫩的声音飘入我的耳中,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面前,是两个穿着花衣裳的小孩,一男一女,一长一少,长的是个姑娘,穿着朴素,小的是个男孩,一身的阔绰。他们的衣着,像是**十年代的风格,于现在比起,土里土气。
这俩人,难道是连月和屈可来吧?
“咦,我在哪里?”
我瞪大眼睛将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可自己俨然就是透明体。
我伸手揉揉茫然惊惧的眼睛,可手在哪里?眼睛又在哪里?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怪?难道我成了一具可怕的游魂?
画面继续变幻着,在一间密闭的房间内,一个酩酊大醉的中年胖汉,将被喊作月姐姐的小姑娘猛的拽到了怀里,他用满是胡茬的肉脸在小姑娘的粉颊上不住的摩挲着,用自己肥胖的大手在小姑娘的身上不住的揉捏着。
“禽兽,住手。”
我拼命的喊到,可声音却发不出来。
我顿然醒悟了,这个小姑娘就是连月,那个小男孩则是屈可来,而这个肉乎乎的胖汉就是屈可来的父亲。不久,我们又望见了屈可来的母亲和连月的哥哥。
…………
画面切换了很多次,场景在不断的变化着,时间流动,人物增多,故事有悲有喜,有爱有恨,有笑有泪。
一切的一切,所客观呈现出来的画面,同连月讲的如出一辙,痛苦是主要的色调。
我早已看不下去了,不是事中人,怎知事中事,知了事中事,莫做事中人。
我真想端把刀,将屈可来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给了结了。
逝去的世界,像一个鲜活的、立体的、毫无遮拦的人一样,将他真实的一切,**的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时间已没了概念。不知过去多久,将我们湮灭的那团黑雾慢慢的从我们的周围抽离而去,模模糊糊中,我似乎看到那团黑雾又被高瘦老头纳入了体中。
所有人如大梦初醒般,睁开昏懵的双眼,心惊肉跳的木然不动,那刚刚被掠走的魂魄仿佛又一点点的回来了。
众人看向场中央,却见高老头已没了踪影,而低头细看时,一个面色惨白、体如圆鼓、个子一米多的矮胖老头,像个怪物般的立在了高老头的位置上。
而此时,应老太正摊开双掌,将掌心紧紧的贴于矮胖老头的后背,似在向他运送功力。
“莫非,这矮胖老头就是刚刚的高瘦老头?一个身高过两米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缩短了四五十公分?这肯定是有违常理。”
当应老太和矮胖男子恢复元气,神情自若的向我们看来时,从矮胖老头波澜不惊的眼神中,我们终于确信,他就是那个“鬼头阎王”阿正。
应老太一脸傲色的说:我没骗诸位吧,这老鬼头的威名及手段可不是虚的。
阿正吁了一口气,如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产妇,看起来体力不支。他说:应大姐,若不是借助你的那股子真气撑持,我早已虚趴在地上了。
他面向一脸惑然众人继续说:在下的本事,是用全身的阴寒之气将众位的魂魄摄住,继而输送到屈可来和连月的脑中。他们的经历,能被诸位看的一清二楚。
杨先生神情如常后,问道:先生,那您怎么一下子变的矮小巨胖起来?
一个“您”字,令鬼头阎王受宠若惊,他忙说:圣主,我要将全部的阴寒之气施于众人,免不了要损耗不浅的元气和精力,以往大多只施于一两人,今日元气耗损过重,加之我又年老体弱,所以矮了些,胖了些。
“嗯,先生高义,辛苦了。”
“徒儿,你莫心疼他,对给他吃点儿鸡鸭鱼肉,他的身体呀,就好过来了。”
应老太说罢,鬼头阎王煞白的脸色,一下子泛起了绯红,众人则忍俊不禁。
缓和片刻,云姐说:屈可来和连月间的恩怨是非想必已清清楚楚,诸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无一例外的正色颔首。
“若不是有两位高人帮助,我们早被这贼小子蒙在鼓里,冤杀了好人。”
“还是夫人敢于坚持,不忘初心。”
“嗯,屈可来该杀。”
众人唏嘘的唏嘘,愤懑的愤懑,声讨的声讨,对连月的同情之意渐重,对将屈可来的恨意更浓。
跪在地上的屈可来,强撑起身子想要悄悄的逃跑,被一旁的两三个长主眼疾手快按住了。
良久静默的北尊,推推鼻头上的镜框,说:是否需要按照社制重新挑个吉日?还有这祭杀费,需要连月再上缴一份对等的吗?今日之事,只有不偏不倚的公正处理,方能让人信服。
杨先生转着身子,环视一圈,思索一阵,说:特事特办吧,一会儿让他两人调换下角色,祭杀费只收取屈可来的,权当是替他还债了。我心里已有一个想法,待祭杀过后,再同诸位商议。
“谨凭圣主决断。”
众人不再多话,行礼归位后,连月被四个女护卫从金沙中刨了出来。她的下体及胸脯处,均被一层乌黑的漆水涂抹严实了。
此时的屈可来,声嘶力竭的挣扎欲跑,却已被数十个黑衣汉子锢住了手脚,架了下去。
屈可来选择的祭杀是“流珠人皮现”,可是,若将人的表皮活生生的剥离出来,我和连月又岂能做的到?
