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鬼看起来对白雨的做法很不屑,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在外人之中看来,那只是——“好丢脸啊,喜欢一个人那么隐私的事情,你却让一个城市的人们都知道了——你回家结婚吧,如果你能找回她,呵呵。”
白雨恳求道:“进入禁卫队的监控设备系统,从而掌握整个皇城的监控,让这个国家每一个摄像头都变成你的眼睛,而拥有摄像头的地方都逃不出你的窥视。拜托了,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做到。”
“老实一点!”苍鬼将白雨起伏的身子踩回去。
苍鬼说:“喂喂,用这种方法的话,相机摄像头这种东西可不归我管。而且,你为什么还傻傻地和我谈条件?拔剑吧少年,如果你有剑的话,我可没打算放你活着离开。”
“谈判失败了呢,看来不得不进行到下一步了。”白雨轻声说。
这话毫无保留地进入了苍鬼的耳朵里,引来了她的嘲笑:“你在有和我谈判吗?你连什么诱人的条件都没有提出来,只是在一直生硬地求我帮忙。”
白雨微笑:“我不是已经给了你自由吗?松开了没有金属的皮革拘束衣,凭借你的能力,从这里逃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因为你,我在禁卫队,不,我在皇城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
“你在想要杀我之前没有考虑后果吗?”
苍鬼点了点头。
“真是个脑袋缺一根筋的人啊。”白雨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方可是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啊,自己为什么还要替她担心呢?这家伙的下场不是越惨越好吗?可是她和他又是那种关系,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我杀了你。”苍鬼使劲地踩着白雨的胸膛。
“好好好,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给你给你,我的小命给你。”白雨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说:“我也还是那句话,请等一等。在那之前打个赌吧,用我的命赌你的诚实,接下来你不能说谎,让我好好明白自己为何应该死去。”
“我已经说过你罪该万死的罪责。”苍鬼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问题啊,你一直在和我绕圈子,能不能给我个痛快,让我杀了你!”
喂喂,哪有杀人的人对将死的人说“给个痛快”的?白雨心想:罪该万死的罪责,因为自己身上很臭,有食血鬼的腥味,还有那只猫的骚味,难闻到了让人想要杀死你的地步吗?算是如此,可是白雨还有要确认的事情。
白雨严肃地说:“我有一言,请君细听——苍鬼,你看我的眼神太过于怨恨,但是怨恨过度了。这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充满的情绪,就好像人在失去一段情绪之后,短时间内很难对同样的事情生气。我很好奇你一直如此怨恨我的原因,可以谈谈吗?”
苍鬼听得愣头愣脑的,问:“你想超度我?”
“差不多吧,能让你开心起来,对我也算是积善积德——说不定我还有机会看到突破次元壁的偶像歌姬。”白雨暗笑,笑她还在装傻。
白雨说:“我在赌,我在以命相搏,却不是白白送命。殉情的爱恋在对方完好无损地活在世界上时,只能是自我意识过剩,或者用道德逼迫爱自己的人死去。那种恋爱不要也罢!你也这么觉得吧,如果因为上一段感情的伤害而拒绝了后来深爱自己的人,那是错误的行为,对吧!”
苍鬼的小腿上借了一层冰霜,她的小腿肚因为寒冷的刺激而开始抽筋,白雨的腰部一用力,就将她掀翻在了地上——刚才听完白雨所说之言的苍鬼有些精神恍惚,白雨抓住机会,成功将自己从被压制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说!”苍鬼的没有异样的另一边腿骤然发力,她的身体扑在白雨身上,她的手钳制住了白雨的领子。苍鬼冷冷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赌你对我的怨恨,是对食血鬼的腥气多一些,还是对你说的那只猫的多一些。如果是对腥气比较怨恨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就地认栽。这气味来自想要杀我的一名妇人,我不明情况,死于此地我也认了,即使死不瞑目。”白雨说。
“但是!”他同样抓住了苍鬼的领子,大喊。
“但是我在赌,我赌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恨我是因为对猫的怨恨,而食血鬼的腥味只是一个顺带闻到了的借口。你说的猫是黑猫吧,那名号称黑市第一杀手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苍鬼强颜欢笑,白雨之所以认为她笑得很假,是因为苍鬼的嘴角在抽搐。
这女孩和霸龙一样,都不是什么不说谎话的好孩子啊!白雨想,是不是说,无论能力有多么强,人们总会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情感,这是一种本能,还是本性呢?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研究心理学的时候。
白雨自信地笑了,毕竟场面的主动性已经在自己的手上了。白雨对苍鬼发动了最后的究极一击,他肯定地说:“说这种谎话,你还不如将事情推到你一个亲密的朋友身上呢——你喜欢黑猫,对吧。”
“你再说一遍?”
“不,不是喜欢,我说错了,你对他的感觉是爱,而且比爱还要深沉。你对他的爱已经变成了恨,那种无法得到的由爱所生的生恨!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要将他占有,你怨恨他对你感情的不识趣。你将对他的情谊迁怒与他人,也就是我。”
白雨盯着苍鬼的眼睛,他以一名C级能力者的身份,在精神的层面上对一名A级能力者进行了成功的全方面压制。
“放屁,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说话像放屁整天吹牛逼,闲着没事干就到处和人交易的垃圾啊!长着个像女孩子一样的娃娃脸,眼角的泪痣还是黑色的爱心形状,他长成这样还不女装去,那不是逼人犯罪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苍鬼松开白雨的领子,她站了起来,向后倾倒。她面色通红,如同艳阳的天,她向后摔倒,在满是灰烬的地上捂着脸打滚。
“喂喂,把太多灰尘掀起来,吃午饭的时候可是要吃灰的。”
赌赢了。白雨心中暗喜,果然,那种久久无法闲散,如同温火煮青蛙的铁锅一样满满弥漫的怨恨感觉,只有恋爱中的人才可以发出来的啊!
白雨乘胜追击,他摁住了如同咸鱼一样来回翻过的苍鬼,说:“我们做一个交易吧,你也闻到了我身上的黑猫气味。坦白说我和黑猫很熟的,熟得像是穿一条内裤的兄弟。”