乱想间,祭场的中央已经重新垒起了一座金灿灿的沙冢,而屈可来,下身被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漆水后,被死死的埋了进去。
该来的总会来,我宁可希望这一刻像一道闪电,从众人的脑海中一晃而过。
不多时,伴随着屈可来哭天喊地的拼命哀嚎,连月已穿好了衣服,在四个女护卫的搀持下,走到了祭场的中央。
原以为,凭着她和屈可来间仇深似海,她可以狠着劲痛下杀心。
可是,一上场后,她便胆战心惊的止步不前。
而我,也是僵立于一旁,脑子里空白一片。
三个刑师,见我二人犹豫不前,匆急的跑了上来。
换作先前,这三人定会用恶毒的话语,喝斥着我和连月。
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云姐的关系非同寻常。
三人上来后,换了一副面皮,堆着笑脸,请求我和连月壮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末了,中间的女子媚笑道:如果不将祭杀进行下去,二位恐怕下不了台了,依照本社的圣规,必须要有一命献祭于天,否则……
女子哑然而止,历经了这么多,无需她多言,我和连月的心里如明镜似的。
我们的面前,一张血迹斑斑的方桌上,摆放着新磨好的剃刀和一柄短小的利刀,利器旁放着一把细嘴银壶,而壶嘴被一块红色的血布给堵住了。
两把寒光闪闪的铁器,我一直瞧个不停,而这把银壶里盛放的,大抵是水银了。
我惊悸的看向连月,攒着劲说:连姐姐,我就是一个小帮手,你请吧。
连月一听到个“请”字,步子一乱,身子一慌,险些将身后的瘦小鬼撞倒。
连月晃转的瞬间,长发轻飘,别有一番风情。
三个刑师互望一眼,纵是心里焦急,可无济于事啊。
各个方阵中,躁动的气氛又升了起来,不过碍于圣主亲临,大家都耐着性子,让一颗不安的心在胸口不住的磨戛。
我向三个刑师小声道:我和连月能否简单的将屈可来一刀杀了?
三人听后,面色很是为难,瘦小鬼说:能争取到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千难万险了,临时换刑有违社制,会触犯众怒。
南面,云姐和杨先生微微前倾着身子,焦虑之色甚是明显。
我猛地想到了什么,问向三位刑师:刚刚给屈可来喂食的绿色魔药还有吗?
瘦小刑师说:那种药水,是社中不可私藏的禁品,社中有规定,一瓶一人,且在临上场时分发。要不,您请示下夫人,再发放一瓶。
“不必了。”
我回话时,要么不过脑子,要么意气用事。很显然,这句答话属于后者。
打小我就对关系户有着不尽的厌恶。今天,若是借了云姐的势进了诛心社,背地里指定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
老天爷啊,快给我支个招吧,我绞尽了脑汁,恨不能将全身的精魄都给呕出来。
可以肯定的是,历经此劫,连月是铁了心的要将屈可来送往西天了。
想让一个人死很难,更难的是,你还要亲手的将其残忍的虐杀。
连月望向我,哀声道:小华,你是个爷们,狠狠心下毒手吧,我在一旁辅助你。
她的话,令我哭笑不得,心想:老子现在头痛欲裂,感觉头上的根根黑发都在变质发白,这些恩怨是你和屈可来间的,你还好意思向我提?
在我无计可施、低头长吁的空档,我看到连月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重点是她的裤腿下露出了一抹深黑色的丝袜。
“你把丝袜脱下来吧。”
“什么?”
话毕,她怒冲冲的甩给我一记耳光。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